我躺在床上,正在盤算著怎麼把錢掙回來。這時候門口一暗,進來一個人。我沒有抬頭,因為隻憑著腳步聲我也聽出來了。這個人是呂先生。他剛進門就說道:“趙莽,我聽街坊們說,你瘋了?”我心想:“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些街坊還真是殺人於無形啊。”我心情很不好,懶得說話。薛倩在旁邊把我的遭遇告訴呂先生了。呂先生聽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鬼的錢也敢偷?”我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向呂先生說道:“怎麼你的話和薛倩一模一樣?”呂先生擺擺手,說道:“我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些偷人東西的,都是大奸大惡之輩,當然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但是他們也有怕的東西。廟裡麵的香火錢。道士捉鬼的酬金,接生婆的傭金。這幾類錢,他們向來不敢偷。因為這些錢往往與神鬼有關。偷了這種錢。是缺了大德了。”我說道:“他們怕遭報應?”呂先生點了點頭,笑道:“你說怪不怪?按道理說,偷針是偷,偷金也是偷。他們害怕偷香火錢遭報應,就不怕偷老百姓的錢遭報應嗎?說到底,這些人的腦子還是有些蠢。”我歎了口氣,說道:“那這夥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就不避避忌諱?”呂先生歎了口氣,說道:“這些毛頭小子,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等他們倒黴的時候,那就太晚了。”我滿懷希望的問道:“你有辦法幫我把錢追回來?”呂先生苦笑了一聲:“趙莽。你把我當活神仙了嗎?捉鬼降妖我在行,幫你找錢我可不行。要我說,你還是趕快報警吧。”我一拍腦門。說道:“也對啊,丟了東西不應該先報警嗎?我跟著你學道術,都學糊塗了。”我掏出手機,正要報警,又有兩個人兩個人從外麵進來了。這兩人不是彆人,正是王書記和石警官。我笑道:“說曹操曹操到啊,你們兩個怎麼想起找我來了?”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神色古怪的說道:“趙兄弟,我們聽街坊們說……”我一聽這話就頭疼,馬上打斷他們:“放心,我沒瘋。”他們兩個在我身邊坐下來,說道:“你真的沒事?這屋子亂七八糟的,怎麼回事?”我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屋子遭了賊了。放在床底下的幾十萬都沒了。”王書記歎道:“趙兄弟,你也太不小心了。上了年紀的老人,不相信政府,不相信銀行,不肯把錢存下來。怎麼你年紀輕輕的,也犯這個毛病?”我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想存,每次要存錢的時候就遇見事了,忙的顧不上。王書記,你也彆說這些了,錢已經丟了,還是趕快想辦法,看看怎麼找回來是正經。”王書記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天下沒有抓不住的賊。”我說道:“你可彆糊弄我。每天有多少丟東西的?你們找回來了幾樣?”石警官在旁邊笑道:“咱們警力有限。丟個芝麻綠豆的就去找的話,實在找不過來,所以隻能記錄在案,運氣好的話,撞見了就找到了,撞不見就算了。不過,我們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不找。重點的失竊案,會認真尋找的。這個重點分兩類。要麼失主是重要人物。要麼丟失的東西很貴重。兩者符合其一,我們就會全力尋找。”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很幸運啊。首先,你和咱們政府關係密切,就算不提你的道術,你也是咱們的重要人物。其次,你丟了幾十萬,這放在哪都是大案。”我聽見石警官這麼說,頓時看到了一絲希望,我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幫我找回來?”石警官想了想,說道:“給我一周時間吧。一周之內,我給你個交代。”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喜道:“如果真的能找回來,我請你們大吃一頓。”石警官擺擺手,笑道:“為人民服務嘛,破案是我們警察分內的事,你不必破費。你如果想和咱們兄弟喝兩杯,敘敘舊,那倒是可以。”我哈哈大笑,心情好了很多。由此可見,無論多麼巧舌如簧的安慰,也不如一點實際行動有效果。石警官說道:“趙兄弟,你先在外麵等一會。我叫幾個兄弟來,看一下現場。”我指了指那張床,說道:“這床是我一生氣砸爛的,其餘的地方沒有動。”然後我問道:“還用做筆錄嗎?問我幾個問題。”石警官想了想,問了我幾句,大概就是失竊時間之類的。問完了之後,薛倩和呂先生就拉著我去吃飯了。我走到路邊攤的時候,看見豆腐腦老板要說話,我連忙拉住他的話頭,說道:“我沒瘋。”老板笑道:“趙大師,我也沒說你瘋啊。剛才有幾個老頭在我這不三不四的,說你瘋了,我還和他們吵了一架呢。”我笑道:“是嗎?你這麼維護我,那我可得多謝你了。”老板說道:“那是當然。你們三位是能和神仙打交道的人物,那些凡夫俗子理解不了,所以才一會瘋了,一會死了的亂說。”等我們吃完飯的時候,發現警察們還在空亡屋忙。我沒有進去打擾他們,而是在街上閒逛。叉台名圾。等到傍晚的時候,石警官給我打電話了,說事情有些眉目了,讓我去警察局一趟。我接電話的時候,薛倩和呂先生都在旁邊。他們兩個有些驚奇的說道:“這麼快?”我笑道:“畢竟這是一件大案。這個速度還可以。”我們三個人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石警官迎了出來。把我們帶到了會議室裡麵。我們坐好了之後,石警官就捧著一杯茶,用手不斷地敲茶杯,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我等了一會,終於忍不住了,問道:“石警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啊。”石警官歎了口氣,說道:“偷你東西的人,我們基本上確定了。但是能不能找回來,我就不敢保證了。隻能說儘量,儘量物歸原主。”我問道:“既然已經確定了是誰,為什麼還找不回來?”石警官說道:“因為這個人不是本地人。他們四處流竄。但是因為作案手法比較特彆,所以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了。”我問道:“什麼作案手法?到底怎麼回事?”石警官說道:“這幾個賊,暫時不能確定有幾個人。但是我們至少知道其中三個。一個叫死雞,一個叫賤菇,當然了,這都是外號啊。這些外號我們警方查不出來,是從本地賊的嘴裡麵問出來的。他們行內的人,了解的信息要多一些。”我點了點頭,說道:“死雞,賤菇。他們的外號倒挺有特點。這個賤菇,聽名字像是個女人吧?”石警官笑了笑,說道:“是男是女,我們不知道。”我問道:“還有一個呢?”石警官歎道:“剩下的這一個,性彆不清楚,年齡不清楚,籍貫不清楚。我這麼跟你說吧。就算他走在大街上,和警察打個照麵,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賊。我們隻知道,他是這夥人的首領。”石警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據說這個人的腦子有點毛病。”我奇道:“精神病?”石警官說道:“根據傳言來判斷,有一些精神病人的症狀。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抓到過他,所以不能帶他到醫院檢查。這夥人的名頭很響,如果這一次能夠破案的話,我也算是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