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屋子裡麵來回亂晃的燭光讓賤菇有些緊張。他小聲的問道:“老道,你行不行啊?能不能抓住這隻厲鬼?”呂先生淡淡的說道:“我不行。你打算怎麼辦?現在離開這裡嗎?”賤菇歎了口氣,說道:“我如果離開了,還能活的了嗎?你要是不行那就讓個地方。找彆人來。”呂先生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現在要救你的性命,你敢對我這麼無禮?”賤菇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救得了我嗎?你剛才自己都說了,你不行。”呂先生站起身來,看樣子是打算離開這裡了。這時候,石警官從會議室跑出來。好說歹說,把呂先生給攔下來了。看樣子,石警官很想破了這件案子。所以央求著呂先生務必把賤菇給救下來。呂先生歎了口氣,又坐回去了。而石警官走到賤菇身邊,啪啪兩聲。甩了他兩個大耳光。喝道:“你給我老實點。得罪了呂先生,你現在就把你扔出去。”惡人還需惡人磨。被石警官揍了一頓之後。賤菇果然安靜下來了。我們三個人坐在黑暗中,等待著厲鬼上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半點厲鬼的消息也沒有。薛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呂先生,這厲鬼是不是不來了?”呂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厲鬼想要害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來。”薛倩耷拉著腦袋,說道:“那我先睡一會。如果厲鬼來了,記得叫醒我看熱鬨。”我用手拖著腮幫子,隔一段時間就換一隻蠟燭後我也耐不住寂寞了。叉木諷號。我站起身來,向呂先生說道:“我去趟廁所。你在這好好盯著吧。”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去吧。”我從包裡麵找出來一隻蠟燭,引燃了,端著它向廁所走過去。今天晚上警察局裡麵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我端著蠟燭,慢慢的向前走。隨著步子的邁出去,燭光不住的搖晃,周圍的影子也開始亂晃。似乎整個世界都是一灘不平靜的水中的倒影似得。這種感覺讓我心裡麵砰砰的跳,我感覺一切都不大真實。我長歎了一口氣,心想:“這一夜趕快過去吧ˉ住厲鬼,找到艾滋。我會馬上把錢存起來。”我打開了廁所門,走了進去。可是我一抬頭,頓時嚇了一跳。廁所門後麵是一片荒野。甚至連荒野都算不上。那裡什麼都沒有,隻有空蕩蕩的黑暗。我舉著蠟燭向前探了探,前麵的黑暗甚至把燭光都吞噬了,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心中一驚,暗道:“壞了。恐怕是厲鬼來了。”我轉身想要退回去,可是我發現身後也變成了一片虛無。什麼廁所門,什麼警察局,都消失不見了。我心中駭然,低頭看了看腳下,想知道自己站在什麼地方。可是我一低頭才發現,我的身體也消失不見了。我舉了舉手,手也消失了。隻剩下一點燭光,憑空飄在黑暗中。那半截蠟燭也沒了。我想要動彈,可是這時候才發現,沒有身體,又如何移動?我隻能呆在這黑暗中,任人宰割。過了很久,遠處傳來了飄渺的歌聲。這歌聲極為悠揚,聽起來像是一個男低音。音節很緩,我聽不出來他在唱什麼。幾分鐘後,它距離我越來越緊。隨著距離的拉近,我聽到它的節奏正在變快。很快,我聽到的不再是歌聲了,而是一陣陣冷笑。我心中有些慌亂,想要大聲的叫道:“你是誰?”可是我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我沒有了身體,沒有了聲帶,怎麼可能發聲呢?然而,我心裡麵喊了這一聲之後。就聽見那笑聲停歇了。緊接著,是一個低沉的男音,他冷笑道:“你永遠無法知道我是誰。天地人神鬼,誰也找不到我。”我心中一動:“這家夥知道我在想什麼?”那人哈哈大笑:“你的身體、魂魄、思維,都被我偷走了。你在想什麼,我當然知道了。”我聽了這話,馬上就慌了:“偷走身體魂魄思維?這都能偷?那我現在豈不是死了?”那聲音淡淡的說道:“小兄弟,我無意要你的命,你放心吧。隻不過,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我既然要和你們交手,多多少少要給你們透漏點信息。免得你們一頭霧水,始終弄不明白怎麼回事後落得個死不瞑目,那我豈不是很殘忍?”我問道:“你想要怎麼樣?”那聲音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這幾個小子,簡直是賊中的敗類,我想要教訓教訓他們。一個人呐,隻要做了賊,彆管手段多麼高明,畢竟是有了汙點了。我現在不肯現身,並非不敢現身,而是不想讓你們知道我是誰。晚上的時候做壞事,白天的時候,我還要體麵呢。”“做賊有一條規矩,偷了東西至少應該藏著掖著,銷聲匿跡。沒人的時候做做壞事,而在人前,至少要裝出一副正經君子的模樣來。這幾個小子倒好,偷了彆人東西,反而得意洋洋,四處宣揚,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是賊。甚至告訴苦主,你的東西在我這裡。這也太缺德了。”這人說到這個地步,我就漸漸明白最近的事是怎麼回事了。我問道:“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們?”那聲音淡淡的說道:“我是賊,不是殺人犯。我害死他們乾嘛?我隻是將他們的魂魄偷走。讓他們明白,小偷也有被偷的時候,都給我收斂著點。”我心想:“你偷走他們的魂魄,與害死他們有什麼區彆?這不是一回事嗎?”我問道:“他們的魂魄去哪了?”那聲音笑道:“小兄弟,賊偷了東西,當然要銷贓了。我把他們的魂魄賣了。至於買主得了這魂魄之後,是煉丹服用,還是逼著他們做苦工,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心想:“這幾個賊作惡多端,這下也算是遭到報應了。”我想了想,說道:“這幾個賊偷了我的錢,你能不能讓他們把我的錢還回來?”那聲音哈哈大笑:“我是賊,不是警察,小兄弟,你太天真了。”隨後,我感覺有人猛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嚇得一哆嗦,馬上抬起頭來。我看見周圍是星星點點的,很多蠟燭。而薛倩則站在我旁邊。剛才我經曆的事,似乎隻是一場夢而已。薛倩看著我,說道:“老趙,你怎麼回事?呼嚕打的震天響。厲鬼就算來了,也被你嚇走了。”我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特彆嚇人。”薛倩坐在椅子上,問道:“你做什麼夢了?”我把夢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呂先生本來安安靜靜的坐著,聽見我講完了夢之後,馬上睜開眼了。他說道:“這恐怕不是夢,真的有一個高手在向我們下戰書。”隨後,他從懷裡麵摸出一張道符來。貼在賤菇的身上,說道:“你來偷魂?好啊,那我先把他的魂魄困住。”賤菇這時候早就已經嚇得麵色慘白了,再也沒有之前那幅狂妄的勁頭。黃色的符紙貼在賤菇的身上,沒有兩秒鐘,就轟然一聲,燃燒起來了。賤菇急得大叫:“老道,這是怎麼回事?”呂先生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道:“彆著急,我再貼一張。”隨後,他又摸出來了一張符紙。可是這些黃符隻要挨近了賤菇的身子,就會被燒掉。呂先生麵色凝重,嘟囔道:“這次我們算是遇到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