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著火車離開了楊城,每一個人都心滿意足,臉上帶著笑容。薛倩說道:“我們這一趟救了成千上萬的人,咱們的大功德。應該積累夠了吧?”呂先生笑道:“肯定夠了,這樣都不夠的話,那就太沒有天理了。”薛倩又問:“既然如此,咱們的捉鬼店還要繼續開下去嗎?”我說道:“當然要開下去了,再多做一點好事,沒準下輩子能做皇帝呢。”我們幾個人一路談笑,到了槐城。回到槐城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薛倩家。薛阿姨看見我們回來了,問道:“這一次怎麼去了那麼久?”薛倩說道:“彆提了。老趙這個不中用的,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光住院就花了兩個星期的時間。”隨後,薛倩打開房門,一頭栽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了。我看見薛阿姨欲言又止,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薛阿姨笑道:“能出什麼事?我看你們也累了,趕快去睡覺吧。”我答應了一聲,就倒在了沙發上。薛家沒有我的床,我就自覺一點,在沙發上睡覺算了。這一覺我的睡得很沉。也許是因為這兩天太累了,也許是因為身上帶著傷。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麵有很多人。有幾個坐在沙發上,大部分都站在地上。我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發現他們都是警察。個個穿著警服。正在小聲的聊天。如果是在以前,我看見這麼多警察肯定得嚇一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和石警官是朋友,和王書記是哥們。毫不誇張的說,我陰陽兩界都有熟人。於是我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麼?派這麼多人來抓我了嗎?是石警官下的命令?”那些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就是趙莽?”我一聽這話,心裡麵感覺到一點不對勁。槐城的警察因為石警官的緣故,看見我之後都熱情的很,要麼叫我趙兄弟,要麼叫我趙大師。還從來沒有人直接叫名字。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心中有些不安,抬頭一看,發現這幾個警察麵生的很,似乎不是槐城的。我心裡麵咯噔一下:“難不成弄假成真。這些人真是來抓我的?可是我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抓我?”我的腦子裡亂紛紛的,我忽然想起來,我確實沒有乾過殺人放火的事。但是挖彆人的墳墓,或者處理死屍都參與過。難道這些事都敗露了?我正想到這裡,薛阿姨介紹到:“他們是從省裡麵來的。點名要找你們三個,等了你們有幾天了。”我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這幾個人明顯來者不善,薛阿姨怎麼不提醒我們一聲呢?現在倒好,一覺睡到大天亮,被人給堵在家裡麵了。”我想到這裡,又有些納悶:“薛阿姨不是普通人,這些警察的目的她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為什麼不提醒我們?難道警察們沒有惡意?”想到這裡,我漸漸鎮定下來,問那些警察:“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領頭的說道:“石警官出事了,我們需要問你一些話。”我一聽這個,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懸起來了:“石警官被抓了嗎?把我供出來了?”我腦子裡麵亂紛紛的,像是過電影一樣,開始計劃著從重重包圍中逃出去。忽然,我又聽到那警察說道:“石警官失蹤了,聽說你們是好朋友,所以我們來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一聽這話,頓時放下心來了。原來石警官失蹤了,那樣的話,我至少是安全的。我乾笑了一聲,問道:“他為什麼失蹤了?犯事了?”警察搖了搖頭:“好端端的,就找不到人了。我們查不出來。”警察坐在我對麵,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來,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我撓頭想了很久,說道:“最後一次,是在一個酒宴上。對,喝完酒之後,我們就去了外地。”警察又問:“酒宴是在什麼時候?他在那時候有什麼異常嗎?”我說道:“酒宴是在三四個星期以前。至於異常……不得不說,確實有一點。那天我看見他好像魂不守舍的。對了,有一個陌生的警察來找他談話,他們兩個似乎在商量什麼事。”警察一邊點頭,一邊將我說的這些話記下了。我也不知道我提供的線索有沒有用。接下來,他們又把呂先生和薛倩叫了起來,挨個盤問了兩句。他們兩個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甚至不如我知道的信息多。看那警察的樣子,他似乎很失望。可能他原本打算從我們這裡問出些什麼來,沒想到我們說了個亂七八糟。他站起身來,整理了整理衣服,說道:“三位,你們來一趟吧,石警官的妻子想要見見你們。”我們幾個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人家是官,我們是民,他想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吧。石警官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我們和他這麼熟絡,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家庭,妻子是誰,有沒有孩子。甚至我們不知道他的住處。也許這和他的工作有關係。整天和犯罪分子作鬥爭,擔心遭到報複,所以格外警惕,以至於變成習慣了吧。現在他的妻子要見我們,這讓我們都有些意外。警察開著警車,把我們請了上去。雖然我們並沒有被拷上,但是這一路上前呼後擁的,總感覺是被人給抓起來了。時間不長,我們就被送到了一個小區裡麵。這小區很普通,房子有些老,甚至顯得破舊。警察帶著我們左拐右拐,上了一棟樓,然後敲開了三樓的門。夾住投劃。開門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她看了看我們三個,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一樣,說道:“你們來了?請進吧。”我們三個人走進去了。而那些警察卻沒有跟進來。他們站在門口向裡麵張望,而女人隨手將門關上了。我有些奇怪的說道:“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女人笑道:“他們不想進來,可能是怕我這裡熱。”這個理由讓我有些想笑。女人從櫃子裡麵拿出來了紙和筆。她請我們坐在沙發上,指著我和薛倩說道:“我姓孟,我比你們大了幾歲,你們就叫我孟姐好了。”她又看了看呂先生:“至於你,那就隨便叫我吧。”呂先生笑了笑,抬手要替我們作介紹。可是女人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介紹。我知道你們三位。年紀大一些的是呂先生,背著刀的是趙莽,總是笑嘻嘻的是薛倩。”呂先生說道:“想不到石警官經常提起我們三個啊。”孟姐微微搖了搖頭:“他是個很死板的人。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警察局裡麵的事,他從來不跟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信息,是他失蹤之前,忽然告訴我的。”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心中都在想,石警官預感到自己會失蹤?這時候,孟姐忽然提起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了一行字。然後把紙遞給我們了,上麵寫道:“關鍵的話,我寫在紙上。因為我總懷疑,這屋子裡麵被裝了竊聽器。”我看見這話,不由得咧了咧嘴:“這女人該不會是個妄想症患者吧。”我隻好撓了撓頭,寫到:“你把我們找來,想說什麼?”女人寫道:“我想請你們找我丈夫。”我寫道:“他在哪?”女人苦笑了一聲,寫道:“就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