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的說道:“一隻蛇我們可以小心應付著,不被它發現,可如果是兩隻的話,恐怕有點危險。”呂先生皺著眉頭說道:“什麼兩隻?你在說什麼?”我指著前麵說到:“難道我出現幻覺了?那邊不是有兩條蛇嗎?”我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前給我們帶路的。是一條黑莽,而密林當中的,是一條金色的蟒蛇。現在這兩條蛇一黑一黃,糾纏在一塊。看起來詭異之極。呂先生卻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沒有出現幻覺,不過確實是看錯了。那不是蛇,是一座雕像。”我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一會,確實是雕像。這雕像雖然是栩栩如生,但是畢竟是假的,戳在那裡一動不動。隻要仔細看上一會。就會發現破綻。我們三個人悄悄地靠攏過去。是幾步之後,雕像的全貌就展現在我們麵前了。我看見這雕像不僅僅是一條蛇,還有一個提著刀的少年。金色的巨蟒尾巴纏著少年,而少年的大刀已經剖開了蛇腹。這蛇腹當中露出來一顆珠子。少年舉著大刀,作勢要把珠子砸爛。而那條蛇痛苦的昂起頭來,似乎在慘叫一樣。我看見黑蛇趴在雕像上麵,像是把雕像當成了一張床。它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薛倩在旁邊笑道:“這位蛇兄居然睡在這樣一副雕像上麵,不覺得晦氣嗎?”我輕聲笑了笑。然後指著蛇腹中的珠子說道:“這就是那法器?”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不離十,估計就是它了。趙莽,要不然你……”我變了變臉色:“你想怎麼樣?”呂先生乾笑一聲:“大刀是你的,你提著刀去把那顆珠子砸爛怎麼樣?”我皺著眉頭說道:“黑莽就趴在雕像上麵。我要是把那顆珠子打爛了,他肯定會聽到聲音。到時候,還不得找我算賬?我還有命回來嗎?”呂先生笑道:“你這顧慮不是太多餘嗎?那顆珠子一旦被砸爛了,這條蟒蛇必死無疑,他哪還有心思再殺你?”我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萬一咱們猜的不對呢?這珠子萬一是誘敵的怎麼辦?”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放心的去吧,我們兩個在旁邊照應著你呢。”他說話的工夫,就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跑了十幾步,一直跑到那雕像下麵了。我謹慎的看了看那條黑蛇,黑蛇還沉睡未醒。我長舒了一口氣,把大刀背在身後。然後攀援著雕像,慢慢的向上爬去了。等我爬到那顆珠子附近的時候,我的鼻子裡麵全是黑蟒蛇的腥臭味。我閉著氣,伸手摸了摸雕像。這雕像似乎是玉石砌成的。我能感覺到明顯的接痕。我的心慢慢的踏實下來,如果真的是玉石倒好辦了,這東西一砸就壞。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舉著大刀向那珠子砸下去了。隻聽見一聲刺耳的巨響,這聲音差點把我的耳朵震聾了。珠子非但沒有被砸破,反而發出銅鑼一樣的聲音。我心中一驚:“壞了,中計了。”這種危機關頭,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居然伸手摸了摸那顆珠子。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哪是珠子啊,分明是一麵銅鑼,絕對是金屬製成的。我在沉睡的黑蟒蛇身邊敲鑼,這不是活膩了嗎?忽然,我聽到一陣呐喊聲。我循聲一看,薛倩和呂先生正在大聲的叫我,讓我趕快下去。我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條黑蟒蛇隨時想著要殺我。可是這時候已經晚了。我感覺身子一緊,被蟒蛇的尾巴死死地纏住了。緊接著,我感覺頭暈目眩,像是被人拋到了半空中一樣。隨後,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向我撲麵而來。我駭然的發現,黑蟒蛇張大了嘴,正要將我吞下去。千鈞一發之際,我掄圓了胳膊,提著大刀重重的向蛇牙砸了下去。那條蛇似乎吃痛,蛇頭向後退了兩退。我大聲的叫道:“呂老道,你還不快來救我?”然而,我喊完了這一嗓子才發現≡己的聲音太小了,全都被巨蟒的吼聲掩蓋住了。我向下張望著,想要看看呂先生在哪。緊接著,蛇尾一甩,我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雕像上麵。我被砸的七葷八素,而雕像晃了兩晃,掉在地上,不知道摔成了多少份。我悲哀的想道:“這雕像果然是用來誘敵的。隻要看見這雕像的人,肯定以為那珠子是關鍵,豈有不砸之理?可惜我什麼都沒有想明白,就貿然出手了。”我正想到這裡的時候,蛇尾將我高高的舉起來,然後又要向地上砸去了。我腦子裡麵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雕像上麵,那條金色的巨蟒,除了顏色不同之外,與這條黑蟒蛇簡直一模一樣。而那拿著刀的少年,又和我有幾分相似。難道這是一個暗示不成?”我想到這裡的時候,身子正在急速的下墜。眼看就要掠過黑色蟒蛇的腹部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尤團劃。我一較勁,把大刀從刀鞘裡麵抽出來了。隨後,猛地向前刺了過去。蛇尾裹著我下墜的速度太快了,我的大刀固然刺進了蛇腹當中,可是那巨大的力量,也差點把我的手腕掰斷了。我咬著牙把大刀抽了出來,迅速的插回到了刀鞘裡麵。那條大蛇痛苦的哀呼了一聲,仰起頭來。這個動作,和雕像所描述的一模一樣。隨後,大蛇似乎脫力了一樣,身子重重的向地上倒下去了。我被蛇尾裹著倒在地上,沾了滿身的土。我費了老大的勁,才從蛇尾中鑽了出來。我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蛇腹。蛇腹中血肉模糊,但是在鮮血中,分明有一顆珠子,與雕像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心中大喜:“看來我找到法器了。”我伸出手,把珠子從蛇腹中取了出來,舉起大刀就要將它砸爛。這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將我攔下來了。我扭頭一看,發現這手的主人是呂先生。我有些惱火的說道:“剛才我找你救命的時候你不在。現在我找到法器了,你又來攪合什麼?”呂先生看了看那條半死不活的巨蟒,說道:“這法器不能砸。”我氣極反笑:“說要把它砸壞的是你,說不能砸的也是你。那到底能不能砸?”呂先生說道:“這顆珠子我認得。這叫子母珠。現在蛇腹當中隻有母珠,沒有子珠。”我奇怪的問道:“這什麼意思?”呂先生說道:“意思是,這裡隻有一半法器,另一半在彆的地方。你如果將它砸爛了,對方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咱們再想把子珠毀去,可就難上加難了。”我問道:“你的意思是,留著這顆珠子,直到把子珠找到?”呂先生點了點頭:“隻要我們得到了母珠,找到子珠不成問題。更何況,我們不是還有一個很好的人選嗎?”我恍然大悟:“你是說那位高官?”呂先生笑了笑:“子珠很可能就在他的身上。”呂先生把珠子擦乾淨了,讓我脫下衣服來,將它包住。我不知道這珠子是用什麼製成的。它有足球一般大小。與其說是一顆珠子,倒不如說是石球。我把它捆成一個包袱,背在了身後。而呂先生則在巨蟒身邊忙碌,又是燒黃紙,又是脫下衣服當成繃帶,替蟒蛇纏上。我奇怪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呂先生說道:“讓這條蟒蛇多撐一會,免得子珠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