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茶之後,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令人精神一震。陳明遠眼睛微微一亮,他隱隱知道馬睿和齊景,為什麼會這麼看重此茶了,光憑這香味,就絕不是一般茶葉可以比的。再次倒下開水,片刻之後,隨著“呼”的一聲,墨綠色的茶水,就已經傾倒在了五個水杯之中。馬睿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綠茶,咽了咽口水,也不說話,直接就朝嘴裡倒去。“咕嚕!”再看齊景,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他喝完之後,沒有一點“規矩”,自顧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馬睿和齊景兩人的舉動,看的陳明遠、吳博文和鐘飛躍三人發愣。心中暗道,這茶真有那麼好喝?帶著疑惑,三人也舉起了茶杯。清茶入口,香氣在體內迸發開去,仿佛全身的毛孔在這一瞬間全部打開,不斷呼吸著周圍清爽的空氣。原本垂暮的身體,此時就像是枯木,遭受到了春雨的衝刷,生機盎然。他們緩緩閉上了眼睛,漸漸地體會著嘴裡的殘香。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將他們從沉醉在清茶的世界裡,打了回來。不遠處,濃妝豔抹的潘水柔,冷冷地看了眼,正和陳思穎在一起聊天的張星星。“思穎怎麼會喜歡這種窮酸小子?”潘水柔冷聲道,“嫁給肖少多好?出手又大方,隻是幫忙說幾句話,就得了一百萬。若是以後,促成了他們倆,還會再給我一千萬。”潘水柔嘴角微微翹起,“不過,老爺子是肯定不會,將思穎嫁給這窮小子的。”“什麼玩意!送肚兜、桃子和茶葉,我呸!”潘水柔輕啐了一聲。“這箱茶葉怎麼還在這啊。”潘水柔皺了皺眉,大叫,“來啊,把茶葉丟一邊去,在這裡多礙事。”話音剛落,陳明遠、吳博文、鐘飛躍、馬睿和齊景五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射了過來。潘水柔猶豫背對著他們,也沒覺得什麼不妥,但看到遠處的服務員,沒有過來的意思,又發出刺耳的驚叫:“說你呢!沒長耳朵啊!我說趕緊把茶葉給我扔咯!”陳明遠卻是終於坐不住了,沉著臉,舉著龍頭拐杖,走了過來。“水柔,你剛剛在炸呼什麼啊!”潘水柔沒想到,陳明遠竟然會親自走過來,有些驚慌道:“爺爺,對不起,我聲音太大,吵著您了。”陳明遠眯著眼睛道,“你剛剛在說,要把什麼扔了?”說到這個,潘水柔不由得意道:“就是這箱爛茶葉。”“爺爺,我看思穎這個朋友,簡直是胡來。您過大壽,就送這麼一箱沒人要的茶葉,以為我們陳家是什麼?”“還有,爺爺,我看他和思穎走那麼近,肯定是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潘水柔越說就越來勁,她也非常了解老爺子的脾氣,好麵子。但是,張星星卻當眾送出這種垃圾東西,簡直就是讓老爺子顏麵無存。潘水柔猜測,老爺子心中早就到了爆發的極限,隻是沒有當眾發作而已。所以,越說越肆無忌怠了。“胡鬨!”陳明遠突然爆喝一聲,將潘水柔嚇得呆在了原地,臉色煞白。“爺爺爺”潘水柔結結巴巴道。“浩兒,將茶葉搬到我的房間裡去,好好放著。”陳遠明叫道。“是,爺爺。”陳浩一路小跑,腰杆筆直地抱著茶葉,就出了後院,朝陳遠明的房間走去。遠處的吳博文、鐘飛躍、馬睿和齊景四人,眼巴巴地看著茶葉遠離他們的視線,張了張嘴巴,卻始終沒能說出口來。吳博文眼疾手快,將茶幾上剩餘的一小包茶葉,偷偷塞到了口袋裡。不過,卻被鐘飛躍給瞧見了,叫罵道:“臥槽!老吳,你這是乾什麼!不丟臉嗎?”雖然鐘飛躍這樣說著,但心中卻是後悔不跌,自己怎麼反應就這麼慢呢。吳博文老神在在,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清茶。“咕嚕!”一口飲下,氣若神如。陳明遠冷眼看向潘水柔,這個遠房的外甥孫女,剛剛竟然要丟掉如此好喝的茶葉,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事情。或許以前,自己對這些遠方親戚,太好了嗎?陳明遠暗暗地想。陳明遠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去管潘水柔了。轉身,再次朝茶幾走去,慢慢喝下杯子裡剩餘的一點清茶。慢慢地閉上眼睛,細細體味,仿佛逐漸複蘇的身體。半響後,陳明遠輕吐出一口濁氣,當他想再泡一次的時候。卻發現那一小包茶葉,已經不翼而飛了,也就隻好作罷。“小齊、小馬,你們之前喝過這個茶?”陳明遠不由問道。馬睿點點頭,笑道:“前兩天有幸喝過,還從阿星手裡買了一點過來,對了,阿星就是剛剛送茶給您的那個男孩,他叫張星星。”“買?你們買了多少?”陳明遠忙問。聽到這裡,吳博文和鐘飛躍眼睛微微一亮,同時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馬睿和齊景。“買了,就一人不到兩斤。多了,我們也買不起啊。當然,就那一小包,我也買不起,還是齊老弟幫我付的錢。”馬睿自嘲地笑了笑。“哦?一斤多少錢啊?”陳明遠繼續問。“1斤500萬。”馬睿道。陳明遠、吳博文、鐘飛躍麵麵相覷。1斤500萬?也就齊景這個富翁可以買來喝一喝,但也不能每天都喝,實在是太貴了。吳博文看了看杯子裡的茶葉殘渣,心中暗道:這一口下去,就是幾萬上十萬了吧?又摸了摸口袋裡,偷偷藏起來的茶葉。這一小袋,就是上百萬啊。這波茶葉拿地不虧。吳博文嘴角微微勾起,活像一個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旁的陳明遠卻是瞪大了眼睛,1斤500萬?自己那有一大箱啊。那得多少錢?好幾億了吧?想到這裡,陳明遠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孫子陳浩剛剛抱進去的哪裡是茶葉,簡直就是一箱黃金!不,是一箱鑽石!大手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