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眼我就感到臉上冰涼,上方不停有水珠滴落。並聽到水珠擊打樹葉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開始下雨,並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第三波守夜的索朗正挨個叫醒睡著的人。取出帳篷,遮擋在我們的頭頂上。周禹憤憤地鑽出睡袋,指著天空破口大罵,該死的的鬼天氣,就不讓人安穩睡個覺。我想著剛才的夢,覺得混亂不已。這幾天可能太累了,做個夢也做的這麼混亂。我努力定定神,不再去想夢中的情景,鑽出睡袋找東西擋雨。雨越下越大,我們的帳篷不負使用,隻得找一切能擋雨的東西搭在頭頂。可這樣一來,就彆再想好好睡覺了。周禹頂著衣服看著天空說“幸好隻是下雨不打雷。要不然一個閃電搞過來,我們一窩人都跑不掉。”好像雷公聽到他的話非常的不滿,感到被忽視了。頓時心生怒意,馬上甩出閃電。我們看著遠處閃過一道道閃電,聽著隆隆的雷聲,感到有絲無奈。看來老天真是不想讓我們繼續休息下去。我們忙收拾東西,一個接一個下到樹下。準備冒雨前進。在夜晚的叢林裡冒雨前進非常的危險,楊靈的隊伍被狼群圍攻,麵臨全軍覆沒的困境,也不敢在夜晚隨便進入叢林。而現在我們沒一點辦法,隻好由在叢林中經驗豐富的李濤帶隊,小心地前行。可被雨水濕透的灌木從異常堅韌,李濤和一個傭兵在前麵開路。行進速度比起白天慢了不止一倍。天上的雷聲一個接一個炸響。聽的我渾身不舒服。李濤用力砍著擋路的灌木,邊砍邊警告我們千萬彆靠近大樹,都將槍管朝下,避開樹木附近前行。他話還沒落,突然又大聲喊“小心。”接著身子側向一邊。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和李濤一起在前麵開路的傭兵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打起滾來。李濤趕緊閃向身後,擋在我們前麵。楊靈急忙問“怎麼回事?”李濤搖搖頭說“沒看清,像是什麼動物。”在前麵的幾個人忙將燈光照在傭兵身上,這時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從躺在地上打滾的傭兵身上射出一道黑影閃電般射向李濤,李濤在急速伸出左手在空中捏住那道黑影,然後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扭,轉身甩向一邊。緊接著右手射出一道銀光,在空中刺穿黑影,帶著黑影釘在一顆大樹上。我們急忙將手電筒對準樹上的黑影,看到原來是條蛇。這條蛇長大概有50公分,呈黑褐色,背上還有幾道黃色的橫斑。最奇特的是蛇的頭部是完全的白色。一根鋼釘貫穿蛇的頭部,將它釘死在樹上,蛇的身子還在不停晃動。周禹拿著手電筒靠近看看,對李濤豎起大拇指說“哥們好手段,這招漂亮。”說完他仔細觀察一會那條蛇又說“這條蛇的頭怎麼是白色的?難道是年紀大了?”這時楊靈已給被蛇咬的傭兵注射一支蛇毒血清,走過來看看蛇說“這是一條喜馬拉雅白頭蛇,英文名字叫azemiops,毒性猛烈,現在已非常少見。”說完她看向躺在地上抽搐的傭兵,無奈地搖搖頭。李濤走過去,檢查一下傭兵的傷口。正被咬到脖子上,傷口已經發黑腫脹。李濤搖搖頭說“他中毒太深,現在已沒救。”其他幾個傭兵看著眼前這一幕,都露出恐懼的神色。雖然他們隻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但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人。一路過來已損失慘重,隻剩下4個人。現在又有一個馬上要離去,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我馬上抽出匕首走到傭兵頭部旁邊,打算仿照上次救周禹那樣,用我的血試試能不能起到作用。可沒等我劃開皮膚,這個傭兵猛然蹬幾下腿,就此再無動靜。李濤走上前翻開傭兵的眼皮看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救了。”隊伍裡有人遭遇不幸,總讓人感覺特彆的壓抑,我們默默拿出個睡袋將傭兵的屍體裝進去。周禹起身對楊靈說“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再走下去估計你們都要搭在這裡。”楊靈倔強地搖搖頭說“任務還沒完成,我們絕對不撤退。”聽到這句話,周禹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剩餘的傭兵大吼“去他媽的破任務,你看看他們,你想把他們一個個全留在這裡你才安心。”我從來沒見過周禹發這麼大的火,不知道又是那條筋不對,惹的他發飆。周禹見楊靈沒回答他的話,又大聲說“你可以為了任務付出生命,可你能代表他們嗎?難道他們也願意為了你那可笑的任務葬身在這裡?”說完周禹沒再理會楊靈,走到剩餘的三個傭兵身前說“你們如果現在退出,我完全不阻擋。並保證你們能安全離開山區。”其中一個傭兵懷疑地問道“你能保證狼群不襲擊我們?”周禹向索朗要過來秘藥舉到傭兵眼前說“這是藏民驅狼秘藥。”三個傭兵互相對視一下,然後將目光轉向楊靈身上。楊靈看著他們說“你們如果想放棄,可以拿了藥走人。隻要我能活著出去。剩下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了你們。”其中一個傭兵接過周禹手中的秘藥說“我們放棄,我們不想平白無故葬送在這裡。”周禹又將目光轉向李濤問“你呢?”李濤看著我笑笑說“我來的目的就是保護他。再者,我感覺在叢林裡你們還需要我的照顧。”周禹讚賞地看他一眼,然後看向索朗說“其實你已經幫我們夠多,剩下的路你沒必要再跟著我們冒險。你如果隻是要帶回去聖水的話。我保證隻要我能活著回去,一定給你帶回聖水。”索朗嚴肅地搖搖頭說“這幾日我已經參透爺爺為什麼非要我跟你們一起尋找天使之淚。他要的不是聖水,而是對我的曆練。他要我接近聖湖,是想讓我體會無邊的佛法。我雖對佛祖缺少敬畏,但也不會做這種投機取巧之事。”周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對那三個傭兵說“你們可以走了。”傭兵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帶著他們同伴的屍體,向我們抱拳敬禮,然後順著來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