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有點亂。”一點吃飯的興趣都沒了,葉少陽放下碗,坐著發呆。碧清一邊吃東西,一邊靜靜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你有事情想告訴我?”碧清點點頭。“稍後再說吧,官人你先用飯。”“不吃了,我等你。”葉少陽頓時有些激動。吃晚飯,碧清把他請到自己房間裡,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坐在邊上,挽著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我有些心事,不知道該不該說……”“說吧,想說什麼?”葉少陽滿懷期待。碧清張了張嘴,道:“官人,你今年也二十出頭了,父母早就過世了,哥哥也不在了,你是家裡的頂梁柱,奴家覺得,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葉少陽一張嘴張得老大,“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對,奴家已經忍了很久了,你我乃是夫婦,你而今遊手好閒,也是奴家照得不好……奴家想勸你上進一些,好生經營家業。”葉少陽一顆心沉下去,歎了口氣,轉頭看著她,道:“碧清,你可真是個好媳婦啊。”碧清道:“奴家叫窕窕。”“行行行,你想叫什麼都行,反正,你不是我老婆,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再看看你自己是誰!”碧清傻傻地看著他,肩膀聳動,突然哽咽起來,顫聲道:“官人,你何必說這種話,你難道不要我了?”我去……葉少陽最怕看見妹子哭,當即攤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碧清突然趴在他懷裡,嗚嗚地哭起來,哭得很傷心,把葉少陽褲子都哭濕了。“奴家知道,奴家身體一直不好,未能與官人你圓房,官人你心懷怨憤,但官人千萬不要說出這種話啊,奴家既然嫁給你,不論生死,都是你的人……”什麼鬼什麼鬼!葉少陽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過去。突然,碧清一下子坐起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把將自己衣衫拉開,露出兩片雪白,低頭羞澀地說道:“官人若是想要,奴家現在就給你……”葉少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前……吞了下口水,然後幫她拉上衣服。“官人,你……不想要我了嗎?”碧清十分緊張。葉少陽長歎了一口氣,弓著腰,吐著舌頭,無力的坐在床沿上,木然地搖著頭,道:“不是不想,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現在快瘋了。”“瘋……”碧清一聽,以為他又要發病,嚇了一跳,忙要去請大夫。“算了,我出去走走就好了。”葉少陽掙紮著站起來,無力地走出去。“官人是要出門嗎,那你等我!”碧清懇求葉少陽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屋去換衣服,又把頭發弄了一下,然後挽著葉少陽的胳膊一起出去。一直走出了大門,葉少陽回頭看去,自己家是整條街上最闊的,高高的門頭,中間一塊橫匾,上麵寫著“楊府”兩個字,門口還立著兩個石獅子。突然想到,自己這身份不錯啊,有錢人家的少爺,還沒有爹娘管著,家裡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還有這個這麼漂亮又體貼的媳婦……好吧,比自己認識的碧清可是體貼一百倍。假如就這麼長期在這裡當個少爺,一直生活下去,貌似也不錯啊。葉少陽搖搖頭,任憑碧清挽著胳膊,一起上街去。“碧……窕窕,我們這裡,離長安有多遠?”碧清歪著頭想了一下,道:“不知道呢,我沒有去過,好像很遠吧。”“咱家有馬車嗎?”“當然有了。”碧清猛然站住,緊張地盯著他,“官人你要去長安?”“哦,我就是說說。”葉少陽心裡開始打主意。碧清帶他來到最繁華的街上,街上賣什麼的都有,有商鋪,也有沿街叫賣的商販,葉少陽走完了一條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往前走了一條街,這才發現問題所在:人少!街上有人,但是不多,在葉少陽印象中,明朝應該人口還是挺多的,而且這裡是大城市應天府(聽名字應該挺大的),又是所謂的最繁華的街道,人不應該這麼少才對。還有一點,讓葉少陽覺得最奇怪的事,這些人都說普通話,連碧清也是,而且說話似乎沒有特彆古代的感覺,有些詞語什麼的,似乎跟自己那個時代有點像。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對古代了解不夠,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這樣,不過自己既然身在古代,那肯定就是正常的了。兩人順著街道閒庭信步,碧清一直挽著自己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葉少陽看她一眼,無奈搖頭,等將來她要是恢複記憶了,想起這段,估計得羞愧死,或者……把自己暴打一頓。所以自己千萬不能對她怎麼樣啊,不然將來她想起來這些事,不會放過自己的……“對了,那個……窕窕,街上有沒有棺材鋪啊?”碧清一下子站住,吃驚地看著他,說道:“你找棺材鋪乾什麼?”“不找啊,我就是好奇,這一路過來沒看到棺材鋪。”葉少陽想的是去買點法藥什麼的放在身上。碧清想了想,道:“西街好像有一個棺材鋪。”葉少陽默默記住。碧清很享受跟他一起散步的感覺,沒有主動要求回去,葉少陽一心想著熟悉環境,於是帶著她一起信步往前走,不一會,來到城牆邊上,順著下麵走,葉少陽恍然覺得這地方挺熟悉的,似乎來過,但仔細觀察,又沒有印象。一直走到能看到城門的地方,這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碧清突然說道:“官人,前麵不能走了,那裡是官府的地方。”“官府?什麼地方?”葉少陽站住,望著前麵長長的城牆,猛然間一股極為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葉少陽猛然站住,說道:“這城牆後麵,是不是有個湖啊。”“對啊,玄武湖,官人也不是什麼都忘了嘛。”碧清很開心。敢情……應天府就是南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