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鼠群如潮水一般的襲來,並有向四麵八方擴散的趨勢,企圖把整個車隊包圍起來。四處散發著肉香,皮毛已經被燒焦的變異鼠不知道疼痛與疲倦,貪婪的向嗅到的散發著誘人氣味的異能者襲擊。砰!砰!!!齊悅手裡拿著能源槍對著衝過來的變異鼠射擊著,槍法很準,一槍一個,但是麵對潮水般湧過來的鼠群,還有那些一擊就能解決掉幾個甚至幾十個變異鼠的異能者相比,還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車隊四處被土異能著挖了壕溝,變異鼠穿過火牆就會先掉入到溝裡。異能者根據自身的異能,自發的遠近配合著發動異能。唐可身著軍裝,不時的喊著,指揮異能者作戰。根本無暇顧及到齊悅這邊,隻能心理暗自著急。林雨澤站在齊悅身旁,對著靠近過來的變異鼠釋放著空氣波,可以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流發出,變異鼠就倒下一排。外表看起來遊刃有餘,還會抽空對著遠處的鼠群,釋放空氣泡,空氣泡像是一個小型炸彈一樣在鼠群裡爆炸。齊悅看著好眼紅,羨慕。砰!撲哧!認命的點擊著麵前的變異鼠,挑著個頭大的射殺。個頭大的變異鼠是等級高的,夾雜在鼠群中間很不容易察覺,隻能憑著過人的眼力判斷。“吱吱”老鼠的叫聲鋪天蓋地,隨著爆炸和異能攻擊,隨處可以見到變異鼠的飛濺的肢體碎片。每一定數量的鼠群中都有一隻起領導地位的鼠王,鼠王要比一般的變異鼠更具有智慧。砰!微弱的響聲,在這吵雜的環境中幾乎微不可見,一隻與周圍普通變異鼠外表稍有不同的變異鼠被射中了頭部。鼠群中一隻個頭稍大的變異鼠看到這一幕後,眼睛更加血紅,看著車隊的位置開始猙獰的叫著。“啊”車隊中間的位置,人群中傳出了慘叫聲。一個異能者被變異鼠咬到了腿上,大叫著捂著腿躺在地上,沒等有反應過來的時間,這個異能者就被蜂擁而上的變異鼠撕咬得麵目全非了。看到旁邊的慘狀,寥非凡低聲咒罵了一句,不敢鬆懈的對著不斷撲過來的變異鼠發動異能。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感覺變異鼠對他們這個位置攻擊的要比其他位置更加瘋狂。柳月坐在車裡,麵無表情的看著外麵,眼神則是順著車窗一眨不眨地看著車隊的前麵。手大力的抓著身下的座位,尖利的指甲把坐墊都已經抓破。齊悅舉著槍尋找著鼠群中個頭大的,總感覺到有一股視線正盯著他,遍尋不到那股視線的主人,無法壓抑煩躁感襲上心頭,使他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耳朵。一隻個頭如兔子般大小的變異鼠跳躍過來,直奔著齊悅的背後撲過來。等齊悅低著頭擺弄著給能源槍換能源液,等到發覺時後麵的氣流已經到了耳邊,甚至他可以變異鼠身上的皮毛滑在他脖頸上,那感覺讓他寒毛倒豎。啪!!!電光交錯,一個雷擊,直中變異鼠的嘴巴,啪嗒,變異鼠爆體,血肉橫飛。齊悅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變異鼠的血跡,看向發動異能的那個人。麵容一如記往的冷俊,輪廓分明的五官,根本沒有朝這個方向看過來一眼,仿佛剛才那似隻是個不經意間發出來的異能,漂亮的異能電網,利落的落在鼠群的身上。齊悅黑亮的眼睛閃了閃,神情不明的轉回視線,低下頭快速的給槍裝好了能源液。在抬起頭來時,眼神裡充滿了神采,一如既往的尋找著鼠群中的高級變異體,射殺,尋找,射殺林雨澤緊繃著的神經繃得更緊了,本是平靜無波的眼睛裡染上了些許莫明的憂傷。人群中接二連三的有人被咬到,根本來不及治療就被變異鼠吞食,轉眼間就會被得體無完膚,有些車子的輪胎也被變異鼠啃咬得露氣。壕溝是圍著車隊的兩旁挖的,四周點燃的的草叢隨著風火蔓延得範圍越來越遠,遠處的變異鼠大部分在中途就被火吞噬掉了。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到天空泛白才停止,原地小息了片刻,就開始打掃起了戰場。先前挖的壕溝已經被變異鼠的屍體填滿,隨處可見那些被燒焦了身體露在外麵的晶核。人們也變得冷漠學會了漠視,每次戰鬥犧牲都是無法避免的,末世生存下去必須要有一顆堅強的心。看見唐可,林雨澤都平安,齊悅又跑去看了孫陽他們,知道所有人都安好,才放下心來回到先前所坐的那輛車邊。搜集晶核,清點人數,這成了每次戰鬥後的正常程序。唐可拿著毛巾沾著水提齊悅擦拭著臉上的血痕,根本不在意其他人偷瞄過來的眼神。心疼的撥開衣領揉搓著那肩膀被變異鼠抓得泛紅的痕跡,隻要想到齊悅剛剛隻差一點點就被咬到,他就沒辦法冷靜。林雨澤沉默的在一旁看著,看著那已經抓破的肩膀處的衣服。轉過頭去,正好與炎彬正看向這邊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兩個人心思各異,態度不明。齊悅不自在的說:“我自己來吧,你去忙其他的。”唐可眼神凶惡不容反駁的繼續手上的動作,與他表情截然不同的是手上動作說不出來的輕柔。齊悅彆扭的好幾次都想扭開肩膀上的手,來來往往的人看過來的目光,讓他好吃不消,小聲地說:“我沒事,你彆揉了,好多人看過來。”齊悅企圖擺脫那雙手。唐可大怒,這熊孩子根本忘了剛才有多危險了,“看就看,你是我老婆,我心疼老婆怎麼了。”轟的一下,齊悅臉都要燒起來了,咬牙切齒地說:“操,勞資是男人,誰他媽是你老婆。”唐可理直氣壯地說:“你都跟我睡過了,不是我老婆那是什麼?”齊悅氣得有些發抖,聲音不自覺得揚高,“我是你老公。”瞬間,齊悅成了焦點,身邊片刻寂靜異常,齊悅站在那裡異常的顯眼,臉脹得通紅。噗嗤,旁邊來來往往的身穿軍綠外皮的人有人忍不住,小聲地笑了。大窘,齊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回車裡,可又下不來麵子走,感覺那樣氣勢會變低。硬著頭皮,站在那不自在的抖著腿。唐可配合地點頭,沒有反駁,隻殷勤地在旁邊給他擦臉,擦手。林雨澤緊緊地抿著嘴在一旁,靠在車門上看著齊悅。對於唐可後來的表現衝淡了之前他大嘴巴帶來的不滿,但架不住四周那看過來的曖昧目光,齊悅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已經乾淨了。”強裝成若無其事的離開。看著落慌而逃的齊悅,炎彬忍不住低聲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住笑意,把手遮擋在嘴角輕咳了幾下,用來掩飾。殊不知手下看著他那常年冷凝的臉上竟然帶著笑意,都跟見鬼了一般。這次死亡有十五人,巧合的是這些人全是柳月所帶的人,受傷的人也大部分是他們小隊的人,另外有些有十幾輛車被不同程度的毀壞。到處是血腥的氣味,周圍的環境實在不宜常時間的停留,能修理好的車修理好,不能修理的就被放棄,被咬的傷員也被隊伍裡的異能者治療好。迅速的處理好這些事宜,隊伍繼續前進。本是頭痛之前放的大火,沒想到天空做美,沒走多一會兒,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澆滅了大火,衝走了車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味,也遮蓋住了異能者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天漸漸亮了,隨著大雨,頭一天晚上那場驚心動魄的人鼠戰鬥像是一場夢一樣,除了永遠停留在那條路上的屍骨,一切都消失。比起前一天,第二天所有人的情緒都稍顯得有些低沉,由於大雨,每隔四小時的停車時間取消。大家都坐在車裡吃自帶的乾糧,生理排泄自己想辦法。一切出於安全的考慮,所有人都已經習慣。齊悅坐在後排,安靜的擦試著手裡的槍,心理若有所思。他感覺到了那變異鼠身上的毛發碰觸在他頸項,當時他甚至沒來得及想要進入空間,如果不是那個人,為什麼一切都變了?齊悅有些泄氣,重生了幾十次結果到頭來發現,那所經曆的幾十年根本就是白活了。“悅悅,你睡會吧。”唐可的聲音傳來。“恩。”齊悅沒有拒絕,這種情況矯情那是找死,這才剛出發,他們稍後麵對的可是喪屍潮,是幾十萬喪屍。齊悅從自己的小廚房裡拿出兩個保溫飯盒,還有一些點心,探過身子,放到前麵的風擋玻璃處。“悅悅。”林雨澤叫住齊悅。齊悅探著身子看林雨澤,“恩?”“小心點。”隻有一句話,在沒有過多的表示。齊悅明白對方的話,看著林雨澤那雙凝聚著深情的目光,突然有些語澀。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覺得眼睛上帶了霧氣,嘴角動了動,好半晌後開口,“恩,你們也一定要活著。”氣氛突然變的好傷感,說的輕鬆,末世裡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喪命,這一點誰都沒有齊悅更了解,更有發言權。齊悅縮回身子,躺到後排的座位上,隻有從那不停的抖動的睫毛中才能發覺他一直是清醒著的,與之伴隨的是他那複雜的心緒。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齊悅自己心理默默說道,象是在說服自己又象是誓言一般。“如果,如果,我們這一次都能僥幸活著,那麼就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