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極大,宛如十月懷胎即將分娩……然而,白的確感知不到自己身上出現了什麼異常。他的心狠狠一顫,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倒是小事兒,莫名的,白竟然想到了前一陣文宇打入自己體內的異種能量。“我……”他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卻隻感覺自己的脾臟處一陣劇痛。這痛苦來得猛烈,且無從抵抗!即便以白的堅韌和實力,都沒頂住這如天崩一般襲來的疼痛,他臉色瞬間發白,張開嘴用力喘息,宛如離了水的魚兒一般。劇烈的疼痛依舊沒讓白失態,然而其勉強止住尖叫卻已是極限,這一刻,白隻感覺身體發麻,竟一時間動彈不得……直到“砰”的一聲。白的肚皮,宛如氣球一般爆裂,與此同時,一塊兒肉塊從傷口處迸濺而出,徑直砸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啊!!!”尖叫聲響起,正站在廣場上的種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隨後便是巨大的騷亂,即便是在白身邊的李全安,都猶疑著退後了兩步,被這劇變驚得恍然無措。直到白咬緊牙關,緊盯著依舊翻滾蠕動的肉團,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那是我的脾臟啊!!文宇你……”“砰……”又是一聲輕響。隻見不遠處正翻滾著的肉團突兀炸裂,伴隨著血光泛起,片刻,一個赤身**的男人竟從血光中鑽出,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真……真生了?”李全安驚疑著,仿佛本能一般失語道,而白,隻是冷冷瞪了李全安一眼,隨後轉過頭,緊盯著從脾臟中爬出的阿卡德,他剛想動手處理現在的情況,肚子卻又是一顫……這一顫,頓時將白剛剛醞釀起的攻擊憋了回去。能看到,白那剛剛被血膜包裹住的傷口處又一次鼓起,且越來越大——但些微鼓脹,並沒有撐破白傷口處的血膜。薄薄一層血膜在張力下逐漸變得透明,下一瞬間,白的肝臟處開始發光……正站在白身邊的李全安,能清晰看到在白的肝臟處,有一個造型奇詭的兩腳蜥蜴正不斷蠕動,伴隨著白一陣咳嗽,其喉嚨瞬間鼓起,下一秒,隨著劇烈的嘔吐聲響起,一大堆紅色的嘔吐物便從白口中噴射而出。李全安頓時卡巴了下眼睛。因為他看到,在那攤嘔吐物裡,一隻兩腳蜥蜴正慢慢蠕動,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長大。“這……這可真惡心!”人群中,驀地傳來這樣一聲尖叫,下一秒,廣場上近十萬種子立刻衝向了廣場出口。“你……”白乾嘔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他剛想指揮李全安將人流拉回來,卻見李全安不聲不響之間,已經退到了主席台下方!“你……咳咳咳……瑪德你敢……”還未等白發出一句完整的威脅,暗淡的光芒便奪走了白全部視線。而發光之處,正是白的腎臟部分。這一刻,白是徹底說不出什麼話了,他隻能眼看著自己的肚皮又一次被撕裂,一顆猙獰的龍首頓時從白的腹腔中鑽出。“文宇!文宇!!!”此時此刻,已經徹底想通一切的白,隻恨自己沒把文宇大卸八塊!……李全安是最後一個離開廣場的。站在廣場入口處,李全安回頭向後方看去。隻見白仰躺在地上,肚皮鼓脹不休,其心臟和肺部同時煥發光芒,憑李全安的視力,隱約能看到放光之處,有兩道人影正不斷膨脹。而剛剛被白“生”出來的一人兩獸,已經開始緩慢脫離虛弱期,能看到最先出現的阿卡德已經慢慢起身,縱然其一絲不掛,氣息也極端微弱,但看著白的目光,卻滿帶著殺機!那是不惜同歸於儘的殘暴與忿恨!他慢慢站起身來,以龜速走向了白,即便隔得老遠,李全安都能聽到阿卡德口中低沉卻堅定的喃呢。“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砰。”然而還未等阿卡德接近白,他便一頭栽倒在地——剛剛脫困,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不過顯而易見的是,白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看到這裡,心知事情有變的李全安眼珠子一轉,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廣場,順便讓駐守在此地,本來是為了維持儀式秩序的軍隊悄悄撤離。這事兒,李全安是沒轍了,在遭遇變故的第一時間,李全安牆頭草的本性又一次發作,於是,他決定把白一個人留在這裡,而自己則抽身事外。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所遭遇的,李全安不禁感慨世道艱難,剛一出廣場,李全安便飛快跑向城門口。他準備溜了……這些臭大爺,我李全安是真伺候不起!……“臭大爺”之一的白,正仰躺在地麵上,此刻的白雙目無神,開膛破肚,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然而,開膛破肚,少了幾個臟器,即便是對十級巔峰職業者而言,也算不上真正要命的傷害。這一刻的白,模樣看似淒慘,但並未傷及根本,體內,白的靈魂識海始終在高速運轉!他在排毒!他想要排解掉自己靈魂當中的異種能量——然而這隻是溺水之人所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畢竟他要是能排掉天機封鎖,他早就這麼做了。排毒過程極其不順,白甚至找不到那道異種能量之所在!正所謂禍不單行,就在白冥思苦想之時,更為麻煩的事情發生了。其肺部驀地亮起光芒,緊接著,一直修長的手臂從白胸腔處鑽出,這手顫顫巍巍,似乎說明了其主人的虛弱,然而無論在怎麼虛弱,重新接觸到自由味道的葉南,還是堅定不移的從地獄中歸來。這一幕,真的像是生孩子一樣。葉南艱難的從白的肚子中蠕動著,渾身上下沾滿了惡心的粘液,其頭顱剛剛鑽出,便如缺氧了一般大口呼吸著空氣,直到整個身體從白體內抽出,葉南腿一軟,一頭栽倒在地。看著栽倒在地的葉南,和不遠處又一次站起身體的阿卡德,白隻感覺雙眼一黑。“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