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千裡雪坡。積雪覆蓋的雪坡上麵,密林如死樹般稀疏散落著,在這片寬闊的雪地zhōng yāng,站著四個人,最前方的是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孩,她看上去十仈jiǔ歲的年紀,有著一頭如瀑般的黑發,飛揚在風中,她的眼睛像雨水洗滌過的湖麵,乾淨清澈,明亮得能夠倒映出世間一切汙穢。她少女般的臉頰上,此刻卻帶著一股成熟的從容和冷靜,身體以恰到好處的站位,護住了身後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分彆是一個老人,和一對俊男美女,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是極端可怕,但是此刻卻隻能躲藏在這白衣少女的身後,將彼此的能量串聯在一起,形成一個堅固的結界。隻是,這結界如同虛設一般,除了能給他們心裡增加一點點微弱的安全感外,沒有半點用處。在這四人外麵,斜刮的山坡上卻錯落地站著七八十道身影,有的站在一起,有的分散開來,原本以人數占據了絕對上風的他們,此刻臉上卻充滿了凝重和驚懼,目光看都沒看這白衣少女身後的三個人,而是如針芒般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或者應該說,是她的手上。在她的手中,握著的是一柄jīng美的雪白sè長劍,如霜如雪的劍鞘上是jīng美的刻紋勾勒出一道道jīng致細巧的印痕,劍鞘最zhōng yāng是一柄水滴似的rǔ白sè寶石,純淨的白sè柔光從寶石中反shè出來,深深的輪廓分明有致像是一隻清冷的瞳孔。劍未出轉,凜冽的劍氣卻肆意地狂卷整片天地。每個人的心頭,仿佛都有這樣一柄劍懸頭三尺!這柄白sè的劍充滿浩蕩,正氣,凜冽的鋒銳光芒,仿佛世俗間的一切都在它清冷,孤傲而溫柔銳利的寒光下,顯得渺小而卑微。七八十人都站在四周,身體一動不敢動整個雪坡上的空豈仿佛凝固凍結成了寒冰。白衣少女身後的三人,仿佛也屏住了哼吸。“你們。”葉竹子持光明女神的佩劍,身上雪白的衣服上仿佛也煥發出無儘柔光,她冷漠地掃動著視線,“讓開。”輕輕而冷漠地兩個字,像是推開巨門的兩隻雄壯手臂,帶著推山般的滔天氣勢使得所有人心頭都感到寒氣冒起,背脊上的汗毛都如刺蝟般倒豎起來。從四周散落各個方位的人群中,在葉竹的正麵緩緩走出一道身影,這是一個偉岸英俊的男子,飛揚的藍sè眉毛像銳利的匕首,他俊美得連女人都感到羞愧的清秀臉頰上,帶著冷漠的表情,他原本溫潤的眼睛似乎也在這一刻,閃爍出鋒利的寒光C“停止吧!”他冷漠的聲音鏗鏘有力,“在我後麵就是神山,不是你能觸犯的,雖然你的力量很強大,不過想要闖過我們的封鎖,根本就不可能!我不想造成太多傷亡,拚到最後你也討不到好處,若是驚動了使者大人,你想走都走不了!”葉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收回眼簾,低頭看著手中的佩劍,“再說一如……讓開!”她的聲音緩慢得像是一字字說出來的,嬌柔的身子上逐漸釋放出一股洶湧的能量氣息,磅礴得如星辰浩瀚般的能量席卷開來,手裡佩劍的劍鞘上散發出更強大的柔和光芒。包括那英俊男子,在場所有人都是臉sè微變心中低沉了下去。葉竹清澈的眼睛閃爍著漠然一切地寒光,一個個掃過全場眾人,然後側身偏頭回望,對身後的三人低聲說“進來”纖手虛空一抓,一個漆黑的旋渦出現。佝僂老人和索西以及雪娜均是怔了一下,yù言又止地看了葉竹一眼最後還是心中發出一陣深深地歎息,迅速地閃身進入了旋渦中被收進了葉竹貼身形空間當中。“時光之箭!”陡然間,一道暴喝聲響起,虛空中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葉竹的身後,手裡握著一張如雪的白sè長弓,沒有弓弦,但是她手指向前拉扯時,長弓的栓弦孔中自動shè出兩道筆直的白光,連接在一起,形成一條弓弦,然後被她的修長手指拉得向後凹來。在她麵前的空間扭曲得如水波一樣,從中迅速出現幾道透明sè的能量氣流,翻卷著如螺旋般出現在她手指夾指處,在鬆弦的刹那,幾道銳利的透明弓箭迅速向葉竹的背心爆shè而去。這個過程說來緩慢,實際上都是她出現後一刹那間發生的事情,快得讓人完全沒反應過來。葉竹依舊是偏頭看著索西等人進入隨身空間中,然而在這幾道透明弓箭爆shè而來時,她手中的佩劍驟然間翻卷而起,空氣中都被晃動出一片波紋漣漪,像是有無數根無形的枷鎖被斬斷,那幾道透明弓簡也被橫掃得斬碎,化成一股透明氣流,消失得不見。這時,黑sè旋渦緩緩收縮,成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葉竹緩緩轉過身來,望著這忽然出現的黑袍女子,她如雪般的膚sè在黑袍襯托先顯得更加雪白,jīng致的臉頰很秀氣,此刻卻布滿了震驚,“怎麼可能,我的時光之箭,沒有人能夠接得住的,絕不可能接住的,因為它是時間,怎麼可能抵擋得住!”的確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時間。時間,是世上最可怕的一件武器。它不但能夠讓生命誕生,也能夠讓生命消逝,甚至能夠玩弄生命,讓生命明明活著,卻隻剩下一個空殼,連愛恨情仇在時間的折磨下,都會漸漸消失不見。最後就是看透的一切的淡然。實際上也是看透時間的可怕,無力改變後的絕望和悲哀。但是此刻,這幾根時光之箭卻被抵擋住了。是不是隻有永恒的光芒,才能夠戰勝時間的折磨。雪白的柔光在佩劍的劍鞘上附著,像是包裹著一團聳茸的白sè棉花。葉竹的纖細手指逐漸收緊,劍柄像是要鑲嵌在掌心中一樣,然後,她緩緩地向前邁出了一步。整個廣袤的天空,像是忽然間昏暗下來。“死!”輕輕而冰冷的聲音像是雨滴落在湖泊,擴散在了空氣中。那黑袍女子的胸膛上驟然出現了一個壓縮到極致的光點,此刻,這光點迅速擴大,照耀出萬丈光芒,然後將她的身體都在驚恐的慘叫聲中吞沒。隕落得像一輪皎潔的烈陽。所有人都沒有看清葉竹怎麼出劍的,甚至都沒有看到她有彆的其餘動作,然而那黑袍女子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死。”葉竹手持佩劍,如黑玉般輕柔的黑發飛揚在風中,渾身長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她再次輕輕念著,然後邁出一步。在她側邊前方最近的一名銀白sè長袍的男子,突然手捂胸口,痛苦地慘叫一聲,體內綻放出萬丈白sè光芒,像是無數利劍將他的身體紮破,撕裂了頭皮,完全吞沒在一片光芒中。然後,嘭地一聲,爆炸了。無數細碎血塊如雨點般飛濺在雪地上,仍然散發著嫋嫋熱氣。“死!”葉竹再邁一步。嘭!又一人隕落。“死!”再一步,再一人隕落。她就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女,手持最純淨的光明女神的佩劍,每次走出一步,距離她最近的人便會突然爆炸開來,連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就直接死掉。一步死一人。慘淡的光線從厚雲中穿插而下,照shè在雪地上,原本寬闊的雪地上,此刻卻四處飛濺著白碎的肉末和血塊,還有人體內的大腸和其餘器官,說不出的血腥和驚怖。所有人原本包圍得緊緊,此刻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洪水衝開,以一個半包圍的趨勢環繞著葉竹。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他們無法相信地看著這個嬌柔的女孩,以及四處散落的同伴,前一刻還在身邊站著的人,下一刻卻會突然間爆炸成一堆碎肉!深深的恐懼如巨大的鼓點,在所有人心頭敲響。葉竹一步一個腳印的步伐,像是殺戮的屠刀,每走一步,所有人就忍不住眼皮一跳,原本全場七八十人,頃刻間就死掉了十多個。所有人竟然都不敢進攻!沒有誰願意向一頭不知深淺的怪物發動進攻,這無異於送死!儘管在這樣的逼迫下也會死但是人類有一點很奇怪,就是總是覺得會有奇跡和僥幸出現。這樣充滿希望的想法,往往帶來的卻是慘重得不可估計的代價。甚至包括付出生命。最讓人絕望的是,葉竹自從出現到現在,都沒有真正揮動手中的佩劍進行近身戰鬥,通常都是虛安一揮,就會散發出無匹的力量,粉碎一切進攻和防禦,直接命中敵人。而且……這柄佩劍還沒有出鞘。在所有人都如麵對洪荒猛獸般驚恐的一步步後退時,遠處的昏暗天空中,突然間出現了一道滾滾轟隆的雷聲,這雷聲是如此巨大,像是整個天空都被炸碎了一樣。饒是在場所有人都是跺跺腳都能打碎一個世界的人,此刻也忍不住臉sè微變,不自禁地抬頭向天空望去。原本不斷逼進的葉竹,身子也微微一頓,眉頭微微皺動了一下,抬頭看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