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看完了糧食和軍械,自然就是欣賞戰爭建築了。太丁部落的建築很多,起碼上百座,其中也有不少稀有建築,可是和朝歌的一比,說實話,完全不夠看。也就是誕生熔火巨人的熔火之心,還能入夏野的眼睛,隻可惜這也是閹割版本的,真正的完全體,在夏城。如果沒有拿下先祖祭壇,即便得到了熔火之心,誕生的熔火巨人也不會聽夏野的號令,不過現在整個部落都是他的,自然也就沒這種麻煩。在將一些不重要的建築的元氣供給切斷,全力生產熔火巨人後,夏野來到了先祖祭壇。夏城的先祖祭壇,以夏野的身份,彆說門檻,連祭壇區的那條長街都沒資格進去,也就是前往荒域的時候,大族長為了穩定這些馬前卒的軍心,才讓他們進去了一趟。太丁部落和夏城的先祖祭壇無論布置還是風格,都一模一樣,隻是規模小了很多,而且供奉的隻是曆代太丁部落酋長的先祖之靈。“你……你想乾什麼?”作為向導的夏安試圖阻止夏野,可是剛說完,就被星期五一腳踹翻在地。“記住你的身份。”星期五何止。“把他帶下去。”除了菘果和珈朵,夏野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之後開啟主宰之眼,凝視先祖祭壇。轟!似乎受到了感應,祭壇上擺著的青銅大鼎,原本隻是燃燒著一堆溫暖的篝火,此時突然爆燃了起來。劈啪!劈啪!火焰搖曳,甚至化作到了一隻玄鳥,撲殺夏野。珈朵和菘果立刻攥著武器,準備上前,隻是玄鳥在衝到夏野麵前時,主宰之眼直接向外輻射出一個淡藍色的光環。光環掠過玄鳥,將它碾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火花,這些火花沒有四散飄落,而是像被旋渦吸引似的,全都湧進了夏野的左眼中。珈朵和菘果對視一眼,看到夏野沒事,俱都悄悄地退了出來,為他守門,防止彆人打擾。不同於那些馬前卒部落的先祖之靈,這座祭壇之火,自從太丁部落誕生便沒有熄滅過,所以寄存的先祖之靈也格外的強大。隨著玄鳥滅亡,火焰噌的一下拔高,爆燃,凝結成更多的玄鳥,尖叫著,射向了夏野。轟!轟!轟!玄鳥全部被主宰之眼擊碎,吞噬。夏野感覺到左眼處,越來越燙,有一種發脹的感覺,而且看到的景物,也都扭曲了,仿佛海市蜃樓一般。一些神秘玄奧的畫麵,開始在眼前流淌。有征戰殺伐,有修養生息,有死亡,也有降生……“這不會是夏氏的曆史吧?”夏野覺得他可能正在看夏氏的曆史畫卷,不過除了這些,連帶著,他將這數百年的歲月變遷,也稍稍的窺探到了一些。真的是從茹毛飲血的時代,一步步地發展到了現在。“人類還真是頑強呀!”看著穿獸皮的人們,學會了收麻織布,學會了刀耕火種,夏野感慨萬千。轟!先祖之火快要燃儘了,它儘最後的力量,將所有的火焰凝結成了一隻超大的玄鳥,噴射向了夏野。唳!一股刺耳的鳥叫席卷了祭壇,隨著而來的還有一波恐怖的精神威壓,仿佛戰車一樣,要碾碎夏野的意識,讓他頭疼欲裂。祭壇的溫度瞬間攀升,那些照明用的燈油直接被點燃了,就連青銅的燈架都有融化的跡象。夏野卻是毫發無損。轟!絕對防禦激活,一抹流光縈繞在夏野的身上。轟!第四枚光團激活,半透明狀的龍女浮現在空中,吟唱著空靈的歌,抵消了那股精神威壓。夏野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轟!燃燒的玄鳥撞在了夏野的身上,火焰飛散,便在此時,第五枚光團,終於爆發了。嗡!以夏野為圓心,一圈黑色的光環輻射開來,所到之處,猶如濃墨侵染,甚至開始翻騰黑色的霧氣。看上去,恐怖又詭異。滋啪!滋啪!一條條帶著吸盤的觸手,從地麵上伸了出來,搖擺著,啪的一下,便纏在了玄鳥的身上。“那是什麼東西?”珈朵震驚,那些觸手粗大、猙獰,還滴瀝著黑色的粘液,一接觸到玄鳥,就開始腐蝕,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冒起了黑煙。玄鳥慘叫,掙紮,可是無濟於事,直到被靈魂觸手逐漸勒緊,當達到極限後,砰的一下,玄鳥被勒爆,碎成了一團團火焰。這些火焰依舊沒有落地,而是被主宰之眼吞噬。火焰散儘了,祭壇大殿也昏暗了下去,仿佛黎明逝去,黑暗到來,一股陰森和濕冷的色調,開始猶如潮水一般,灌注進大殿。夏野腳下的黑暗領域,也褪卻了,那些可怕的觸手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那是什麼東西?”珈朵蹙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觸手,她本能的不舒服,覺得好邪惡。“黑暗領域,第五枚光團孵化的能力。”夏野解釋:“隻要身處這個領域,就會持續受到靈魂觸手的騷擾,並且還會有頭暈,惡心,乏力之類的負麵效果侵蝕。”“這個能力不錯耶!”菘果大讚,隻是一想到要被那些滑溜溜的觸手纏住,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就是看上去有些邪惡。”“隻有這個能力嗎?”珈朵岔開了話題。“第一枚光團的能力進化了!”夏野撇嘴,他其實想看到第六枚光團激活的。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執行原定計劃外,夏野也讓部下把那些不重要的建築物拆掉,把建築核心取了出來。對朝歌有用的稀有建築,夏野留下,準備重建,沒用的,直接用主宰之眼汲取。這些光團,越往後,誕生的能力越強,所以夏野很渴望看到後麵那四枚,會有什麼神奇能力。“要是可以讓我回到大災變發生前就好了。”夏野嘀咕了一句,隨即便自嘲一笑,這根本不可能嘛!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夏野開始尋找夏太丁的寶藏,有一些貴重物品,哪怕是夏馱和夏安這種親兒子都不知道,但是沒關係,夏野第一個光團的能力,不僅可以透視,還能在附近出現珍寶或者危險後,提前預警。夏太丁藏東西,肯定有規律,不是住宅,就是先祖祭壇,或者情人的住所,夏野挨個走了一遍,然後就搬回來個三個被獸皮層層包裹的青銅箱子。“開箱!開箱!”菘果歡呼著,興趣盎然。“你來吧!”夏野嗬嗬一笑,小孩子總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那我就不客氣了!”菘果搓了搓雙手,挑了左邊一個打開,裡麵放著五張皮。“這個不會是人皮吧?”菘果滿臉嫌棄,一隻手捏住了鼻子,一隻手抖開人皮,果然,看樣子,應該是從某個男人的後背上扒下來的。“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夏野皺眉,看不懂,於是把鬼爺喊了過來。鬼爺研究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應該是一種或者幾種秘藥的配方,還是帶回去,讓鹿靈犀破解吧!”朝歌最有學識的人,肯定是鹿娘無疑。“反正很值錢!”菘果篤定,能被夏太丁如此慎重的保存,絕對不會是一般的珍寶。第二個箱子,最大,也最沉,裡麵放的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他的效果沒有,就一個字,非常罕見,自然也就值錢。“這是什麼?”菘果拿起了一個長條狀的物品,上麵全是一個個小方塊,用手按一下,還能摁下去。“不知道。”鬼爺搖頭,語氣中儘是落寞:“鹿娘應該知道。”鬼爺很鬱悶,自己深的夏野器重,以山鬼之姿,得以出任朝歌大先知之職,可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也太丟人了。“哦!”菘果有點兒小失落。夏野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說出來,這他媽不就是一塊鍵盤麼,雖然已經很爛了,鍵帽也掉了不少,但是外形沒怎麼變化。“夏太丁的上輩子難道是一個程序員,直到膝蓋中了一箭?”夏野忍俊不禁,他看了下,這還是一塊知名廠商的機械鍵盤,如果是肥宅的話,應該不舍得買這麼貴的鍵盤。菘果在箱子裡一頓翻找,最後拿出了一個塑料小人!“我知道這個,肯定是施展某種詛咒需要的道具!”小蘿莉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還伸出食指,觸碰了一下小人的胸部,不過為什麼這裡要做這麼大?還有這身衣服,好暴露呀!夏野瞅了一眼,心說,不,你錯了,那隻是一個動漫人物的手辦而已。等等,也不算錯,這東西也是宅男們經常用來使用的施法道具呀,雖然沒有詛咒效果,但是施法完畢後,會自帶空虛效果,進入賢者時間。這個箱子中,有七件物品,對於部落土著來說,真的是非常稀罕,能引發轟動,可是在夏野的大學時代,卻司空見慣。鬼爺和菘果煞有介事的鑒賞了一番後,打開了第三個箱子,隻是稍稍打開了一條縫隙,便有紫色的光芒從透了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鬼爺驚呼。在箱子中,放著一顆水晶頭骨,頭骨上,布滿了神秘的圖騰,真是這些圖騰烙印,散發著紫色的光芒。這光芒,有些冰涼。“這個我知道。”菘果的臉色一本正經。“是什麼?”鬼爺追問。“聽我母親說,這塊大陸的北邊,曾經有一個神奇的部落,他們的所有族人,都是水晶凝聚的軀體。”“水晶人?那怎麼吃飯睡覺?”鬼爺不解。“不知道!”菘果搖頭:“反正它們挺厲害的,打的周邊所有部落節節敗退,直到荒獸出現後,它們的蹤跡才逐漸消失。”夏野的左眼皮在猛跳,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摸在了上麵。嗡!夏野的腦袋,猛的往後一揚,就像被撞了一下,隨即便有無數雜亂紛呈的信息流,湧進了腦海。守護!拯救!邏輯!錯誤!……一些詞彙,不停地在夏野的腦袋中亂響,讓他頭疼欲裂。“大哥哥!”菘果大驚飛躍,撞在了夏野的身上。砰!兩個人跌翻。“主人,您沒事吧?”鬼爺趕緊來扶。“沒事!”夏野推開了鬼爺,盯著水晶頭骨:“它應該是一種建築的核心!”“什麼?核心?”鬼爺蹙眉:“總不會是誕生水晶人吧?”“不知道,等回去了,交給主宰塔解析吧!”夏野對這些收獲,還算滿意:“對了,第二個箱子中的東西,可以扔了。”太丁部落暫時還在夏野的控製下,那些俘虜都被關押在軍營中,因為每天都能吃上飯,所以儘管忐忑不安,但是也沒有鬨事,不過這種狀況不會持久的。鬼爺找到了珈朵。“主人的計劃開始執行了,到時候這些俘虜,會成為麻煩。”珈朵點頭:“我正想和大酋長說這件事呢。”“珈朵,你很聰明,但有時候,太古板!”鬼爺勸了一句。“嗯?”珈朵不解。“有時候,某些事情,大酋長明明知道,可是隻能裝作不知道,而咱們這些人呢,就是用來背黑鍋的,明白嗎?”鬼爺語氣嚴肅:“大酋長,永遠隻能是英明的,不會犯錯。”珈朵愣了一下後,便反應了過來。“我沒有兵權,不然這個命令,該我下的。”鬼爺無奈。“我知道!”珈朵已經全明白了,夏野帶來的兵力太少,不可能押送俘虜回朝歌,那麼在應付夏悚的大軍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處決那些俘虜。要是二千多人,殺了也就殺了,可現在是二萬多,夏野要是做了,會背上一個屠夫殺神的惡名。這對於夏野將來的統治,極度的不利。“明白了就去做吧,我會對外宣稱,這個命令是我下的!”鬼爺安慰。“沒必要!”珈朵拒絕,眼神堅定,為了夏野,她什麼都願意做,即便被當做惡女殺神,那又如何?夏城,族長大宅。雖然部落平靜無大事,但是十幾萬人的大部落,雞毛蒜皮的事也不少,而夏悚又是一個事必躬親,喜歡將權力攥在手裡的人,所以總是很忙碌。一些本該是大先知處理的糾紛,夏悚也不放過,沒辦法,最近他和大先知的矛盾,越來越尖銳。一個部落,隻允許一個話事人,夏悚絕對不允許夏允芝爬到自己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