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愚跟四人對了對眼兒,他們的眼神裡傳達過來的意思很明確;過去看看啊,我們跟她又不熟!對他們點了點頭,李凡愚大步走了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他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一些安寧的通話。“憑什麼把我的實驗室申請給駁回了?缺少的條件,我不是正在爭取嗎?”“什麼叫上麵?上麵是誰?你說出個名字,我去找他!”“我注冊的是個空殼公司?公司剛剛注冊不到一個禮拜,所有的業務都還沒有開展,怎麼就成了空殼?”……李凡愚在安寧的背後站了一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申請成立汽車實驗室的事情,黃了。他看著雙肩不斷抖動的安寧,歎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寧驀然回頭,眼眶上還掛著淚珠。見是他,癟了癟嘴,趕緊將眼淚擦去。“家裡有點兒事兒……嗨,剛才光顧著打電話了,忘了去看看你們了。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們。”她強做著笑顏,說到。李凡愚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要強。“寧姐…我都聽見了,出了什麼問題?”安寧被他戳穿,強作出的笑容垮了下來,抽了抽鼻子也沒說話。“manynights,we’veprayde……”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安寧看了看屏幕,咬著嘴唇接起。“……”“是你!”“……”“下作!章勇,你他媽給我記住了!”安寧在接起電話,聽了那邊的話之後,便歇斯底裡的對著電話喊到。李凡愚實在無法把這樣的她,和與自己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溫婉知性的形象聯係起來。剛才安寧接到的,應該是哪個部門打來的,而這個,應該就是背後黑手來宣布戰果的。李凡愚完全能想象得到,自己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夢想,被人從根基上一腳踹倒的感受。看到安寧捂著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他一把奪下電話,對著那邊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電話那邊聽到他的聲音,明顯楞了一下,隨即一個鼻音很重的聲音傳來:“你是那根兒蔥?你告訴安寧那個****,在南河跟我作對,沒有她的好果子吃!識相的就讓她今晚聯係我,沒準我還能發發慈悲幫一下她。否則不然不光是那個狗屁實驗室,在整個北海省的汽車企業,她休想找到事情乾!”雖然鼻音很重,可是李凡愚通過聲音和對他說的這些內容一分析,立刻就想到這人是誰了——那個豬腰子臉!李凡愚冷笑道:“章總是吧?你放心,實驗室的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地我們有,公司我們也有。至於在整個省內拉黑名單,我就當您是吹牛逼了。吹得太大,鼻子上的傷不愛好。”“你是昨晚那個!那個!”章勇昨晚喝多了,雖然受傷之後醒了酒,但是他並不知道李凡愚的具體身份。李凡愚見他詞窮,立刻嗆聲道:“我是昨晚你的那個野爹!”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順便還給手機關了機。安寧抓著他的胳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李凡愚這一番話聽著確實解氣,可是卻也把章勇得罪的死死的了。看來自己在南河建立汽車實驗室的事情,徹底吹了。作為南河汽車的老總,他的確有能力放出那樣的狂言。要知道,整個省內也隻有南河汽車一家規模以上的車企。說在這次的亞經論壇後,南河市已經將扶持南汽集團走上自主化和國產化的議程提上了桌麵。“姐,我記得早上有人說自己道行深,能搞的定來著。”李凡愚嬉皮笑臉的把手機遞過去,說到。安寧本來神色複雜,看著他一臉的傻笑,又想到早上的曖昧和自己說過的話,麵上一紅。她接過手機,白了李凡愚一眼,道:“我這不是溝通呢嗎,被你這臭小子給打亂了......”饒是她再逞強,連續不斷的被李凡愚看到自己的痛腳,也說不下去了。李凡愚看她窘迫,也不在揶揄。便轉而問道:“姐,你要搞的那個實驗室,到底是乾嘛用的?”安寧理了理頭發,“汽車實驗室也分很多種的,有動力總成,碰撞,風阻,kvh...好多種科目。我初步想弄一個動力實驗室。”李凡愚一臉懵逼,沒懂。於是追問:“那到底是乾嘛的......”安寧組織了一下語言,回歸到技術上的問題,她又變成了那個知性優雅的ol。她拍了拍因眼淚風乾而緊巴巴的臉頰,道:“說白了,就是給汽車整車或總成部分做測試和糾錯用的。比如你研發了一款發動機,你要經過測試吧?在實驗室裡用專門的儀器,就可以模擬各種自然環境對機器進行測試,並計算出各項參數。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還可以檢驗發動機有沒有異常。如果有的話,通過儀器上的數據就可以分析出是那個方麵的問題,以便給出改進意見。大概就是這樣。”說完,她又歎了口氣:“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怕是短時期內實驗室辦不成了。就連我的就業都成問題,看來姐姐我得回家去吃老本兒了。”李凡愚還在消化著關於實驗室的內容,他仔細一想,發現這實驗室還真是個好東西!如果真像安寧所描述的那樣,那麼如果日後自己研發發動機甚至汽車,能少走太多的彎路了。有時候,技術上的難點,不是修改問題。而是不知道問題在哪兒,無從下手。就好比你解一個超級複雜的方程式,如果讓你自己去解,即使是知道方向,也難免會在解題過程中出現這樣那樣的偏差或小失誤,從而把答案引入歧途。但是如果有一個資深老教授站在你旁邊,在你錯了的時候告訴你錯了,錯在哪裡應該怎麼修改,那得到正確答案還不是soeasy,跟開掛一樣?不說彆的,有了這麼個東西,大大縮短研發進度那是妥妥兒的啊。想到這兒,李凡愚試探著問道:“姐,弄這個實驗室,貴不?”安寧搖了搖頭,“設備倒是不貴,我在奔馳工作的時候,跟國外的設備廠打過交道,一套發動機總成檢測設備大約一千多萬就能下來。因為實驗室一般用作教學和人才孵化器,所以盈利能力比較弱。但是現在國家有了政策,如果實驗室的申請批下來,可以申請一些補貼,用來做基礎設施建設。唯一貴的就是...就是得有一塊地。”說到地,安寧的心又抽了一下。為了這塊地,這半個月鬼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李凡愚此時眼睛裡已經冒了小星星了,他一把拉住安寧的手,拍著胸脯道:“不就是塊地嘛,我有啊!”安寧抽了抽鼻子,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感動極了;這孩子,看我為難,怕是什麼辦法都想用了。她反握住李凡愚的手,紅著眼圈兒道:“好弟弟,姐知道你想幫我。你這份兒心,我記在心上了。可是這地跟地...它是有區彆的...國家不允許耕地私做建築用地使用、”李凡愚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喵的!小爺就這麼不像有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