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研離去之後,穀長青就陷入到了深思之中。圖海基建這幾年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雖然各地的基建工程數量可觀,但是基建工程所涉及到的運營成本,和其他包括政治資源,人情成本的部分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圖海的攤子大了,穀長青也在考慮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關係用的太多不可避免的為自己增添了很多上不得台麵的汙點,作為一個資產千億級彆的企業,這些事情隨著越來越嚴格的貪腐整治力度,在未來有極大的可能都會成為集團的隱患。也就是出自對這一方麵的擔憂,在一年之前他才會看中充電基站網絡這個項目。和鬆下聯手,利用圖海現有的資源,開辟第二戰場。沒有一個耳朵,能被嘴巴真正的說服。不論古井研變成什麼樣子,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穀長青都不會被他輕易的蠱惑。但是,經過剛剛伍正思的一通電話,穀長青意識到圖海現有的操作模式,絕對不是一個長久之道。所以,那個奠定二十年基業的說法,在他的心中越刻越深。窗外的夜色已經深了,隨著年前對各大工廠企業的一輪排汙整治,以及幾百萬的北漂大軍返鄉,讓臨近年關的京城空氣指數大大改善。天空之中一輪皓月,將銀白的月光播灑在穀長青的腳下。“二十年,二十年……”他蹙著眉毛,嘀咕了幾聲。又不知過了多久,他負在背後,不斷搓動的雙手終於停住。“那就拚一把,賺他個二十年!”在這一顆,穀長青下定了決心。“喂,公知。你過年幫我聯係我們的合作地區,禮數一定要周到,提一提光伏路的事情,探一探口風。我們明年的方向,要向這方麵偏移了。”電話那麵很快就提出了質疑:“穀董,正信那麵現在把事情弄得很大,這個階段提這麼敏感的事情,不太好吧?而且,天城的事情,正信肯定會有動作的。”“正信就不用操心了,李凡愚和天城鬨翻了,搬家的事情就夠他忙一陣子的了。”……鬆下也好,圖海也罷,現在李凡愚都不在乎。這一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開開心心過年才是最重要的。年會過後,周輕語已經回到了天城去和她獨居的媽媽過年。而程珂則是帶著萬分的怨念,被程聞則拉回了京城。後院失火的危險,就這麼被不得不過的年關所化解了。這可讓李凡愚一身輕鬆,不然特麼的,周輕語和程珂這一對,怕是要把自己的後院兒變成修羅場。這也給李凡愚提了個醒,以後不論如何,也不能再讓這兩個女人碰到一起了。太特麼危險!想起那天晚上二女過招的情形,他的身上還一陣酥麻。沒了這個困擾,李凡愚的日子過得就還算不錯。李爸李媽和四位老人來到了瓊亞之後四處閒轉,家裡麵輕省的緊。年會過後不出他意料的,正信集團的財務一經公開,在業內和中華的商界引起了一陣輿論旋風。現在要論影響力,正信已經超過了以阿裡和迅騰為首的一眾互聯網企業,以及以萬大為首的老牌房地產和實業性企業,妥妥的成為了中華商界的第一號話題。而正信的吸金能力和財富總值,也讓許許多多的企業動了春心。類似阿裡和大米這種之前就有過從互聯網向汽車行業進軍的企業,更加的堅定了儘快來分一杯羹的決心。在年會財務報告傳開之後,就連之前已經折在了正信手裡一次的馬傑克,都再一次的給李凡愚打來電話,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懇,請求放下成見,一起做大事情。為了讓李凡愚動心,在電話裡,這位互聯網大佬甚至開出了願意幫助正信在江浙地區建立生產基地並以此作為入股條件的價碼。毫無疑問,麵對這種要求,李凡愚婉拒掉了。“眾樂樂不如獨樂樂啊!”放下電話,他嘿嘿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安寧。海灘上,安寧身著一襲輕紗連衣裙,帶著遮陽帽享受著輕輕拂過的海風。沒了外人的目光,她輕輕的撫摸著小腹,對裡麵還遠遠沒到發育聽覺的胎寶寶將進行著毫無意義的胎教。“寶寶,這就是大海。你仔細聽聽海浪的聲音,等到你出生了之後,媽媽就帶你到海邊住上幾個月好不好?”李凡愚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不好吧,寶寶出生的時候正是七月份,那個時候瓊亞太熱了,你坐月子又見不得風,太遭罪了。”安寧白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是多,寶寶還有不到七個月就出生了,你是不是想個名字?”李凡愚啪一聲捂住了額頭。這可是大事兒!“我們老李家的族譜到我這裡是勿淪凡庸……下一輩兒中間論庸啊、”安寧的額頭,一條黑線若隱若現。你們老李家這族譜是哪個缺心眼排的?“我的名字是我老爸取自大唐三藏聖教序裡麵的‘蠢蠢凡愚’,這句之後就是‘區區庸鄙’,不如叫李庸鄙怎麼樣?小名就叫鄙鄙!”安寧的臉色沉了下去,“我特彆想知道,叔叔的全名是什麼?”李凡愚嗬嗬一笑,“李淪胥啊!我老爹出生的時候,我爺爺被批鬥呢,當時過得很慘,就給我老爹去了淪胥這個名字,意思就是淪陷……嘿,說起來我爺爺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當時民國,生我爺爺的時候我太爺爺因為學生運動被抓進監獄呆了一個多月,本來都以為自己注定把牢底坐穿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放了回去。然後我爺爺的名字就叫李勿論,意思就是這輩子不論國事,安心過日子……”“你走。孩子的名字不用你起。”安寧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家祖孫幾代,起名字的水平和心態,都太奇葩了。心說李凡愚這個名字,每次叫的時候都已經感覺很彆扭了。自己的孩子再因為名字這事兒苦惱,實在是自己這當媽的失職。李凡愚撓了撓後腦勺,“這多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