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凡愚之前的計劃,平流層電站最理想的發展狀態,是第一時間內在京津冀地區全麵鋪開。霧霾的成因不是一城一池的問題,而是正片區域的生態出現了問題。人們大多隻知道京城地區的霧霾嚴重,但是殊不知,整個荷南和津門地區的空氣質量也一樣令人堪憂。所以在李凡愚與京城這邊接觸的時候,同時也跑了荷北省和津門地區。隻不過,這兩個地區麵對霧霾問題的時候,很明顯沒有京城所背負的壓力大。再加上京城已經先一步引入了平流層電站,這兩個地區,都在等。現在,京城地區已經成功全麵安裝了電站網,具體使用效果,將直接影響到許許多多按兵不動的地區。將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下去,李凡愚看了看窗外市政府前麵廣場附近,那十幾條聳入高空的“天梯”。靠你們了!……“入春之後,我市周邊地區地麵濕度較大,地區氣流穩定。根據氣象台預測,受空氣濕度影響,未來一周內我市氣溫將穩定在16-21攝氏度,雖然天氣溫暖,但pm2.5將維持在當前水平,霧霾天氣仍將持續,所以並不適合室外活動及出行,請廣大市民朋友做好室外防護措施。”晚五點半,京城電視台。晚間新聞過後的天氣預報錄製現場,美女主持人朱瑤施然對著鏡頭,忍者咳嗽,播報著令人絕望,但是已經絕望到麻木了的消息。雖然在播報著這條報道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親切,麵容和善職業,但是心裡也很絕望、半個多月了!這該死的霧霾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月了!好容易等到強氣流退了,揚塵消了,這個霧霾竟然還沒有下去!媽噠,要是那個男生像霧霾這麼執著,天天圍著我繞著我纏著我,老娘得有多幸福!麵對半個多月的連續霧霾伴隨揚塵天氣,單位裡已經有很多的同事呼吸道出了問題。電視台的工作就是這樣,風裡雨裡,隻要不死那就得上班。想想自己這樣還算是好的,想想那些明明根本不想走出室內一步,但是還不得不每天出現場的記者和攝像同事們,朱瑤的心裡稍微感覺好了一些。自己、到底還不是最苦逼的那一個啊!錄製結束,錄播間裡的燈光暗下,朱瑤一邊將稿件整理好,一邊和同事姐妹們聚到了一起。“瑤瑤,你後天生日,咱們怎麼慶祝啊?”“哎呀!這麼快啊?咱們瑤瑤大美女今年二十六歲了耶!奔三了,這可得好好慶祝一下!”“呀!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會不會說話啊、”朱瑤拍了拍一個作怪的姐妹,歎了口氣,咳嗽了幾聲,“咳咳、慶祝什麼呀、這幾天難受死了,也不知道這該死的霧霾到底什麼時候能消、”“不是說外麵那些平流層電站裝上之後能有效緩解霧霾嗎?聽說今天那些電站都已經投入使用了吧?我們家的電表都改了,聽晚間新聞那邊兒的同事說,使用了自然能發電之後電費還要降價呢。”“嗬嗬、”見幾個女孩兒聊得火熱,一邊收拾東西的導播嗤笑一聲,插了句嘴:“扯淡的!哪兒那麼容易啊。自大我在京城上大學開始,這霧霾就年年沒消停過,說治理治理,這都多少年了,市政那邊錢花的不少,每年都擼起袖子大肆整治一番,到頭來怎麼著?還不是越來越嚴重嗎!”幾個女孩子聽到這話,齊齊歎了口氣。……晚,八點三十分。經過一整天的忙碌,投放在京城地區的所有平流層電站都已經全力供電。空中電站的工作時長雖短,隻能在光照充足的固定時段轉化電能,但是電站優越的電轉化性能,已經足以在一個白天時段內,完成向地麵輸送所需電能,並在地麵基站和空中基站內儲存足夠一整個晚上所需的電能。在所有電站穩定運行了24小時,所有電網部分無任何異常之後,電網切換小組臨時指揮部內,對京城周邊地區的幾個大型電廠,下達了最後的命令。關停!在這一刻,京城地區,再無煤電。然而京城附近的空氣,亦隨之開始,發生了變化!七百多家工廠完全停工接受電改,四十多家煤電,30多個工業級鍋爐關停,讓空氣之中的二氧化碳,一氧化碳,一氧化氮的濃度,正在慢慢降低。而這些氣體,被統稱為溫室氣體。如果通過一雙天眼看現在的京城就可以看出,大氣中仿佛有一層巨膜籠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是蔬菜大棚裡麵的塑料布一樣。一白天的陽光透過這一層巨膜之時,大量的熱度被吸走。然後也就像是蔬菜大棚裡的塑料布一般,將熱度傳輸到地麵的城市之中。毫不誇張的說,在排放嚴重超標的京城地區,整個城市就像是個巨大的蔬菜大棚。現在,大部分的排放源頭被掐,那一層巨大的,由一氧化碳等氣體集結而成的膜,正在隨著並不強烈的氣流,而慢慢消散。京城上空的溫度,也隨之降低!晚,十點四十分。按照氣象台預測,這幾天晚間的最低氣溫是17攝氏度。但是此時此刻,位於原通州區氣象觀測站裡麵的正信平流層電站地麵控製中心,觀測室裡麵的運行麵板上麵,當前京城上空溫度,已經從15攝氏度降低到了13攝氏度!而室外溫度,也從十八攝氏度,降低到了十六攝氏度!室外的人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今晚的體表溫度,似乎比天氣預報裡麵所說的,要低!晚,十一點二十五分。京城氣象台檢測室的溫度監控麵板上,溫度已經降低至十五攝氏度。剛剛更新的衛星雲圖上麵,一團若隱若現的,代表著冷空氣的藍色,正在聚集,形成!淩晨,兩點四十分。在這個城市陷入深度睡眠之時,環衛工人開始工作。這幾天的氣溫穩定,許多的環衛工人早起工作時,都已經脫下了裡麵貼身的毛衣。六十五歲的王新學和老伴兒戴著口罩,出門跨上那後鬥裝著掃帚的三輪車,剛剛走出院門,就渾身打了個哆嗦、“日娘!今天早上咋這冷?”他嘟囔了一句。就在王新學帶著老伴回屋去翻那已經收進櫃子裡的毛衣時,他頭上的夜空,已經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