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沉默良久, 而後道:“普羅進化的速度簡直飛快,從我們最開始認識彼此, 到離開的那天, 他學會了太多的事,甚至能夠通過計算來大致推測出未來事件的走向,起初他的活動範圍隻在我家裡,我還嘲笑他隻能開開關關家用電器, 可是漸漸地, 他能控製的範圍越來越廣, 破解wi-fi密碼簡直是小事一樁。隻要是可接入wi-fi並且沒有設置二次密碼的地方,都是他的耳目。唯一他無法破解的, 就隻有……”“量子糾纏加密。”關越說。天和點頭說:“這是他唯一無能為力的,但使用量子糾纏加密技術的地方有多少?除此之外, 再複雜的密碼,對於他來說也隻受到時間、技術升級,以及服務器機組的運算能力所限。如果條件足夠,他可以入侵地球上幾乎所有的設備。”關越說:“普羅自己比你更清楚這個問題,想保護人類,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我毀滅,或者沉睡。我記得, 曾經有一位作家,提出過‘機器人三大準則’,普羅有麼?”天和答道:“那隻是科幻的設定,普羅曾經說過, 他在學習怎麼去愛人,你想過這點嗎?為什麼要學習?目的絕不僅僅是通過圖靈測試,這個測試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而且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機器人三準則……我不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隻能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讓他更了解人類,成為我們的朋友。”關越:“連你也覺得,終將有一天會對他失去控製,為什麼不索性提前讓他消失呢?”天和注視關越,說:“這話隻是在試探我吧?你認真的?”關越意識到說得有點過分了,便改口道:“我隻是想提醒你,是否從這個角度上,去考慮普羅沉睡的問題?說不定正因意識到這點。”天和喃喃道:“這我沒有想過……”關越:“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保護好這個服務器,不讓他過早地麵世,至少把麵世的程度約束在可控範圍之內。”天和:“……”天和抬眼看關越,關越輕輕揚眉,攤手,示意我說錯了麼?天和不得不承認,關越才是對的,他本想再強詞奪理地爭論幾句,但實在沒有這個必要。關越:“我承認,最初我所下的決定確實衝動了,起初我做這一切的出發點,是為了讓你高興,忽略了你的真正感受。但事到如今,我反而覺得,我們隻有這一條路走。也許這麼批評你將令你不快,隻是……”關越仍在考慮措辭,天和沉默不語,答道:“不,你說得對,我不能把普羅完全朝外界公布。”關越有點擔心天和生氣,天和卻笑了起來,說:“你想得比我更周到,可是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解決方法了。”關越:“會有辦法的,相信我,我們一起。”梅西過來請兩人過去用晚飯,晚飯後天和與關越又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直到免稅店關門,大家終於逛不動了,才紛紛打道回府。天和心想你們也真厲害,這麼一條街居然能逛這麼久。終於到家時,天和隻覺得今天實在太太太太累了,先是跳傘,然後環湖十公裡,又在免稅店裡走了一會兒,身體的疲勞也就算了,精神更遭到了強大的衝擊。“那……”天和刷過房卡,打開彆墅的房門,彆墅裡靜悄悄的,佟凱和江子蹇下車後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關越在門口摟住了天和的腰,總算回到家了。天和剛推門進去,關越便轉身,把他按在門上,一手抱腰,一手摟肩,放肆地開始親吻他,天和伸手去按燈,手腕卻被關越抓回來,攬到自己脖頸上。一時黑暗的家裡隻有兩人糾纏的呼吸聲,天和十分緊張,說:“關越,你讓我……緩一下,我的心臟快跳出來了……”關越一手摟著天和的腰,順著撫摸他的背脊,這個舉動頓時讓天和平靜下來。“不做|愛,”關越的呼吸沉重而局促,低聲道,“今天不做……我舍不得,我怕弄疼你,今晚我隻想好好抱抱你。”天和笑道:“你隻是因為沒有提前準備潤滑油吧。”關越:“每天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哪裡有時間買?”天和:“我真的快散架了,想來也來不了,我懷疑今晚連做夢,都會夢見在跳傘。”關越:“我會抱緊你的……寶寶,我們再也……”天和:“我愛你。”天和親了下關越的唇,再牽起他的手,另一手開了燈,轉過身時,一樓客廳裡站了滿屋子的人。天和:“……”關越:“………………………………………………………………”小孩子和家屬們已經各自睡下了,epeus的程序員們沒有來。佟凱、江子蹇、吳舜、幾名與關越關係最好的投資經理、總助、hr,關越從青鬆帶過來的人幾乎全在。梅西捧著個蛋糕,蛋糕上插了蠟燭,佟凱拿著打火機,所有人現出恐懼的目光。關越深吸一口氣。天和心想,我他媽的要死了。“當!當!當——”客廳裡自鳴鐘的鐘聲打破了寂靜,十二點,關越生日到了。饒是佟凱見多識廣,也實在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在眾神的庇佑下,前台小哥江子蹇終於成功地救了場,朝佟凱笑道:“點蠟燭!快點蠟燭啊!”佟凱發著抖點了蠟燭,梅西已經快要哭了。“祝你生日快樂——”佟凱馬上帶頭,假裝若無其事地唱起了生日歌。滿屋子的員工哆嗦著,一副哭喪的表情,跟著唱道:“祝祝祝……祝你……生日、生日快樂——”天和一手扶額,拉著關越的手,關越轉頭,兩人各自把頭轉向一邊,不敢再看自己的員工們一眼。直到生日歌唱完,大家顫抖著說:“關總……嗨嗨嗨、嗨皮birthday!”佟凱把蛋糕放下,說:“來來,許願,吹蠟燭吧!”天和推了推關越,關越又深吸一口氣,走到茶幾前。“生日願望不會是殺人滅口吧……”有人小聲道,江子蹇馬上以胳膊動了下那員工。吳舜淡定地走過來,掏出一支鋼筆,朝著眾人,右手拿著手機放在身前,開了閃光燈,指揮道:“來,大家看這裡,一起看,看這支筆,看它的上半部分。”所有員工一起望向吳舜的鋼筆,吳舜右手按手機拍照功能,閃光燈唰地一閃,晃了下,繼而把筆淡定地收了起來。江子蹇配合最默契,瞬間反應過來,說:“咦?這是做什麼?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佟凱:“啊……這是……”大家馬上反應過來,被黑衣人消除記憶了,馬上紛紛附和道:“對啊,這是哪兒?咦?關總在過生日嗎?”關越:“……”天和:“……”江子蹇:“好!要再唱一次生日歌嗎?”梅西馬上道:“不用了吧!今天也累了,奇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夥兒回去休息吧!晚安!”於是眾人紛紛互道晚安,一窩蜂全跑了。最後剩下佟凱時,佟凱過來拍拍關越,塞給他一份生日禮物,哈哈哈地大笑道:“生日快樂!法棍!你又長大一點了!”關越坐在沙發上,對著茶幾上那個生日蛋糕,用力地抹了把臉。天和:“我……我得緩一下,你不要想不開,再尷尬的事情,都會過去的。”天和上了樓,把關越扔在客廳裡,讓他自己絕望去了。深夜,天和洗過澡,側趴在床上,浴室裡傳來關越洗澡的水聲。天和一手拿著關越的手機看消息,幫他回複中國大陸提前祝他生日快樂的消息,國內沒到十二點,關母給兒子發了問候,以及幾個機構的負責人,都在祝關越生日快樂。關越穿著浴袍出來,伸手進被子裡摸了摸,順著天和露在被子外的腳踝,摸到他的赤|裸的肌膚,頓時就咽了下口水。“你……”“猜對了,什麼都沒穿。”天和說。關越沉默一會兒,整理了下浴袍,天和腦袋埋在一堆枕頭裡,側頭一看關越,像個小孩兒般說:“欲蓋彌彰,都跑出來了。”關越把浴袍又整理了下,轉身走出房間去。天和朝關越喊道:“你太過分了!提醒你一聲!我很記仇的!”但關越很快就回來了,拿著蛋糕,放在床上,插上一根蠟燭。“求求你彆再讓我想起這個蛋糕了。”天和要哭了。關越點了蠟燭,認真重新許了個願。天和側過來吹,關越趕緊以手擋著,比了手勢,三、二、一,手指還有點發抖。兩人便一起吹了蠟燭,關越把蛋糕放到床頭櫃上,解開浴袍,天和剛轉頭看,關越便上了床,天和已經很久沒看過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了,上次關越宿醉時不敢多看,正想好好看看,關越卻掀開被子進來,與他抱在了一起,彼此肌膚摩挲。毫無隔閡地一觸碰,兩人心中翻湧的情感頓時猶如恒星溫柔地爆發,喘息著糾纏在一起。天和:“說好的隻是抱著呢?來吧,長大了一點的法棍。”說著溫柔地親了親關越的臉,心想痛就痛吧,忍一下,關越這麼久沒做了,應該不會像以前一樣,持續那麼久……明天再去買油。關越:“不行,你一定會很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關越拆開了佟凱送他的生日禮物,果然是,一瓶潤滑油。天和:“……”翌日下午,兩點。天和打了個嗬欠,一臉無趣地與關越、佟凱、江子蹇在餐廳裡吃飯。佟凱:“昨晚上沒睡好嗎?怎麼一副全身要散架的樣子。”天和麵無表情道:“腦袋沾上枕頭就睡著了,就是困,昨天白天的運動量實在太大了。”江子蹇:“嗓子怎麼啞了?”天和:“咳!因為最近一直在吃海鮮燒烤啊。”關越正看著報紙等上菜。佟凱:“蛋糕後來吃了嗎?”天和:“覆盆子奶油的味道……還挺不錯,有點甜了。”關越從報紙後看了眼天和,菜端上來了,大家便各自吃午飯。佟凱:“彆的東西吃太多,蛋糕吃不下了吧!哈哈哈哈哈!!”佟凱大笑起來,餐桌周遭一陣沉默,佟凱隻得止住笑聲,無聊地在關越與天和臉上看來看去。三秒後,佟凱與江子蹇又一起瘋狂地“哈哈哈哈哈”。天和與關越各自一臉淡定,佟凱、江子蹇隻得訕訕地又止住笑聲。江子蹇:“待會兒……”天和:“不不,你們去吧,今天我哪裡也不去了。”關越:“喝下午茶?”天和:“可以。”皇後鎮今天是個雨天,遊客少了很多,公司同事都在自由活動,明天去螢火蟲洞,後天南下去國家森林公園玩,今天便讓大家休息一天。江子蹇想去卡瓦勞大橋蹦極,吃完便與佟凱上越野車走了。關越打了把黑傘,戴著耳機,與天和走過一條複古的街道,四處看看,眼神深邃,似乎思考著什麼。天和拉著關越的手,在櫥窗前看了會兒,東邊一排全是工藝品店,西邊則清一色是葡萄酒酒莊的門店。“想要?”關越問。“不要。”天和答道,“太重了。”關越:“讓寄回去。”天和側頭看一隻珠寶貓頭鷹,依舊拉著關越的手,與他十指交扣,關越卻以手指順勢往下,將天和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天和:“??”關越收傘,進了一家工藝品店裡,老板過來招待,一旁工匠正在做一個項鏈。關越示意天和看櫃裡的鑽石。天和:“……”關越:“這個怎麼樣?”天和:“淨度不行。”關越看不太懂珠寶,隻知道買貴的,後麵跟的零越多自然就越好,天和卻很識貨,選了一枚fl無瑕的。老板鋪開天鵝絨布,將鑽石用鑷子夾出來,交給天和寶石放大鏡,天和擺擺手示意不用看了,關越便將天和那枚戒指一起放在天鵝絨上。天和知道關越想在這裡買好並鑲上第二枚鑽石,以紀念他們重獲新生的愛情。工匠拿著戒指,尋找鑲嵌位,用鑷子點了地方,關越便點了點頭,朝天和說:“第二枚印花。”老板一臉茫然,關越朝老板用英文說:“他不高興,覺得這枚鑽石太小了。”天和:“我沒有!”“哦哈哈哈!”老板回答道,“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鑽石了!”工匠將指環套在椿木上,小心地開始鑲嵌,第二天才能完工,關越便帶著天和出來,仍在四處尋找。“你在看什麼?”天和總覺得關越今天有點心不在焉。關越在一個櫥窗前停下:“喜歡這套鎧甲嗎?”櫥窗裡擺著擦得錚亮的兩具中世紀鎧甲,各自手持一把細劍朝右指,脖子上掛了個牌“入口在這邊”。天和笑了起來,說:“你又來了,不要往家裡買這種東西!”關越推開酒莊的門,天和說:“這裡有下午茶喝嗎?”今天他倆都是一身運動服,天和把筆記本電腦放下,打開。經曆過昨晚,天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仿佛一夜間完成了某種類似於充電的行為,將彼此之間的感情重新充滿了,而這一切的輕車熟路,也令天和相當滿意——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個過程讓他們重新擁有了彼此,並心知肚明,他們坦然地承認了對方於自己,從身體到靈魂的一切所有權。就像一名遊子離家許久,回家的那一刻,推開家門,看見所有的東西都在,沒有遭到竊賊光顧的景象,這簡直不能再讓人身心舒坦與心安理得。好了,吃飽喝足,人生圓滿,天和打算乾活了。關越也非常滿意,雖然內心仍有著按捺不住的火焰,溫度也仍在持續地升高,但這種光與熱開始轉化了,它從爆發的火山開始,逐漸內斂,收作了熾熱的地核,將流動的岩漿暫時溫柔地掩蓋了起來。關越看看天和,又看看外頭。天和:“蹦極二人組下來了,正開車往回走,晚上等他們一起吃飯麼?”“可以。”關越有點心不在焉,打量這酒莊,這幾家酒莊兼作品酒沙龍,每天到得黃昏時,便會有客人光顧,點杯酒,看看書或聊聊天。“你想喝酒嗎?”天和順著關越的目光,問,“想喝就喝吧。”關越順手把袖子捋起來,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氣溫驟降,天和眉頭微蹙,把他的袖子拉了下來,讓他規矩點,彆像條狗般動來動去。天和給佟凱與江子蹇發了定位,利用閒暇時間,幫張秋做她的文獻檢索係統,普羅離開以後,許多工作必須自己做,效率一下就被降了下來,著實令他有點頭疼。老板是個西班牙人,來新西蘭開酒莊,地下是藏酒窖,地麵一層則擺了好幾個書架,櫥窗裡還有兩副中世紀的持劍盔甲雕像。關越用西班牙語與老板說了幾句話,老板帶著點茫然,再三與他確認,關越點點頭,把卡遞給老板。老板朝天和笑了笑,回去刷卡。天和:“?”關越摘下藍牙耳機,放在桌上,攤手,天和懷疑地看著他。天和:“你又想做什麼?”關越:“我讓他把窖藏的好酒拿出來,慶祝下?今天是我生日。”天和皺眉道:“我記得你沒有先買單的習慣。”天和總覺得關越今天起床後就有點神神秘秘的,中午他還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關越便不斷吻他摸他,把他弄醒了以後又不做|愛,讓他出門吃飯,仿佛在趕什麼時間。這時候,老板親自托著酒過來了,把卡還給關越,端上奶酪,倒酒。天和搖了下杯,與關越碰杯,說:“那,生日快樂。”關越攤開一本酒莊裡的《堂吉訶德》,天和則繼續做他的檢索係統。掛在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又有客人來了。天和還沉浸在他的工作裡,關越則背朝客人。低頭看著書。”hol!o estás”這聲音頓時如同一道閃電,貫穿了天和的全身!天和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怔怔看著與老板打招呼的男人。那男人戴著頂格子鴨舌帽,微蜷的黑發有點長,皮膚白皙,雙目深棕色,一副不明顯的中德混血長相,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坐在了吧台前,聽到響動,稍稍轉頭。聞天嶽:“……”天和:“……”天和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全身血液發冷,呆呆地看著二哥。“你……”天和喃喃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關越:“寶寶,我要動一下粗。”聞天嶽做了個下意識的舉動,下吧台想跑,然而關越已將書一扔,站了起來,擋住了門!聞天嶽當即一個箭步,衝向酒莊後門,關越卻一步追了上去!天和馬上大喊一聲,轉身操起筆記本,朝聞天嶽當場砸了過去!那筆記本電腦十分沉重,聞天嶽措手不及,挨了一記,關越已猛地一躬身,抱住了聞天嶽的腰,轉了方向,抵著他直衝幾步,狠狠撞上了書架!書架與上麵的擺設一起倒了下來,天和抓起電腦包,聞天嶽掙紮起來還想逃,天和卻把電腦包一掄,套住聞天嶽的脖子,把他拖了回來。關越從沙發後起身,整理袖子,給了聞天嶽一拳,把他揍得摔到了吧台後去!“哦!哦哦哦——”老板馬上抬手,退到地窖裡去。緊接著關越單手一撐吧台,飛身躍進吧台後,聞天嶽抓住關越腳踝,左手格,右手抵,把關越全身帶得一擰,關越頓時撞上酒櫃,“嘩啦”一聲,上百支高級藏酒如冰山垮塌般,紛紛墜落,摔得粉碎!“關越!”天和意識到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馬上道,“不要打了!”“退後!”關越喝道。聞天嶽:“天和!彆靠近!”滿地碎酒瓶玻璃,兩人身上全是紅酒,關越又一拳過去,這下聞天嶽接住了,彼此都學過近身格鬥,一時纏鬥起來,連著撞倒了三個酒櫃,再將吧台撞翻,玻璃杯全部摔得粉碎。緊接著關越揪住聞天嶽衣領,把他推向櫥窗。一陣巨響,櫥窗內側玻璃杯撞破,兩人摔在櫥窗裡,聞天嶽見一時跑不掉,抓起那中世紀鎧甲握著的細劍。“哥哥!給我住手!”天和怒吼道。聞天嶽以細劍一揮,關越上半身後仰,那鈍劍帶著勁風劃過,緊接著關越也摘下一把,細劍一甩,光芒閃爍,右手朝身後一背,左手持劍,疾取聞天嶽心臟!“好啊。”聞天嶽冷笑道,“左撇子今天想報仇了嗎?!”關越倏然咆哮道:“朝天和認錯!”聞天嶽吼道:“關你屁事!”天和:“不要打了!住手!”真要被這劍捅個對穿可不是玩的,兩人都避開了天和,聞天嶽一耍花劍,絲毫不留情麵,奈何關越明顯技高一籌,追著聞天嶽,完全壓製了他。頃刻間聞天嶽虛晃一招,關越卻早有準備,手腕翻轉,一步上前,來了一式劍絞,兩人的細劍絞在一起,同時飛了出去!聞天嶽趁機撲了上來,揪住關越運動服領子,推得他摔在翻倒的沙發上。天和衝上前,然而就在此時,江子蹇與佟凱推門進了酒莊,江子蹇大喊一聲:“聞天嶽!”佟凱幾乎是同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見關越已掀翻了聞天嶽,江子蹇衝來,聯手把他按在沙發上,關越咆哮道:“你這混賬!”緊接著關越提起拳頭,迎麵給了聞天嶽一拳,聞天嶽頓時鼻血狂噴。關越推開聞天嶽,知道他跑不掉了。江子蹇怒道:“你這騙子!你知道天和有多難過嗎?!”江子蹇提著拳,一時竟揍不下去。佟凱說:“不好意思,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我幫小江給你一下吧。”旋即佟凱給了聞天嶽一拳,這下聞天嶽徹底老實了。天和:“……”聞天嶽捂著臉,靠在沙發上,不斷後退,關越把門鎖上,手臂上全是被玻璃刮出來的血,還被少許玻璃碎片紮了。天和束手無策,去隔壁珠寶店裡借來鑷子,夾出關越手肘與手臂上的玻璃片,幸而傷口都不深,沒出多少血。聞天嶽被打得實在太慘了,用濕布捂著口鼻,左肩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天和幫關越挑完玻璃,貼上五六張創可貼後,關越示意去看看聞天嶽,天和放下鑷子,疲憊地歎了口氣。“去吧。”關越朝天和說。天和隻得撿起鑷子,走到聞天嶽身前,難過地看著二哥的雙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天和難以置信地朝聞天嶽說,直到現在,他還實在無法相信聞天嶽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