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你取這個名字, 肯定是希望你做個溫和有禮貌, 舉止文雅的人。”白葉陽就跟眼瞎似得,看不見黎晏那頭叛逆的紅毛和一身殺馬特風格的衣服。他揚起嘴角,臉頰有淺淺的梨渦, 眼睛笑起來時會眯成月牙,還露出了可愛的虎牙, 就像是個沒長大的男孩,不但好看, 還很可愛。但是父母是陸溫文的禁忌, 是他心底不能觸碰的傷疤,誰敢碰他禁忌,揭他傷疤, 不管他笑的有多好看, 絕對往死裡打。黎晏這會兒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這個叫白葉陽似乎真不認識他, 也不清楚陸溫文那點事兒。“我媽也很愛我, 我是她唯一的兒子,我的名字取自他們倆的姓,他們希望我活的陽光樂觀,我也按照他們的意願活的很快樂,可是他們卻不要我了。”最後一句話有些傷感, 可青年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卻始終揚著微笑。黎晏忍著體內翻滾的情.欲,耳邊是青年充滿惆悵的回憶。他就像是把黎晏當作一個合格的傾訴對象, 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底細交代的底朝天。聽的多了,黎晏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青年……提到的人裡麵似乎沒有父親?就在他打算開口時,門童把他的車開了過來,青年羞澀地撓了撓腦袋,一雙清澈的眸仁盛滿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話音戛然而止,本想道歉的青年這才發現黎晏的不對勁,他蹙著眉頭抬頭探了下黎晏的額頭。“你怎麼這麼燙啊!”藥效在擴散,黎晏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他這會兒臉頰通紅,額頭更是沁出了細密的冷汗,就連冷風都驅散不了他體內翻騰的欲.火。青年甫一靠近他,一股好聞的檸檬味沁入他的鼻端,清甜的味道讓他昏沉的腦子有了幾分清醒,可隨即而來卻是更加凶猛的欲.望。他推開青年,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車走去,那不穩的步伐就像是醉酒的醉漢。青年想上前攙扶,黎晏卻是拒絕他的靠近,他打開後車門,把青年拒之門外,鎖上車門,無視了青年的擔憂,倚在後座上掏出手機。許是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睡著了,電話響了一遍又遍直到他的耐心告捷,這才被人接起。迷迷糊糊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喂,誰啊!”“我陸溫文,開車到麗景來接我。”陸溫文身邊就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唯一讓黎晏覺得有點良心的,就是唐沉音了。“神經病!”什麼玩意,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讓他大半夜去接人?唐沉音睡的迷糊,一時半會沒想起陸溫文是誰,他不耐的掛斷電話,扔掉手機罵了句‘有病’,翻個身,閉上眼打算繼續睡,就在他漸入佳境時,忽而一道靈光從他的腦海閃過,他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撿起被他仍在一旁的手機,打開通訊記錄,看到上麵‘陸溫文’三個字,陰沉著臉破口大罵了幾句。唐沉音不甘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才認命的開車前往麗景。等他趕到麗景時,就看到陸溫文的車橫陳在麗景的門口,他沒看到陸溫文,但卻見到車門邊有個青年一直拍打著車窗。他坐在駕駛座上,掏出手機給陸溫文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遲遲不接,這讓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這算什麼事?大半夜不睡覺把他叫出來就是讓他來處理陸溫文惹的那些爛攤子嗎?就在他準備下車時,陸溫文的電話來了。他剛準備大罵兩句發泄發泄他心口的鬱氣,電話那頭卻傳來壓抑的喘息聲,“直接過來開我的車。”“我……嘟嘟嘟!”“王八蛋!”他扔掉手機,把車驅向停車場,沉著臉走到麗景門口。淩晨十二點,夜生活正是最豐富的時候,門口雲集著不少客人,來來往往的人皆是非富即貴,然陸溫文那輛毫不起眼的破車卻在眾多名貴車輛中鶴立雞群,尤其是那破車旁還有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不斷拍打著車窗。怎麼看怎麼覺得車的主人就是渣渣,欺騙了人家服務生的感情,導致被人堵在了門口。唐沉音都不好意思挪腿了,他這要是過去了,算怎麼回事?可就是他心裡再不情願,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兄弟,可以了。”白葉陽扭頭詫異的看著這個包裹的隻剩一雙眼睛的人,“你……你是?”“我是他的朋友,給點麵子,這麼多人呢,鬨大了也不好看。”唐沉音以為這個穿著服務生衣服的青年是被陸溫文欺騙感情的可憐人,所以語氣還算溫和。白葉陽一愣,複而彎眉笑了笑,道:“我就是擔心他,他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我想送他去醫院,可他把自己關在了車裡,現在你來了就好了。”說完,他衝唐沉音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唐沉音皺眉拉了拉車門,確實被鎖了,他敲了兩下車窗,‘哢嚓’一聲,車門從裡被推開,從裡麵傳來一道壓抑的聲音:“上來開車。”唐沉音隻當陸溫文是被那青年糾纏的不耐煩,沒多想直接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初一進入車內,一股濃鬱的酒精味挑釁著他的嗅覺,他皺緊眉宇,握著方向盤,發動車子,抬頭從後視鏡看向坐在後座麵色潮.紅的人,問道:“去哪?”“去……我家。”黎晏閉著眼,緊抿著薄唇,努力不讓嘴巴溢出奇怪的聲音。這藥的效果不強烈,唐沉音沒進來之前,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可一旦有陌生的荷爾蒙闖入,他體內的藥效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不斷的衝擊、擴大他的情.欲。甚至他的神智也在藥效的影響下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真是好藥啊,還有針對性。唐沉音見後麵的人異常安靜,隻當他是喝多了。他打開後座的車窗,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擠入車廂車,驅散了那難聞的酒味,同時被驅散走的,還有那讓黎晏蠢.蠢.欲.動的味道。黎晏緩了好一會兒,恢複了理智這才睜開眼,看著前麵開車的人,沉聲道:“今天謝謝你了。”唐沉音勾起唇角,輕諷道:“謝就不用了,我隻希望你今後再有這樣的事,少來折騰我,畢竟我是公眾人物。而且……”說到這兒,他抬頭從後視鏡迎上黎晏赤紅的眼眸,不忿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會所逍遙快活,但是我明天要去拍戲好嗎?”黎晏緊盯著後視鏡裡出現的那張起起合合的肉色薄唇,難耐的舔.了舔唇.瓣,這嘴巴……挺好看的,不知道嘗起來味道如何?!“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我”“你嘴型挺好看的。”黎晏緊盯著他的嘴巴道。“什麼?”唐沉音明顯一怔,複而他警鈴大作,這混蛋不會是真的在覬覦他吧??“我告訴你,彆想打我的主意,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彆怪我魚死網破。”唐沉音惡狠狠的警告道。黎晏輕嗤了一聲,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唐沉音的唇形好看而已,他還沒饑渴到需要強迫一個人的程度。再說了,上.床這種事,他可有可無,如果你情我願他不介意來一發,勉強就沒意思。“放心吧,我就是真彎了,也不找你。”黎晏是說到做到的人。如果說他一開始還因為體內的藥對唐沉音還點什麼想法的話,這一刻也消失殆儘了。這句話讓唐沉音徹底的放下了心,他把黎晏送樓下。黎晏拒絕了他的攙扶,把車鑰匙扔給他,道:“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明天我去麗景取你的車,順道在開自己的車回來。”直到這會兒,唐沉音才發現黎晏的臉色紅的有些不像話,他不是那種單純無知的人,麗景那個青年的話,還有壓抑的喘息聲,這會兒什麼都明白了。他遲疑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被下.藥了?”黎晏笑而不語,搖搖晃晃的轉過身,擺手道:“早點回去休息吧。”唐沉音看著黎晏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這真的是傳言中那個吊兒郎當,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陸溫文?黎晏回到家,給自己泡了個冷水澡,等身體裡的藥效過了後,這才一身疲憊的倒在床.上。【狗子,幫我看看家裡可有什麼東西。】【挺多的,床頭櫃鬨鐘裡有竊聽器,四個牆角有針孔攝像頭。客廳廚房陽台每個角落都有。】係統都有些為陸溫文摸一把辛酸淚,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它一臉同情道:【陸溫文怕是到死都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活在彆人的眼皮子底下。】【無知是福啊!】黎晏感歎道。黎晏這一覺睡的挺沉的,他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收拾好自己,打車去了麗景,等他把車換回來後,直接回陸家。陸家是豪門望族,房子座落在城東的郊區,一棟占地五畝,自帶花園和噴泉水池的歐式彆墅。黎晏直接把車開到彆墅的門口,還沒停好車,就見一身材纖弱的青年提著保溫桶從彆墅走了出來。青年麵容精致,一雙含羞帶怯的眸仁就像是那無辜受驚的小鹿,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愛。黎晏無視他那楚楚可憐的皮相,閃著紅光的眸仁直直滲入他的靈魂,看到淡淡的白光中包裹著一具滄桑中夾帶著幾分猙獰的靈魂,與其長相十分相似。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