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無名之信(1 / 1)

撥開麵上的土,露出來的是一個鐵盒,從鏽跡來看,被埋的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從影的手中搶過盒子,雖然我的猜測沒有錯,在這裡挖到了東西,但是也不能證明就是我要尋找的東西,隻能先打開看看有沒有我心目中需要的那樣物品了。伸手就去撥弄盒子上的機關,卻被一雙手攔住了我的行動,在我詫異的眼神中,影接過盒子,放在地上,劍尖一挑,鐵盒應聲而開。沒有我期待的傳説中的易燃、易爆、毒害、腐蝕等危險品,隻有一封信靜靜的躺在盒子裡。影搶在我前麵將信拿了起來,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下,才恭敬的交到我手中。伸手將信揣進懷中,“我們先回去。”不是我沒有好奇心,我也很想立即打開來看,可是這月黑風高的,我也看不成啊,再者,多事之地不宜久留,雖然來的時候影很仔細的觀察了下,我仍然怕得不到這個東西的有心人在暗處監視著。悄悄的回到禦書房,還好我在出去前就讓所有的人都離的遠遠的,不然被人看見我這一身夜行衣回來,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從懷裡拿出信,湊在燈前就近看著,信封上四個大字“乃姐親啟”忍住心裡的懷疑,急忙抽出裡麵的信紙,看著信上的內容。“乃姐親晤:因餘國女皇陛下突然殯天,將軍起兵,妖言惑眾,欲尋天定之人,愚妹懇請乃姐援手,平我國內之亂,若能助愚妹登上大寶,妹願將藍翎大半國庫相贈!他日姐如若有需要愚妹之處,妹願傾國相助,懇請乃姐思量!另:妹上次提及之人,望姐多加留意,若有相似懷疑之人,定先殺之。妹拜上“輕輕的放下手中的信,現在我已經可以斷定,張亞芝就是為了這封信而送掉了性命,而她全家橫死的代價就是為了將它送到我的手上,這封沾滿了張家人獻血的信,給了我太多啟發,也有太多感觸。這信上給我提示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從字麵上我已經能肯定藍翎國皇姨慕容翹寫來的,而且這個慕容翹野心不小,居然想到借他國之兵平己國之亂,為了達到自己當皇帝的夢想什麼承諾都敢給,連國庫都拿出來了,自己造反就算了,還慫恿著他人也造反。那這個乃姐是誰?能動我紅羽根本,出兵他國,有強大的貪念,以至於慕容翹要用半個國庫才能引誘得了她,還有強大的勢力足夠她某天轟我下台。一陣冷笑閃過眼底,還能有誰?我的三朝“圓老”白秀珠唄,‘秀’字拆開來不正是‘禾’和‘乃’麼?隻是這信上隻稱呼乃姐,我似乎並沒有定她罪的理由。既然他們之間的稱呼用的都是暗語,那慕容翹該怎麼稱呼?這信上並沒有標明,是‘堯’?‘羽’?還是‘習’?説到底這封信隻能給我一個警醒,卻並不能讓我掌握住足夠的證據,要想真正的將這大好河山擁進懷抱,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想起那個為了師恩,不顧危險,二十年尋求真相的雲紅衣,此時的她還好嗎?那信中還能看出,慕容翹正在尋找一個人,一個她恨之入骨的人,恨到甚至要白秀珠看見了相似的人都要先殺了再説,這又究竟是個什麼人?正思量間,窗外響起一陣隱約的鳥鳴,若不是身邊的影突兀的消失,這根本不會引起我的注意。“皇上!雲將軍可能有難。”第一次聽到影的語氣中有著隱約的凝重。“什麼!”這個震驚的消息讓我頓時長身而起,半山之約仍在耳畔,那豪氣萬分的三軍之將,那不斬樓蘭誓不還的話語,那遞給我‘虎符’時的欣慰,我不能就這麼失去她,她對我,對這個國家太重要了。“皇上曾下令著屬下派人暗中保護雲將軍,雲將軍的一舉一動都在影部掌握之中,方才影部傳話,影部與雲將軍身邊的影衛已經失去聯係三日,這才傳話給屬下!請皇上定奪。”一字字的回報砸在我的心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自己除奸心切,同意雲紅衣孤身深入敵後的危險之舉,我忘記了,雲紅衣憋了二十年的仇恨,會不顧一切衝動的將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境地,這一次,我真的錯了,從她將三軍之令放在我手上的那天起,她就沒抱著活著回來的打算。“傳我的話給影部,儘一切力量尋找雲將軍,不管怎麼樣也要保全雲將軍的性命。”咬著牙下著命令,深深的在悔恨中尋找著彌補的方法。影堅定的目光看著我,“皇上不必擔心,屬下早已安排影五跟隨在雲將軍身邊,有影五在,雲將軍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是影第一次出聲對我安慰,雖然還是那冷漠的語調,卻第一次有了柔軟的溫度。……深夜的皇陵,漆黑的夜色掩蓋不了依然恢弘的氣勢,莊嚴的祭廟溶入遠山的懷抱,更顯雄渾;除了特殊的日子,即使在白天也不能任意有人進入,到了夜晚,除了那孤獨的長明燈,再也找不到生氣。一展燈籠在手中搖晃著,明滅的燈光指引著它的主人蹣跚著前行。“吱~~”沉重的木門訴説著陳年的滄桑,在大殿中久久回蕩。一位五十餘歲的老婦人慢慢的伸手推開祭廟的大門,再返身關上,一步一移的靠近著祭台。哆哆嗦嗦的給長明燈添上油,拿去燃儘的殘香,重新燃上新的,插回香爐裡。再輕輕的拂去祭台上的似有若無的浮灰,轉回祭台前,撲通聲跪在蒲團上。寂靜的大殿內隻傳來低低的飲泣聲:“先皇啊,是老奴不對,不該被金錢蒙了眼,才落得如今的下場,這都是報應啊~~”聲音已經逐漸轉大,可見地上的人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先皇啊,您若是在天有靈,定要保我紅羽國千秋萬世的基業啊,保佑新皇不要被那奸人所蔽啊……”越到後來,已接近於嚎啕大哭,也許隻有在這個無人的夜晚,她才能放肆的哭泣,對著先皇的牌位懺悔著自己曾經的錯誤,隻是這一切似乎來的太晚了,為什麼人總要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會去反省自己呢?一陣冷風灌入,地上的老婦人不知道是因哭泣還是夜風而顫抖著,突然,老婦人停下了她的喃喃訴説,疑惑的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剛剛自己明明記得關上了大殿的門,怎麼還會有風進來?明亮的月光射在大殿的台階上,照射出一級級青色的台階,也照射出一個不知道何時倚在門邊的一個身影上。那身影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站在門的陰影處,若不是手中物品反射出的森冷光芒,隻怕老眼昏花的她是察覺不到還有一個人在那吧。“文尚書,你還真是忠君愛國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那人的喉嚨裡擠出,有如夜梟啼過。“你……你是誰?”雖然有著乍見時的驚嚇,但卻沒有更多的恐懼了,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麼怕失去的呢?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起:“文尚書又何必知道我是誰,我不過是聽命於人罷了,方才聽見文尚書對著先皇懺悔,那不如……”手中的刀緩緩舉起,“不如下去直接麵對先皇直接懺悔吧。”如閃電劃破長空,刀光向著地上的人直劈而下。文靈彩絕望地閉上眼睛,先皇,就讓老奴親自向您賠罪吧!“叮!”不知道從哪伸出的一支劍,輕飄飄的化解了勢如風雷的一擊,隻連消帶打的一招,將先前的黑衣人連人帶刀蕩至一旁,跌跌撞撞衝出幾步,再回頭,地上已經失去了文靈彩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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