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儘頭,是兩個翹首企盼的身影,一個飛撲趴進禦雪的懷抱,一隻手摟上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拽過乖若水,掀起他的麵紗,也不管有人看著,直接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啄了一下,“我拿到通關牌了!”笑的一臉得意。“顏好棒!”若水的兩隻大眼隔著麵紗都能讓我看見飛出來的點點崇拜,禦雪隻是笑而不答,拿出絹帕給我細細的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再次見到迎我上山的黃衣女子,她含笑上來:“恭喜這位姑娘,現在請大家隨我來,隻要過了下麵這一關,就能見到我們宮主了。”這話讓我心頭一震,有影幫忙,上一關過的輕輕鬆鬆,這一關隻要能過得了,我就能見到靈蕭了。帶著輕鬆的心態,我一手拉著一個愛人,跟著黃衣姑娘走向第二關的場地。遠遠的,我們就看見林中的空地上一間很大的屋子,開始還以為是招待眾人之地,後來才發現,這間屋子居然就是第二關的所在地,不少人在屋子門口徘徊沉思,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在一旁做著暖身動作,還有的乾脆蹲在地上做著各樣的計算。走到門口向裡看去,空曠的屋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進眼的就是一地的白,厚厚一層麵粉,鋪在地上,在屋子中心的橫梁上垂吊著一樣東西,正是那個我先前拿到過的‘通關令’。“姑娘!”黃衣女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一關比的是輕功,任何人隻要不在外人的輔助下,進入屋內拿到‘通關令’,同時退出時,地上沒有留有腳印,就算過關,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稱手的武器,我們也允許各人可以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兵刃輔助。”看往屋子裡,空蕩蕩的,任何能利用東西都沒有,隻有四麵牆,如果説用暗器將令牌打下來,不少人能做到,可有幾個能做到打下了令牌還能轉彎回來的暗器?那用什麼飛天爪?流星鏢?從屋子口到令牌的位置足足有二十多米啊,誰身上帶這麼長尾巴暗器?我的額頭上開始冒汗,這是純輕功比試啊,就算影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把我一丟二十米還能安然回來,何況這還犯規了,借助外人之力。正思考間,一個瘦小的女子開始挑戰,隻見她提氣離地,一個縱身往牆壁上一趴,四肢緊貼牆麵,開始挪動。“壁虎遊牆功!”旁邊有人讚歎的喊道,可不是嘛,加上個尾巴,就是個標準的大壁虎了,看來她的功夫不錯,這點小挑戰對她來説是遊刃有餘,通關應該不成問題,不過腦海中想像著這個還沒有碧靈蕭胸口高的小壁虎趴在我的碧靈蕭身上XX的猥瑣畫麵,差點隔夜的飯都嘔出來。當她爬到牆壁中間正對著那個令牌的位置時,她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後,一個猛撲,抓住令牌的同時身子穩穩的趴在了對麵的牆上,再次慢慢的蹭了回來。一片喝彩聲中,她被請進了後院,令牌也再次被掛回到了房子中心。這次上場挑戰的是一個看上去練橫練功夫的女人,膀大腰圓,讓我很好奇,這樣的體重也能練出絕頂的輕功?隻見她從腰包裡掏出一把小鐵釘捏在手中,對著牆壁一個用力“呲!”鐵釘活生生的被她用巴掌拍進牆裡,隻留一寸多在外麵,她一提氣,腳尖落在了鐵釘之上,就這麼一路拍,一路走向了屋內。心裡再次抖三抖,腦海中再次出現碧靈蕭被這個母熊壓在身下的場景,以碧靈蕭的脾氣,要是惹的人家一個不開心,對著小靈蕭就這麼一巴掌下去……還不活活給打進肚子裡麵去?我不自覺地嘴角一個抽搐。心裡默默祈禱著千萬彆讓這個女人過關。也許是母熊也想借鑒上次那個女人的經驗,先是將手中的釘子射了幾個在對麵的牆上,然後一個猛撲,將令牌抓在手中!隻可惜她似乎計算錯誤的是,她和剛才那位的體重差彆,雖然她已經有了借力的落腳點,但是幾個釘子怎麼也承受不了她的巨大體重和猛撲之下的強大力量。“砰!”房屋一陣搖晃,地麵湧起巨大的灰塵,挾著滾滾粉浪向門口卷來,聲勢之浩大,場麵之壯觀,景色之雄偉令幾個走避不急的人當場被澆個滿頭滿臉的麵粉。‘碧落宮’的弟子趕緊上前,確認她的無恙後,拿過笤帚將地麵打掃乾淨,重新鋪好,宣布競技繼續。我就那麼一直在門口看著,事不關己地看著一個個人挑戰,或滿心歡喜過關,或垂頭喪氣的離去,直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除了我認識的幾人外,隻有那個在客棧中有過一麵之緣,或者説一麵紗之緣的冰冷女子也一直在看著,我不能説自己看出了什麼,實際上人家也什麼都沒表示,隻是之前每一位通關的人,我感覺她都非常仔細的看了幾眼,隻是純粹的心理感覺,覺得她故意留在最後一定有什麼想法。今日是招親預選的最後一日,從明天開始,碧靈蕭就要在通關的人當中開始挑選一位做自己的妻子,那女子看看後麵,見已經不會再有人上來,而我,一看就知道不會武功的人,應該是屬於自動忽略的那種,她開始走向挑戰的門口。也許是她周身的寒氣太讓人害怕,連一向給人高傲感覺的‘碧落宮’中人,也不由在她的冰冷下低頭。鼻中一聲冷哼,仿佛這難倒無數人的關卡對她來説根本不值一曬,沒有看見什麼提氣,什麼醞釀,就那麼輕輕一抬腿,有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地上飄過,沒有借用任何外力,再看見她的身影時,人已經回到我們身邊,若不是手中的玉牌,我真的會以為剛剛隻是一下眼花。拿眼角掃了一下呆滯中的所有人,她一句話沒有的繞過我們前進,而我就這麼崇拜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一直呼喚著要是我有這麼高的輕功多好啊,早忘記了這個女人可能會是我爭奪戰中一個可怕的對手。現在剩下的隻有我和張凝琳兩個人沒有挑戰了,我看向小丫頭,她倒是一臉的自信,我記得影對她的輕功還是肯定的,那就證明她應該還有兩把刷子,活動活動手腳,一伸手把她的劍拔了出來,腳尖輕輕的一點地,小丫頭一飛衝天的姿勢就這麼拔地而起,“奪”的一聲,劍直接插入房頂,她一鬆手,穩穩的落在房梁上,取到令牌後,同樣的姿勢飛回,順手帶回自己的劍。好吧,我承認,現在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就剩我這麼個人了,誰都想趕緊搞完了休息。其實我從開始也就在打著主意,當然這樣的主意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不然人人爭相效仿,那我不會虧大了,所以我刻意的拖拖拉拉,把自己拖到身邊一個人外人都沒有才開始實行我的通關大計。伸手拿起衣服的下擺塞進腰間,我開始走向屋子旁邊,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看了看麵前的蒼天大樹,恩,夠結實!兩腿一撒,兩手一分,我開始努力的向上蹭,心裡那個得意啊,想我小時候在鄉下,什麼掏鳥窩,抓知了的事沒乾過,爬樹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啊,早在聽到規則之後,我就知道靠自己本身的本事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可以過去,我能倚仗的就是投機取巧,當然,人多的時候我可不敢用,隻好故意磨蹭到了最後。努力的扭動著屁股,本來就快二十年沒乾過這事了,還是前世的記憶,雖然有點不好控製身體,但我總算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了。當我終於努力的爬到房頂高度的時候,順著老樹伸出的枝椏,一個打滾,上了房頂。算著房梁的位置,我開始了拆房頂動作,一片,兩片,數片瓦被我揭開後,順著小洞,夠著吊令牌的繩子,我就這麼一點點的將令牌拉進了手中。再次扭動著屁股一點點的蹭下了地,我笑的一臉無賴,碧綠的令牌在我掌中上下拋接著:“我這樣算不算過關了?拿到了令牌,你地上沒印子。”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估計我爬樹那動作逗的若水不行了,又怕嚇著我一直忍著,直到我落了地才敢笑出來。“姑娘,雖然……雖然你是拿到了令牌,可是……可是……這關畢竟是考輕功啊!”好不容易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的一人,半晌就吭出這麼一句話。臉色一整,“你們隻説拿到令牌,地上沒印子就行,什麼叫考輕功,那個‘壁虎遊牆’的隻能算爬功,你們不也讓她過了?”我反正打定主意,今天怎麼也要過去,不然我的碧靈蕭就要投入彆人的懷抱了。咽咽口水,她乾澀的嗓子擠出一句話:“要不,要不姑娘再用過一個方法,隻要符合規則,我們也讓姑娘通過,不再強行要求輕功。”我眼珠子轉了轉,不可能和他們來強的硬闖過去,那我就隻能再試試一個方法,既然她説了這句話,我隻要通過了,就不能再用不是輕功來阻止我了。“那行,我要帶兵刃!”坦蕩蕩的説出一句話,嚇歪了一群人。“行行,敢問姑娘用什麼兵刃,若是沒有隨身帶著,我‘碧落宮’中還有些可借與姑娘。”我開口説出要兵刃,確實也讓她一楞,以為我開始是故意的,這才該正式展示自己的武藝了,説話也開始客氣。打個哈哈:“謝謝姑娘,確實是要象你借呢,不過不需要去取,就是那個!”伸手指向牆腳,那裡正靜靜的躺著個破笤帚,正是他們用來打掃麵粉放在一旁的。在眾人再次驚異的眼光中,我把大大的笤帚抗在了肩上,徑直象屋內走去,一腳落下,一個大大的腳印顯在地上,開始對我抱有絕對期待的眾人頓時象蔫了的茄子,剛才那女子忍不住出聲:“姑娘,你……”轉過身示意她禁聲,我繼續開始走我的,就這麼向前走到屋中心,伸手取到令牌,我開始將笤帚拿在手中,一步一退,就這麼倒退著走向門口,手也沒閒著,每一個留下的腳印,都被我用笤帚掃的很乾淨,沒有一點印子。“謝謝!很好用。”非常有禮貌的將笤帚遞給再次發呆的女子,她也就這麼無意識的接下了我手中的笤帚。牽起我的禦雪和若水,我準備前往後麵那休息的地方了,明日一早要開始正式的爭奪呢。剛準備邁步,身後再次傳來令我非常討厭的聲音:“姑娘,請留步!”不待她繼續説完,我怒氣衝衝的衝到她麵前:“你還要説什麼?不是説了我出來沒印子就行了嗎?”“可是……可是……”她總覺得哪不對,又沒辦法挑出我的毛病,但是這麼一直不讓我走真的很煩人。我伸手指向她的鼻子:“還要我比是吧?我最後一次比,這一次,我不進屋子也不爬樹,我給你把東西弄出來,我做到了,你就彆再纏著我,直接放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