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又拉著驢去道觀了,那裡有間屋生了爐子,旁邊的屋還有鋪蓋之類,晚上也能湊活著過。李德謇站的遠遠的看著,看柳木騎著驢子又出去後,這才來到提著一隻籃子來到側院的屋,霸刀等三人各坐在屋子的一角,誰都沒說話,隻是安靜的坐著。李德謇進屋後將籃子內的東西放在矮幾上說道:“這木小叔叔彆的本事我不知道,但絕對是一位吃貨,連豬肉這東西在他手中都變的極是美味,要是不嫌棄兄長與姐姐也嘗嘗。隻是沒有酒。”“謝過大弟。”霸刀一抱拳。他稱呼李德謇為大弟,是因為李德謇是李靖長子,所以這樣稱呼。李德謇不喜歡打打殺殺,而且和這三位沒有什麼可聊的話題,所以禮貌性的回應之後就離開了這間屋。但他卻是很尊敬這三位,所以夜宵是他親自送來的,沒有叫仆從來送。霸刀等三人圍坐在矮幾旁,品嘗之後也是對這紅燒肉讚不絕口。這時,一刀開口問道:“北邊的事情,兄長以為如何?”“心高手軟。”霸刀知道一刀問的是柳木在北邊雲州那裡作的事情,既然受柳木安排了,那麼自然要多少了解一下柳木。影刀,其實就是叫月影的,監視了柳木很久的女刺客。此時影刀低聲說道:“錯。”“你說。”“自知手軟,所以找來乾活的是手不軟的人。”影刀說了這個評價,霸刀思考了很久後,微微點頭:“有理。”這一夜,柳木依然是整夜沒有睡。不是因為冷,而是他頭一次有了在大唐作點什麼的想法。整夜時間,柳木都在用自己製作的炭筆在厚草紙上寫著畫著。一直到次日淩晨。柳木依然沒有睡,滅了爐子,將那些紙片裝在貼身處,多餘的草稿一把火燒成灰,然後騎著驢子回到自己的小院。小院門外馬車已經套好,影刀穿著一身高級侍婢的服色坐在馬車旁。一刀則是穿著車夫的服色,霸刀提著一根短棍拉著一匹很普通的馬。柳木衝三人點點頭,來到正在清掃院子的那小廝麵前。“朗君。”小廝欠身一禮。柳木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認字嗎?有什麼特長。”“回郎君的話,我叫朱易,認字,在公主府是一等仆頭,往日的活計是幫著管家與封戶們打交道,並且查管佃農之事。”柳木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片:“後院柳木下東六步,挖開,估計有三萬錢埋藏在那裡,去三原縣大量的買豬回來,還有收購三原、涇陽儘可能多的豬腳。要三天內殺的豬腳,需要人手的話,那邊兩個李府的家仆可以調用,切記三天內殺的豬。”“是,請郎君放心。”柳木又拿出兩張紙片:“這兩份分彆是豬腳的處理方式,以及灌香腸的詳細過程。不得偷工減料,不能有半點不乾淨,這是公主要的。”“是,請郎君放心。”朱易再次回答道。柳木又去找了李德謇:“我去長安幾天,幫個忙派人盯著三原縣城,看咱們的新香洗那事有什麼結果。”“成,這小事還用你交待。”柳木將一張紙塞進了李德謇的袖口中:“切記,切記,不要讓外人看到。”李德謇手一摸袖口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安心,在長安在地界還沒有誰敢硬搶我的東西,除了我娘。”李德謇最後補充那一句除了他娘,差一點柳木笑噴。柳木又說道:“織些布,三分木棉、五分絲棉、二分細麻。等我回來,新年前給你娘,給娘子,還有公主送份小禮物。”交待好這邊的事情,出了屋柳木一抱拳:“三位辛苦了。”“走。”霸刀翻身上馬。“先去涇陽長平公主的莊子,我去向秦王殿下討要些東西。還有,能幫我查探一個人的行蹤嗎?以及他近日在長安經常去什麼地方。”無論柳木怎麼說,三人都沒有回應。一刀是刀客,但這駕車的水平是那車夫的數倍,馬車又快又穩當。柳木隻是在涇陽那裡問秦王討了一份手令,就是秦王李世民答應給他的那些東西。眼下人先不要,先要些錢帛。對外則宣稱,這是柳木為大唐皇帝辦青料之事的辛苦錢,由尉遲將軍交給柳木。天快黑的時候,柳木一行人進入長安。霸刀在馬車旁問道:“今夜住那裡?”柳木知道自己可以選擇的有很多,李績府那怕是李績這會還在北方自己過去住也會有很好的安排。更何況還有秦瓊在長安的翼國公府。“真心不想去翼國公府,去了就要交待來長安乾什麼。可不去的話,來長安要讓大姐夫知道了,估計也不好過。”柳木糾結著。坐在車內的影刀問了一句:“來長安,難道與去雲州有類同之處。”“比在雲州厲害的多,所以才不敢去翼國公府,大姐夫要問起來,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說實話肯定不合適,但不說又感覺對不起他。”“那麼我們有一個去處。”霸刀一提,影刀就對柳木說道:“在長安,我們有一個園子,每個月可以掙三十貫錢的園子。”一刀催馬急行,在宵禁前,三人趕到了那謂的園子。正門,一坐三層的木製樓群。就是樓群,因為不是一棟樓,而是一片樓。足有一百米長的好幾棟樓打通了連在一起。然後樓後有院落,一個個很彆致的小院。進了樓內,前樓有一半有燈火,內有絲竹之聲,舞台上有人在跳舞,台下卻很冷清,隻有十來個公子哥分成兩批在喝酒聊天。柳木沒在這裡停留,徑直走到後院。霸刀這時說道:“那邊一半準備租出去,每個月收十貫錢租錢。”“有這個樓,我一天可以純利三十貫錢。但我想要一個樓院,卻不是為了掙這點小錢的,幾十貫錢雖然我柳木窮,但還沒有放在眼裡。”在從三原到長安的路上,柳木睡了一路,這會正精神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