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又從懷中摸出一份文書：“這份表章，請您老給個意見。如果可能，正月十五那天，小民想請聖人駕臨那處正在改建的樓院，小民正準備一出歌舞，想請聖人點評一二。”彭海拿過那文書一看，是女子的字體，仔細辯認之後確定這是長平公主所書。快速挑重點一看，其中最重要的一句話是：請葦澤關改名娘子關。“恩。”彭海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彭海低聲對柳木說道：“桐柏山。”柳木笑了，在麵前盤子裡拿出一粒芝麻放在彭海麵前，然後又拿杯中一枚泡水的棗放在旁邊：“桐柏山不過就是芝麻。”“好，雜家收下了。你的事情雜家儘力為你辦。”彭海將桌上那棗扔在嘴裡，也笑了。至於說這棗代表什麼，彭海沒去想，他相信柳木。秦瓊的大婚宴會一直熱鬨到四更天，秦瓊已經喝了足有十斤酒，被人抬進了後院。程咬金卻把柳木扔進了馬車裡，吩咐下去，立即出發去涇陽，到秦瓊在涇陽的莊子再喝一次。讓人帶足了酒肉，拉上了李績等交好的秦王府將軍同去。長安城第一縷陽光照耀著坊間。隨著坊市之門大開，翼國公娶妻的事情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鬨的話題。三原柳氏，陪嫁的四樣主禮驚長安。涇陽，秦瓊的莊子。麵對著數百刀劍出鞘的翼國公府精兵，人高馬大的尉遲恭倒提著柳木大步向前。柳木還在睡，昨晚上喝的不少。尉遲恭用力的搖晃著柳木，柳木哇的一下吐了出來。“給本將找一隻水缸來，裝滿帶冰的水。”尉遲恭吼著。聽到這話，柳木一哆嗦趕緊大喊：“我醒了，不用再涼水了。”“醒了，確是醒了嗎？”柳木掙脫了尉遲恭跑去用防火水缸中的涼水洗了一把臉，他知道尉遲恭不是說笑，在打仗的時候有時候這些武將怕自己不清醒，這群瘋子們就會在大冬天給自己倒一桶又一桶冰水。自己不能和非人類去比。“跟我來。”柳木一擺手。程咬金卻是伸手一擋，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隻有兩名秦王府的上層人物和他們一起跟柳木進去，其餘的人先去廂房休息。程咬金看著混，但卻是心極細的人。他不知道柳木那屋中有什麼，所以隻讓上將軍級彆跟自己一起進屋。進了屋，李績為柳木介紹進來的兩人：“這位候君集，這位長孫無忌。”聽到介紹，柳木趕緊施禮，卻是被長孫無忌托住：“家妹對你稱讚有佳，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你，所傳不虛，天縱其才。”“謝您……”柳木還想說兩句謙虛的話，程咬金開始催柳木：“你說到涇陽莊子就講，先說，那物件造價幾何？”“我昨天夜裡就計算了，那個叫王君廓的給的錢，八十金。差不多剛夠這幾天的本錢。”柳木笑嗬嗬的說著，但沒說，是為所有一切的支出，不僅僅是望遠鏡的，而且還加了水份。就在程咬金要發飆的時候，柳木猛的一拉麵前的大箱子。卻見箱子內整齊的擺著四支望遠鏡，沒有王君廓買的那麼裝飾精美，而且更小一些。“一箱十二隻，這裡有兩箱。王君廓買走的那隻我讓巧匠作了手腳，隻要他拆開就會自毀，有鋼珠會用非常大力氣彈出，擊碎水晶，絕對不可能讓人複製。”柳木將箱子的木格抬起來，下麵還有兩層。“除了這些，我還製作了一些小東西，大姐夫倉庫的上等白水晶全部用光。那些水晶我聽狼哥講，市麵價值差不多三千貫。”每個人都拿起了一支，站在窗戶往遠處看去。李績突然說道：“這個比昨天那個，似乎看得更遠，但沒有那個看的清。”“道哥，行軍打仗看到人影就行，不需要看到他長幾根胡子，看得遠才是最實用的。這些東西的全部成本差不多五十金左右，賣了那一支，成本就收回了。”程咬金當下就要拿兩支往懷裡塞，卻被候君集擋下。此時的候君集剛剛成為上將軍，還沒有到信心爆棚張揚的時期，而且他是降將，為人很是謹慎。當下說道：“程將軍，以在下看來，應交由殿下處置。”“為什麼，我自家兄弟整出來的東西，我們自己分了。”“程將軍，秦王府屬將不止二十四人。”候君集又強調了一句。長孫無忌對候君集說道：“程將軍說的沒有錯，這是木之私產，非秦王府之物。但您講的也有理，此物行軍有大用，確實不方便這樣隨意分配。這樣吧，我家中還有些上等白水晶，可以再製作一些。”“各位兄長，請聽木一言。”“請講。”長孫無忌對柳木還是很客氣的。柳木說道：“不再製作了，這些東西僅僅就是為了這些天用，真正的天目鏡不是靠水晶製作出來的，水晶製作的隻是樣子貨，與真正的天目鏡還差很遠呢。”柳木沒有胡說，天然水晶是不可能製作真正的望遠鏡的。氣泡、密度、折光率等等。有文獻記錄過，在一戰前，僅僅隻有法國人掌握了光學玻璃的技巧，而那個家族將秘密守護了近百年。一戰時，僅僅為了這個配方，無數的間諜在活動，也有國家出天價去買的。事實上，柳木也不知道真正的軍用光學玻璃是什麼。但民用的高級貨，柳木也隻知道一個名字。但就算這樣，最普通的高純淨度玻璃柳木還是有信心在十年，二十年時間內製作出來。“此事，是小木的選擇為準。”李績給這場辯論畫了中止符。程咬金笑嗬嗬的一拍柳木：“木，給哥哥講，真正的千目鏡，最強可以看多遠。”“我估計活到一百歲有可能造出來一架，成本可能需要一萬金，能哥哥站在這裡看到月宮上的石頭。但更可能的是，我造不出來。所以能讓哥哥看到二十裡外，十年內吧。”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看來這真的是仙術。這隻是勉強用水晶製作一架，看上三裡五裡遠的，勉強看到人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