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給柳木拿過一個墊子,柳木道謝後坐下。李淵再問:“朕再問你,你想買突厥五百萬隻羊的羊毛,可得利多少。”“小民正想彙報此事,除了出力的各人之外,小民願將總數的六成利獻於聖人。”李淵一擺手:“朕不要的錢帛,隻是好奇,你為何一力推動羊毛之事。”柳木真正就跪下了,但卻一言不發。李淵再說:“彭海隨朕多年,朕信得過。”柳木咚咚的磕了兩個頭,依然一言不發。看到這一幕,李淵笑了:“連朕都問不出,可見你所圖之大。你可知,朕貴為天子?”柳木卻也是笑了:“聖人,小民正在思考如何回答。”“照實講。”麵對大唐皇帝,可以說這天下間最大的人,至少柳木還在中原一天,這位就是中原的天。柳木很鄭重的跪坐在墊子上後說道:“小民原本想著,這份功勞留給兩個人,以圖得到聖人恩賞。”“有意思,朕要問,你不能不答,而且不能不實。”李淵離開禦座,自己拉過一個墊子坐在柳木麵前:“你也不用怕朕,長平雖不是朕之女兒,但依禮,她稱呼朕為父皇不為過,你是朕的女婿,說錯了朕不怪你。”柳木真心不想講,一但開口,這個話題就深了,而且很可怕。但此時,卻不能不講。因為羊毛生意靠自己不行,那怕自己手上有一萬金也不行,必須有軍隊的支持。但軍隊,說是秦王府的,但也是大唐皇帝的。“聖人,我想把功勞留給我大姐夫,以及未來的二姐夫。”“哦!朕有興趣知道,你二姐夫目標何人?”李淵笑的合不上嘴,嚴格來講,柳木也不算是算計秦瓊,嫁了自已的大姐,秦瓊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所以李淵有興趣知道,柳木想把二姐嫁給誰。柳木尷尬的笑了笑:“是聖人您的侄子,任城王李道宗。”“有把握?”李淵笑問。柳木很認真的點點頭:“從我二姐到雲州開始,最多五十天,任城王一天見不到我二姐,他連飯都吃不下。聖人,我給您講,這位任城王和木一樣,都是窮鬼。而且我們都是可憐的沒娘的孩子,他……”柳木以玩笑的方式在講,李淵雖然在笑,卻心中暗讚,柳木把人心分析的這個透。聽完之後,李淵開懷大笑。笑問:“那你家三娘呢?聽聞是一個尋常的小將。”“那是有潛力的人,努力為大唐效命,不出十年其軍功足以讓聖人封他一個將軍什麼的,所以也不算辱沒我大妹。”“哈哈哈,還不算辱沒,你這輕狂的小子,一介庶民,哈哈哈。”李淵大笑之後,猛的收起笑容:“給朕說說,羊毛?”“回聖人的話,這話我給誰都沒有講過。我隻給您一個人講,我隻說,有羊的地方都要為羊毛給跪了,這羊毛是一係列產業,有一計,名為羊吃人之計。”足足兩個時辰,柳木係統化,詳細的,有條理的講了羊吃人之計。彭海已經是跪伏於地,滿頭大汗。他聽得出來,這個計策為期二十五年,分為五個階段,最終的結果就是完全吞並整個草原。而且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李淵起身,將彭海記錄的那些扔進了爐子裡。那些不多,柳木講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候,李淵就不讓再記錄了。“封候拜相之才。”李淵一邊燒著那些記錄,一邊稱讚著柳木。柳木大禮拜伏:“聖人,小民依舊上小民。小民無意為官,隻知道誰對小民好,小民百倍回報。”“朕賜你金牌一麵,羊毛坊如朕親臨,朕護著。”“小民懇請聖人賜三麵金牌,小民正在試製真正的千裡目,以及日後有大用的堿坊。”李淵轉過身:“有大用?”“小民鬥膽問聖人,聖人隻要一個突厥嗎?或僅僅隻是草原。”“大膽!”彭海大聲喝斥。這一聲喝斥,卻是真心幫柳木,因為柳木這樣問已經是非常失禮的事情。李淵擺手示意彭海無用再說,一指柳木:“朕賜你三麵,如再有需要,儘管來問朕討要。”李淵又對彭海說道:“擬旨待發,長平大婚之日,朕賜封,秀。”“謝聖人。”一直安靜坐在那裡的獨孤蘭若與柳木同時施大禮謝恩。將來在曆史記載上,獨孤蘭若會稱為長平秀公主,這已經是超出了所有公主的級彆,與太子妃、秦王妃平級。“賜秦柳氏,胡國夫人。”又一個加封,這是真正的加封,柳木是知道國公正妻被稱為國夫人,但沒有禦賜加封,隻能稱為某某國公夫人,但有加封,就是單獨的女爵,這級彆可是有差的。就拿程咬金來說,現在的夫人是宿國夫人,體弱多病,時日是無多。曆史上程咬金再娶的,同為正妻,卻並沒有加封。柳木出宮,金牌還需要特彆再製作,至少要十天時間。隻帶有十盤銀錠,以及錦、綢、帛等拉了一馬車離宮。回去的路上,獨孤蘭若問柳木:“一個堿坊值當請金牌嗎?”“我不是為堿坊求的,是為另一個。”“還有工坊,我卻不知?”獨孤蘭若小聲問道。柳木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後隻說了一個字:“鋼。”獨孤蘭若不解,滿長安不知道有多少鐵匠鋪子,值當嗎?再問,柳木卻不再回答一字,獨孤蘭若問的急了,柳木才說道:“以後再給你解釋,我就怕你告訴了秦王殿下。”“好吧,不再問了。”獨孤蘭若又對柳木講:“胡,代表護。聖人的意思就是,翼國公是大唐盾牌,再次加封,就會加上護國翼國公頭銜。倒是你……”獨孤蘭若眼神之中帶有一絲小生氣:“你倒是很沉得住氣,二哥問了你數次,你也沒有說出今日的話。”“這個,你還沒嫁進我家呢,現在算是半個外人。”“討打。”獨孤蘭若在柳木的腰間作勢要擰,卻終是沒下手,低聲問道:“你的才華是留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