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柳木罵了一句。“那確實是寶鏡。”李弼在旁低聲說了一句。柳木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兩麵鏡子都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鏡。一麵是東方魔鏡,一麵是西方大鏡。”柳木還沒有一句沒講,那就是,這兩麵鏡子工藝早就失傳了。這兩麵鏡子拿到後世的現代,絕對是國寶級,可以換來幾十火車皮的……玻璃鏡。但是,現在是大唐。柳木笑了,笑的很是得意,拿出一根細木棍咬在嘴裡,臉上帶著笑容就往莊園內走。李弼伸手一擋:“你……好象很狂。”“不是我狂,而是對手太弱。”柳木還真的沒把那兩鏡子放在眼裡。看柳木又要走,李弼這次不是伸手擋,而是整個人移動到了柳木的身前:“有人出招,咱們兄弟默不作聲,我等兄弟顏麵何在,以後怎麼在長安街上行走。”柳木愣住了,這破事有這麼嚴重嗎?可看李弼的神情,似乎真的很嚴重。“那,好吧。”柳木正準備回答,卻見一隻大手出現將李弼提到一旁,然後拉過柳木。老狼現在變的很詭異,神出鬼沒的。“木,京城裡出了一點事,彭海大監派人到府裡傳話,隻說太子府洗馬麵聖,想要你的千裡目工藝,然後請求給你封個官,工部掌固……”老狼還沒有說完,李弼就怒了:“這作死的文奴貨。”老狼瞪了李弼一眼,李弼立即閉嘴。老狼繼續說道:“以彭海大監的意思,這不是給你求官。也不是……”老狼停下了,看著李弼:“你可明白。”李弼點點頭:“確實如此,他不是要千裡目,也不是求官。而是在暗示聖人,木得到了某種神冊,上有秘術無窮。他是衝著這個來的,既然太子府得不到,那秦王府也得不到。一切都由聖人定奪,日後……”李弼也沒敢把日後有什麼說出來,這是禁忌了。其實不用說,柳木也明白,日後誰作皇帝,誰就可以控製這一切。“似乎,你說的對。”柳木低語道。李弼的聲音卻是很大:“不是似乎,我說的就是對的。”老狼也點點頭,他隻是想考一下李弼,但李弼說的確實與彭海派人來說的幾乎一致。柳木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事,而是總被人欺負,卻沒有一點反擊,這些人也太張狂了。可惜的是,我們沒有人能麵聖進言。”“能進言的人很多,要看你想乾什麼。”老狼反問。柳木往一旁休息的屋子走去,老狼提著李弼跟著,在這個時候老狼更願意相信柳木,相信柳木那近於妖的智慧。柳木在屋內放下文房四寶,老狼把李弼提到書案前,要寫什麼李弼比現在的柳木可靠。“寫封信,給房公。我的意見是想辦法推薦魏征當個官,編寫氏族誌,作為大唐現在的名門貴族官方記錄文件。”李弼寫了幾句就停下了:“這好差事,怎麼能給那文奴貨。”“未必是好差事,房公定能明白。這氏族誌寫在第一個的是,是李氏,還是崔氏?”柳木反問。李弼與老狼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招數真黑。一封信很快就寫完,柳木也沒看,用印之後老狼幫著加了漆封。柳木又說道:“派人去聞月閣,讓聞月閣擺開場子,弼你派人拉上幾大車銅錢隻說要下注,賭的是天下第一寶鏡是我柳木的,還是他崔家的,小小崔氏我柳木還不放在眼裡。”“狂!”老狼這是在勸柳木。柳木卻冷聲說道:“崔氏,等將來有一天,崔氏的根基被毀之時,再來說我柳木狂與不狂。”柳木很清楚清河崔氏是什麼樣的大氏族,在整個大唐時代,崔氏出了二十三個宰相。一直到了唐中後期,真正的科舉讓寒門上位,崔氏開始衰落。隻是眼下,還是靠推薦,名門等入仕為官。看到柳木如此自信,李弼這才樂了大喊一聲:“好。”肯定是柳木信心十足,否則不敢開盤口,當然下注就是要和崔一葉見高下。“我要進工坊了,這新鏡子還有幾個難處沒有解決。”兩邊分頭行事。李弼可不是派人進長安,而是親自去了。他作為新興貴族的一群貴公子代表之一,和老貴族的貴公子,絕對是水火不容的。所以麵對崔一葉的事情,李弼會親自前往。工坊內,一位琉璃匠正在用一根石墨混合瓷土燒製而成的長棒緩緩的攪動著融化的玻璃。“小郎君,既成。”一位老工匠在柳木身旁低聲說道。“恩,那麼第二步呢?”柳木問道。老工匠帶著柳木來到錫池旁,這裡有大小兩個錫池,大池子剛建好還沒有啟用,小池子上正飄浮著一塊玻璃,正在等著冷卻。浮法玻璃。柳木很清楚,大唐這邊用融化的玻璃在物理加工的辦法下,沒辦法製作出平板。浮法玻璃也製作不出後世那種數米寬的巨大玻璃。但一尺三寸長,五寸寬的顯然還是有機會成功。修邊之後,也有一尺高、四寸寬。“很好。最後一間工坊還需要幾天?”柳木問道。老工匠回答:“依小郎君所言,最後一道工序有劇毒,所以我等除了工坊,又試製了一物,請小郎君移步。”最後一樣,確實是最牛逼的。柳木見到之後,心中真正是服氣,佩服唐朝工匠的技藝高深。這些工匠按柳木的想法與建議,除了在工坊建了一個皮帶傳動手搖式換氣扇之外,還製作了三套皮衣。用羊皮製成,外加火棉,然後頭上內部用竹編出一個頭套,眼睛的部分是原先試製的小玻璃片,頭套有皮管子連到屋外,有人用手搖式換氣扇不斷的往頭套裡送新鮮空氣。“很好,切記此方法有劇毒,你們是良匠,你的性命很重要。”“謝小郎君體恤,願為小郎君效死。”工匠是純樸的,他們親身體會到柳木對他們是真好,除了近日天天試製玻璃很辛苦之外,吃喝用度都非常的好,而且很注重他們的工作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