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無話,薛萬備也沒有提過比武之類的話。他站在獨孤修羅近前,近憑獨孤修羅那壓抑著的氣勢,他就明白自己還不夠級彆。自己的三哥、四哥才可敵此人。這一日,柳木等人行進到汾州之時,遇到了來迎接柳木的人。來人是秦瓊八大親將之中排第二位的猛人,邱千石。“郎君安好,將軍吩咐我帶郎君退回臨汾,眼下一路突厥兵馬已經接近忻州,將軍已經派人迎戰。並州必會成為戰場,所以將軍讓郎君退到臨汾城。”在這樣的情況下,柳木還不怎麼清楚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傻呼呼的往前線衝不是勇敢,那就是傻。蘇定方靠近柳木低語道:“郎君,我們先去並州再退到臨汾。”“為什麼?”“突厥是南下劫掠,不是攻城占地。小股突厥人咱們可以應付,大部隊卻不會輕易往南走。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增強翼國公騎兵戰力,以及在並州建立醫官所。”蘇定方為柳木分析著眼下的情況。柳木又問:“放在臨汾會有什麼壞處?”“郎君,馬匹要需要挑選的,此時從並州調至少八千匹馬過來會影響並州戰力。而且醫官所距離前線適度才上佳,放在臨汾有些遠了。”聽完蘇定方的解釋,柳木對邱千石說道:“我去並州,還有就是我大姐在何處?”“將軍已經在六天前,將夫人送到了邢州。邢州守將是原秦王府校檢右衛鄭將軍,與我家將軍是生死之交,郎君請安心。”邱千石很詳細的邢州守將的事情又給柳木講了一次,就是為了讓柳木安心。“走,並州。”柳木示意出發。“郎君三思。有可靠情報,朔方有突厥兵出現。”邱千石再擋。柳木說道:“我身上有聖旨,必須見到翼國公。還有,那裡不叫朔方,我大唐地圖上那裡叫夏州。”柳木特彆用大唐定義的地方強調著。“那好吧。”邱千石不能再攔,命部下放出偵騎,以保柳木安全。隊伍再次開始前進的時候,柳木問邱千石:“邱將軍,夏州那邊不是聽說有一半都降了,而且那些叛軍每次出來都打敗仗,那梁師都還敢隨突厥人南下。”“郎君有所不知,早在武德二年的時候,梁師都就不斷的鼓動突厥南下。他本是舊朔方郡豪族,大業十三年他帶人殺死郡守造反,曆年來已經在降與叛之間數次反複。去年,有他的部下帶兵馬與數州要降,朝中信不過。”這段曆史柳木沒聽過,立即問道:“這信不過,然後呢?”“他們似降非降,朝中信不過他們,而他們也怕就這麼過來被朝中斬殺,所以有降名無降實。從這次出兵看來,那些打算降的人依然跟著突厥準備南下。”“可恨。”柳木罵了一句,但又能如何。又走了一天,終於看到了界碑。“終於到了並州。”柳木在馬背上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邱千石在旁說道:“這裡屬並州,但距離並州城還有一百五十裡,還須兩日才可到並州城下。”“這裡叫什麼?”柳木問道。“郎君,這裡叫文水縣。”邱千石回答道。文水縣。柳木聽這個地名似乎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這裡有什麼。這時邱千石與蘇定方幾乎同時開口吩咐,準備紮營,馬車外圍帳篷在內。選河道旁紮營,方便取水,同時嚴令任何人不得離營。這裡距離文水縣城不足五裡,可都沒有打算擾民。當晚,柳木剛剛捧著一杯熱茶還沒有粘到嘴唇,卻見一人騎哨飛奔入營。“報,往北十三裡發現敵軍,正在村中劫掠。人數約有二百騎。”“眾軍聽令,守營盤。三騎分以一刻鐘為限,分次往並州送信。再兩騎去文水縣城通報。”邱中行起身下令,他帶的二百人快速的開始布防。柳木腦袋裡在這一瞬間感覺非常的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殺了那些敵軍保護村莊。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次押運的物資非常的重要不容有失。柳木並不知道,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他,連邱千石也一直在觀察著柳木。柳木開始發抖,身體止不住的在抖動著。崔一葉與高履行同時點了點頭,他們起身準備去勸慰柳木,畢竟不是誰都能夠經曆戰場的,柳木怕他們並不意外。可就在他們起身的瞬間,柳木飛奔著衝到了掛有紅、黑布條的兩輛馬車上,短短幾個呼吸之後,柳木身上多了一個馬甲。隻見柳木又拿一把刀然後翻身上馬,伸手一指蘇烈:“守營。”再一指獨孤修羅:“走。”獨孤修羅與薛萬備同時上馬,獨孤修羅點了五十人,薛萬備點了一百人,其餘人馬都交由蘇定方臨時指揮。邱千石準備擋下柳木,卻被獨孤修羅一箭射中刀柄。在獨孤修羅的護衛下柳木衝過門卡,帶著一百五十人往北去了。“胡鬨,胡鬨。”邱千石大喊幾句後,自己身邊武藝高超的三十人追上去,再派五人往並州去。柳木的安危是秦瓊在意的,否則不會派他親自來迎。十三裡。柳木爬在馬背上,緊緊的抱著馬頭,馬由獨孤修羅拉著往前飛奔。眼見到一村子火光衝天,獨孤修羅將背上的弓取下,卻沒有急著下令進攻。“兩騎往北,兩騎往西,三十裡。”“得令。”四名騎士離隊飛馳而去。“十騎速行繞村。”“得令。”又有十騎加速分成兩隊從兩邊開始繞著村子打探敵情。獨孤修羅帶著大隊人馬減緩速度。“三才陣。”獨孤修羅手拿長弓平舉,他手下還有三十人,立即以三人為小陣,分成十個小組拉開陣式。一百禁軍都是百戰老兵,他們眼毒,一眼就看出這三人配合的騎陣有妙處。雖然不懂其中變化,也不知道如何運用,但也照樣以三人一組,拉開距離擺出攻擊陣式。柳木這時說道:“有磚房,看似有大戶,希望可以自救。”“這裡叫南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