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在正事上不含糊,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把酒放下了。要說喝,程咬金還真是會喝,這柳木準備的酒精被他發現之後,太烈,他兌上了一些棗汁、蜂蜜,變的極是美味。秦瓊歎了一口氣:“帶兵衝陣是我之長,原本以為秦王殿下會前來統帥全軍,卻誰想……”秦瓊是勇將,帶小軍團進行單一作戰任務他無可挑剔。但統領大軍團進行集團化作戰,他不行。眼下突厥人也明白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四處分散的兵力正在聚集,後續的兵力也在集結當中。此時,任何一方都不能退,也不敢退。誰退就會被對方追著打,那就是一麵倒的淨損失。“叔寶,我們這般……”李績開始在地圖上作業。此時的李績還年輕,雖然是智將,也還沒有成長到能有資格稱為大唐第二軍神的高度。莫說是他,就是現在的李靖離軍神還差了那麼一點。這一戰,李績的潛力正在一點點的被逼出,他在幫著秦瓊安排大軍的調配。柳木回去自己休息的地方,一路上沒有繞路,也沒有去和任何人聯係,回到屋內後半上門,就算無事可作,柳木也不想出屋。讓柳木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晚,唐軍與突厥軍隊的第一場交鋒竟然沒有絲毫征兆的就開始了。憲州攻防戰。淩晨,戰報送到並州的時候,馬周也來到了柳木所住的地方。“郎君。”柳木還在睡,憲州城已經開戰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清醒之後柳木看到馬周還套了一件皮甲背心,立即問道:“兵臨城下了?”“不,憲州那邊昨天下午開始被攻擊,然後夜戰還打了一個多時辰。雙方各有死傷,賓州城暫時不會被攻下。”“你來有事?”柳木心說馬周沒事這會不應該過來。馬周坐在柳木麵前:“郎君,我來是告訴您,這場大戰您是最有機會立下大功的,獻策之功不用說,但接下來……”柳木揮手製止了馬周。馬周有些不解,這些話又不犯禁忌,柳木有何顧忌。柳木在窗外看看,又推開門在外麵轉了一圈,可心裡依然不怎麼放心,跑到外麵找了一名護衛,讓其幫著把霸刀找來。回到屋內,柳木對馬周說道:“我信得過你,先不要講,等一下。”“好。聽郎君吩咐。”很快,霸刀來了,柳木一見霸刀就說道:“霸刀,幫我看看有沒有人偷聽。”霸刀也沒動,閉著眼睛在屋內站了有一柱香,睜開眼睛後回答:“確定沒有人,離咱們最近的也在月門那裡。”“坐。”柳木示意霸刀坐下。“我這麼說,馬周你是好心我知道,想讓我在這裡積累功勳。但聖人單獨找我,說要找一個借口把我貶為民。實話說我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我卻是明白,這場大戰之後我肯定會再度成為小民。”馬周幾乎沒有終結者,立即就說道:“郎君,根本就不用想。必然是太子府與秦王府之爭相關的原因,聽聖人的吩咐,本身就是天功。郎君,切不敢往深處想。”“你的意思是,難得糊塗?”難得糊塗這個詞在大唐還沒有被創造出來。柳木說出口之後,馬周輕輕一拍大腿:“郎君高明,這四字道儘了聖駕前的精髓。”“那麼,我應該怎麼作。”柳木再問。“等,等時機。”馬周給了柳木一個建議。“恩,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從聖人那裡出來後就躲在屋內不見人,這一場大戰聽我大姐夫講,真正開打了也要十幾天才有結果。”馬周卻說道:“用不了那麼久,五天就會有結果。”“五天。”柳木不相信。馬周解釋道:“大軍一但完成合圍,必然就是開始談判。”“談判的結果呢?”柳木再問。“結果就是結盟,有可能會再和親,然後再給突厥一點好處,突厥退兵。”馬周說的非常自信,很顯然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多次。“臥槽!”柳木罵了一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馬周和霸刀都沒有聽懂,卻聽得出這是柳木在抱怨。“郎君以為應該怎麼樣。”“讓突厥入下武器,光著滾回草原上去。這才是和談。”柳木說出自己對戰爭的理解。馬周淡然一笑:“郎君,戰爭打的是勢。秦王殿下靠三千騎破敵,就是因為得勢,敵軍戰損在一成左右之後,怕了,然後潰散。眼下也是勢,一但合圍形成,隻需要一戰,雙方各死上幾萬人,勢占上方的一方就算是勝了。”柳木用力的搖著頭,這與他理解的戰爭完全不同。馬周又說道:“郎君,漢武帝之前的漢匈之戰,你必是知道吧。”“明白了。”柳木確實是懂了,遊牧民族打農耕文明就是這樣,農耕一直是守,漢武帝也是積累了多年這才攻了出去,卻是消耗了大漢朝所有的積累。柳木再問:“那麼,聖人禦駕親征是為什麼?”“這個問題郎君切莫再問任何人。依然還是那句話,太子府與秦王府之爭。太深處在下也想不到,但越想越是令人生畏。”馬周也算是回答了這個話題,同時也製止了柳木再問下去。柳木也不好再問,問了一些馬周在這邊的情況。馬周倒是一一作了回答。而後柳木又問及霸刀:“聖人的封賞,你以為如何?”霸刀笑了:“大夥圖的是什麼,不就是這個。彭大監給我等說過之後,眾人剛才還在議論,還能作點什麼再掙一些功勳,倒是火熱的很。”“那就好,這次一路辛苦,你是否有留意過大漠那邊的生活?”“有!”三日再沒提那些讓人緊張的話題,多是在聊大漠的風情,牧民們的生活情況以及霸刀這遠行近萬裡在邊疆看到的各種大小事情。次日,天還不亮,柳木就聽到了鼓聲。霸刀站了起來:“郎君,速更衣。這鼓聲升帳鼓,所有有官職的人都要去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