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小屋內。“我向聖人請旨,突厥左大營或者突厥右大營,搞他一個。我們立即領東西出發,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可以開始搞,後天晚上就能搞他一個雞飛狗跳。然後霸刀帶人趁亂進去,看有沒有戴滿頭雞毛的腦袋弄幾個回來。”“聖人調多少兵力給我們?”蘇定方也想立功。“就他從雲州帶來的五百戰兵和五百輔兵。再加上二十個優秀的飛騎,以及十名會突厥語的遊俠。當然,遊俠願多去幾個,我是無所謂。”霸刀猛的就站了起來:“縱然這邊二百多遊俠全部殺進去,無論是左營還是右營都是十萬兵力的大營盤,我等沒那本事一個人殺五百人。”霸刀這話的意思就是,柳木你瘋了。“嗬嗬。”柳木乾笑兩聲。“計將安出?”蘇定方卻很冷靜,以這麼一點人數對付十萬人大營,還能占到便宜的話,隻能是一個原因,就是有奇謀。“先出發,路上再商量。”柳木沒說。蘇定方衝所有人一點頭:“那麼,分頭行動。”“火油,草料絕對不能少。”柳木吩咐了一句後,蘇定方等人分頭離開。當晚,連夜出城,隻帶了不到一百匹馬。這些隻有二十五匹是真正的軍馬,其餘的全是騾馬,負責背貨的。柳木心中明白,靠自己是絕對不行的。但有蘇定方、霸刀、獨孤修羅、劉仁軌四人,這事成功率極大。路上,柳木說道:“看過我那話本之中,草船借箭的段子嗎?”“這是一計,那麼接下來是何計策。”蘇定方心說隻能是連環計,否則借箭沒有意義。“頭一晚,草船借箭。第二晚,用火箭,假兵騷擾……”柳木沒說完,蘇定方猛的喊了一句:“高明,第三晚,真兵襲營,然後放火燒營。再有十幾位身手高明的人,穿上突厥人的服裝,混亂中殺幾個突厥貴族。”“恩。妙計。”獨孤修羅也認可這話。劉仁軌眼睛都亮了:“最差也能燒掉突厥草料,運氣好的話,或許會炸營。”提到炸營,所有人眼睛都亮了。炸營是最最可怕的事情,在兵法之中又叫驚營,一但發生,無數你有多少兵馬,也是一敗。“郎君選的好,主營全是精銳那裡炸營幾乎不可能。我選右營而不是左營。”蘇定方改了柳木的計劃:“右營是回紇部落與梁師都的人馬,回紇他們是突厥人的臣屬。打仗他們作的都是辛苦活,分好處他們分的不多,所以軍心不穩。”“左營呢?”柳木問道。“左營是薛延陀、柔然等數個部落的合營,他們與突厥人風俗相當,每次南下所得之物隻須上交三成,而回紇卻是六成。”蘇定方解釋道。柳木一拍手:“那就回紇那邊,打右營。”並州晉陽宮那邊,柳木拿的是聖令領取物資,帶兵出城。聖令上寫的明白,禦令劉正則(姓劉名正則字仁軌)帶兵偵察突厥主營,如機會得當可騷擾之。所以秦瓊到了第二天下午,找柳木準備聊一聊酒精的事情,看能不能在並州也生產。這時秦瓊才知道,柳木竟然出城了。而且帶著兵馬去探突厥主營。秦瓊都不知道應該罵柳木瘋狂,還是稱讚柳木勇敢了。秦瓊麵君。“叔寶,隻是千人罷了,失敗也無妨。”李淵倒是很淡然。秦瓊站在下首,他內心之中確實很糾結。一來他不能看著柳木有什麼意外,二來讓他眼下盲目調兵為了幫助柳木也不合適。所以秦瓊雖然見到了李淵,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要求些什麼。李淵倒是喜歡秦瓊這性格與為人。“罷了,調三千精騎,明天四更天的時候出發。午後找一處休息,切莫靠近。如失敗,接應一二。”李淵說到這裡站了起來走到秦瓊麵前:“如若真的突厥炸營了,當如何?”“聖人,當真炸營,三千騎有大用。突厥自前隋開始再與我大唐作戰累計近四十多年,從未有過炸營的記載,臣謝聖人體諒。”秦瓊正準備施禮,李淵卻一伸手托住了秦瓊。越是秦瓊不信,李淵內心偏偏還就相信或許真的會炸營。“不!”李淵改主意了:“彭海,傳知節與敬德來。”“聖人。”秦瓊不解。李淵說道:“朕還就信了,突厥就是會炸營。”“臣不信。”秦瓊很難有這樣堅定的語氣。“朕信,朕細想過,每次你們信不過小木的時候,這事情偏偏就能成。莫小看他,這是一個很詭詐的小子,而且膽子不大,又怕見血。你以為他過去圖的是什麼?知道朕的手令是下給誰的。”秦瓊還真不知道,隻知道柳木帶人出去了。“一個正八品校尉劉正則,暫代了一個從六品武官之職,這是雲州那邊給他安排的。”以正八品暫代從六品武官的職位,這件事情秦瓊知道。李道宗是看在自己的麵子,當然還有柳木的麵子給了劉仁軌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很快,尉遲恭和程咬金來了。“你們二人,貪酒。雖然沒有誤事,但朕很不高興。身為秦王府屬將,二郎就是這麼教你們作事的?可知那酒精是傷用之藥,可知那是用下等豆渣釀造,可知朕特意在白水縣建了什麼?”“臣有錯。”兩人趕緊上前單膝跪地。隻說他們有錯是一回事,但李淵提到了秦王府,尉遲恭與程咬金連辯解都不敢。任何不適當的行為會影響到秦王李世民在大唐皇帝心目中的評價。“哼!”李淵冷哼一聲。程咬金與尉遲恭兩人低著頭。“聽朕安排,你二人各帶三千騎。在距離突厥大營四十裡外埋伏,派人聯絡柳木,如突厥真的炸營你們二人知道要怎麼作?”程咬金與尉遲恭一臉的驚訝。炸營,聽起來怎麼這麼不靠譜,突厥大營說炸營就能炸營的。“你二人如何作?”李淵再問。兩人立即回答:“當突入敵營,奮力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