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柳木想法,彭海一眼就看穿了。彭海看著柳木笑了:“你要的其實是六局之中的巧匠,遺憾的是,沒有。尚服局有司飾司,但已經沒有一流的首飾匠了,她們眼下的任務的是管理宮中的貴重飾品,而後依各慶典配發到各宮,慶典之後再收回。”“啊!”柳木記得後世看過一部電視劇,講的就是尚官們,根本牛的不要不要的。可眼下聽彭海一說,卻是沒真正的手藝人了。彭海摸出一頁給遞給柳木:“這是左尚宮昨晚上給我的,她認為宮人數量為二千六百人合適,但還須增加四百人。總要有宮人們輪流休息的日子,誰能沒能有個小病什麼的。你點頭,左尚宮今天就開始選人出宮。”“好,不就是一萬多人嘛,我一柱香時間就能讓她們變成一堆又一堆的銀子。”彭海爽朗的大笑。“那宮裡的供應呢?”彭海再問。“總要有個交結的過程,十月二十,我親自往宮裡押送頭一批物資。同時把聖人冬天用於賞賜的物品也送去。”“不行,十月二十是大雪節氣,提前三天。聖人今年準備三賞,分彆是大雪、冬至、除夕。聖人這是為你好,會讓長安百官知道這些東西是你準備的,然後百官也要給聖人一個麵子,不再追究你那些稅的事。”“三賞就是三賞。”柳木咬咬牙答應了。彭海與柳木談好就起身告辭,臨走卻交給了柳木一個人。“這位是廣寧縣公李道興,去年作錯的點事,讓聖人從郡王貶為縣公。應任城王請教,聖人派人把他召入長安。這裡有任城王手書一份,人交給你了。”彭海不僅把人交給了柳木,還遞了一根棍子,那意思就是,你要打他出氣,就狠狠的打,反正李道宗信中說了,自己這個弟弟不爭氣,狠狠的打就沒錯。李道興嚇的一哆嗦。彭海卻是大笑著坐上了馬車,回長安。李道興也是聽堂叔李神通給自己講過了,柳木才是真狠人,而且這一家子都是狠人。大姐雖然是女流,但創立了軍中醫療體係,戰損率下降九成,聖人親賞。二姐更狠。李道宗不在雲州,卻沒用一兵一卒拿下了東受降城與勝州二城,在雲州、武州、代州、恒州、幽州等十三州。隻要開口,就有數萬人願意為她賣命,在草原各邦比李道宗麵子還大,說話還管用。李道興怕的很,因為他差一點破壞了自己兄長的這門親事。有些人還提議讓柳家二娘作妾。這樣的女子有可能為人妾室嗎?更何況,還有一個比這兩姐妹更可怕的柳木,比自己年齡還小五歲。一開口就能讓草原四邦的首領閉嘴,聽話。“我不打你。你替我乾點活就行。”柳木笑嗬嗬的一搭李道興的肩膀,李道興心虛的厲害,也怕的厲害,趕緊應話:“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二話。”“對嘛,這才是兄弟。”柳木笑嗬嗬的拉著李道興往回走:“活很簡單,聽你說兄長以前打仗的時候,你給他管軍糧。”李道興猛點頭:“聖人還讚賞過我,管的不錯。”“那行,先去練上一個月,你不能叫苦,也不能逃走。否則我就和你哥說,你沒來我這裡。”“絕對不逃,也絕對不叫苦。”李道興把胸口拍的啪啪響。“好。”柳木找了一個人過來:“帶李縣公去咱們清河峪,以後糧草歸他管,不過他看起來有些虛。先讓他隨咱們有家丁練上一個月。”“是。”柳木的隨從帶李道興走,李道興絲毫也不敢反抗,那怕是火坑他也要跳。否則他親哥就不認他這個弟弟,也不會給一文錢的花銷。那怕他是縣公有自己的勳田也罷,但眼下卻絲毫由不得他。隻是他還不知道,清河峪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所謂的訓練吃點苦頭,會有多苦。當然,到了清河峪,怕是一切就由不得他了。柳木在涇河市集又轉了一圈,看到這個市集日漸繁華,心裡樂嗬嗬的。坐上船回家。可讓柳木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船才在涇陽莊子的小碼頭剛剛停穩。涇河碼頭那邊就有數人持太極宮腰牌要求坐船,而且去的就是獨孤蘭若的涇陽莊子。左尚宮,她不姓左而是也是姓柳,來自柳氏大族。自十三歲入宮,現年五十歲,一步步走到了宮中女官的最高位置。左尚宮是指尚宮局超出普通尚宮的頂尖女宮,雖然還是正五品,但卻在職司上高出其他尚宮半階。來的一共是七人,分彆是左尚宮,尚宮局尚宮,尚儀局尚宮……宮內一共有十二位稱為尚宮的人,尚宮局來了兩位,左尚宮與尚宮局尚宮。其餘的來的也可以稱為左尚宮,如尚儀局左尚宮。因為尚宮一局設兩人,分有主次。全是有品階的人,但在涇陽莊子,她們展示的是自己的謙卑,恭順。因為上座的大唐長平秀公主,自平陽昭公主之後,第一位有單獨封號的公主。宮內記名,李蘭若。當然,知道這個名字的也就是幾個人罷了。依禮,她們拜見過獨孤蘭若之後,獨孤蘭若賜晚餐,而後派了抱琴去和她們談關於宮中所需的一切。抱琴很守財,見到這七位尚宮的時候已經抱起了自己的算盤。柳木卻是鬆了一口氣,他不想和這些老女人扯皮。那怕左尚宮姓柳也一樣。同時也慶幸,這個時代還沒有大明宮與興慶宮。隻有太極宮一個,否則這錢要出的怕是要多三倍。左尚宮先拿出的是一份名冊。這是宮裡準備遣送出宮的第一批名單,足有萬人。抱琴則是帶著七位尚宮進了外院的一間屋。到這了屋門口,七位尚宮見到抱琴先是打開一道木門,然後接著是又一道有鐵皮的門,進屋之後,才發現這個屋內四周全是木柱。這屋更象是宮內的牢籠。抱琴拉開窗簾的時候說道:“這間屋內的東西,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