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有點懵逼,這次是真的懵。曆史上大唐隻有在武周的時候,才有女子真正為官的記載,大唐的女官,基本上都是為官中作事的女官,並沒有正式的女官存在。“對了,上書促成此事的是刑部尚書與蕭公。”柳木呆呆的看著彭海,腦袋裡轉的飛快。彭海笑了:“懂了嗎?”“似乎是懂了,我記得蕭公……”彭海趕緊打斷:“蕭公是朝之重臣,國之中棟梁。”“是,是。”柳木知道彭海為什麼打斷自己,因為蕭皇後就是就是蕭的親姐姐,蕭在蕭家男子當中排行老八,上麵有七個哥哥,好些個姐姐。其中蕭皇後就是他的親姐姐。蕭在想什麼柳木大概猜到了。如果自己家二姐有本事再兵不血刃拿下後隋,那麼蕭皇後就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傷。依大唐的規矩,前朝皇後接回長安,也是要高閣豐衣供養。怕就怕亂軍之中,有閃失。彭海為發呆的柳木又倒了一杯酒:“還有個小事,聖人說要打你的板子。”“我,乾什麼壞事了?”“冬賞,連長安的乞丐都有一份熱包子,但唯獨沒有太子府的。太子府找戶部討要,戶部卻讓宮裡出,宮裡卻沒這一份支出。而後長沙公主與太子就在聖人麵前爭吵,長沙公主勝。”柳木一下就樂了:“吵的是什麼?”“長沙公主明言,離宮的各位公主,秦王都沒有討要過,要什麼自己出錢幣去買。沒成年的有一份,這是聖人作為父親給賞的,自然有自己的府,為何在讓父皇再供應。誰想,好些個重臣竟然支持了長沙公主。”“他恨我不?”柳木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彭海大笑,卻是不答,隻是舉杯:“喝酒,難道雜家有休息,今天醉一次。倒說這酒,果真不錯。”“這是水好,我的那位酒爺跑了好些個山頭,最終在藍田那裡找到一眼好泉,他說想試試新工藝,但這法子十次有七次都出不了好酒,有一次就是這個,上上等好酒。”彭海點點頭,表示明了,這種賭運氣出的好酒是絕對不能往宮裡送的。要說太子李建成恨不恨柳木,他確實是恨的牙根疼。柳木連煤餅這種小事都要為難太子府,可以說已經是處處與太子府作對,鮮菜太子府有,但給的卻是依親王這一級的標配,不止是秦王府,但凡是親王級的,就都是這麼多。太子府可不同其他的地方,太子府內有許多官員,這些官,竟然一個都沒給。柳木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馬周的主意。既然已經翻臉,何必還要留麵子,我們的鮮菜又不是天下掉下來的,那是辛苦種出來的,想要就拿錢幣來買,絕對給一個貴族價,而不是惠民價。次日,柳木進宮。柳木拉著許多好東西進了皇宮,這些有太監們負責的,也有尚宮局負責的。左尚官親自來迎接。“左尚宮您好。”“駙馬您辛苦了。”左尚宮依禮回了一句。柳木對左尚宮說道:“有四車並非是宮裡的供奉,分彆給內侍省與尚宮局。先安排人切個寒瓜給聖人送到書房。”“駙馬放心,定安排妥當。”左尚宮滿臉笑容的回答著。大唐皇帝李淵書房,李淵正在看著年終收入的那份統計,臉上喜色流露,大唐一年比一年好,已經勉強可以說國泰民安。雖然還有些小問題,但已經無傷大雅。見柳木進來,李淵笑嗬嗬的一指麵前椅子:“過來坐。”“謝父皇賜坐。”“父皇,新年賞所用的已經開始陸續往長安運。明天天黑間,必可全部運到。還就是,準備一些父皇特彆用來賞賜之物,父皇要先看看嗎?”柳木坐下後請示道。“當然。”李淵爽朗的笑著。然後吩咐道:“我讓人給你在前殿安排個休息的地方,這兩天就沒有出宮了,陪我好好聊聊,今年冬賞百官都上書給你請功,朕也決定讓你再進一階,為縣候。話說過了年,距離你加冠之日就不久,朕考慮著讓你曆練一番。”“曆練?”“朕還沒想好,讓你行武還是從文。這個不急,你先忙著華原的事,明天夏天之前,再給叔寶那裡十萬斤好鋼,以備戰突厥。”李淵顯然今天心情很好,和柳木說話的時候都是一直帶著笑意。除夕夜。這可以說是獨孤蘭若十四歲以來,事隔多年頭一次參加皇宮的除夕夜宴。大唐年輕一代,要說最尊貴的男子是誰,無論宮內宮外都沒有人敢提,太子與秦王之爭,連長安百姓都知道了,誰敢亂說。但最尊貴的三位女子,在不排先後的情況下,卻是可以列出來。太子妃鄭氏、身穿全大唐隻有十匹,全部都在皇宮的頂尖黃金羊絨與上上等湖絲混製的衣料作的長裙,這十匹,皇宮內也僅留了兩匹,其餘的都賞賜了下去。這件長裙,絕對比當時獨孤蘭若在聞月閣開場那天的羊絨長裙好數倍。一進太極殿偏殿,這條裙子就吸引了無數貴婦的目光。太子妃鄭氏提著裙子轉了一圈,內心卻突然有些傷感,因為這樣的衣料秦王妃長孫氏肯定也有。而且出自柳木的工坊,那麼獨孤蘭若也一定有。既然不是獨一無二,有何值得高興呢。想到這裡,太子妃鄭氏臉上的笑容也變的不自然了。有些貴婦也看到鄭氏臉上的神情,低語著:“秦王妃還沒到,而且長平秀公主也沒到,那裙子也就是讓我等眼熱罷了。”“就是,就是。”數名貴族都猛點頭。緊接著,秦王妃長孫氏到。長孫無垢穿的卻是一件純白色的裙子,有少許的刺繡點綴,看起來很是清雅。“那是白疊布的,古怪,古怪。”有貴婦認出衣料材質,白疊布對於尋常貴族來說珍貴,可對於秦王妃這個級彆而言,過於普通了。可誰想,獨孤蘭若穿的更差。那是蜀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去年段綸從蜀地回長安時帶的那批衣料,當時也分賜了許多重臣。太普通,普通的讓人感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