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柳木一句話就讓張士貴心中熱血失去了沸騰。“小梁子,我當著你的麵殺了你的侄兒。今個我又來了,來之前弄死了頡利那老兔子一點點人馬,我年齡小喜歡作遊戲,你派上萬爾八千人出來,我就這八百人,咱們賭一把,你贏了,我給你好酒一瓶,你輸了,給我一百貫錢如何?”張士貴有一種想去暴打柳木的衝動。但除了他沒有再有這種感覺。陣後的王、魏征沒有,他們聽到的是柳木以八百人對八千人的狂傲。樸太大兄、泥孰沒有,他們聽到的是一位大唐年輕將軍的自信,強軍對弱旅的戲弄。“扔!”柳木揮了揮手,兩顆人頭被用巨大的彈弓打入了城中。城門上開了,沒半個梁師都的人,出來的是三千突厥精騎,他們是突厥打前站的,來梁師都這裡作準備工作,準備在四月就南下的先頭部隊。老狼這時衝著其餘三位喊:“我打頭一場。”“啊……”李君羨又想衝了,可想了想後回答:“一通鼓,最多一通鼓。”“有一通就行。”老狼樂嗬嗬的笑著。柴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身旁的霸刀說:“又沒有咱們什麼事了。”霸刀這次倒是淡定:“讓木小郎君這麼整下去,我估摸著不出一個月就能引來突厥主力,這一塊地方是難得的平地,到時候有肯定會遇上一兩萬的敵人。”“也是。”柴宏點了點頭,然後一指重騎軍那裡:“話說,那兩個小家夥還真是狠,聽說前天他們手上加起來有超過七十顆人頭。”“屈突老將軍是長兵器的名家,在他那裡苦練半年不比這裡弱。而且他們兩人也在爭口氣,拿席君買來說,殺不夠五百人他都不敢在柳家吃飯。”霸刀知道的比柴宏多,兩人一講,倒是樂嗬嗬的笑了。那邊戰線已經在百步之後,柴宏與霸刀卻沒有半點緊張。張士貴終於見到柳木這隻隊伍的真正力量。一輪弩,放倒了麵前至少四百人,隻怪突厥人陣形太密集。陣內站成三排的人開始將鋼弩往後傳,全部推在身後的地上。一隻鋼棍撐在第三排士兵的腰上,這時突厥領兵的人猶豫了,他麵前隻有二百步兵,可是兩邊與後麵各還有二百騎兵,但這些人卻是紋絲不動,似乎也沒有準備參戰。他有兩個選擇,分開攻擊所有敵人,或者全力猛擊殺了他四百人的步兵。最終,他選擇了輪轉騎射,而後先攻擊步兵再分擊兩翼的進攻方式。輪轉騎身就是前排的一千人在射箭之後往兩側轉到陣後,再一千人用戰刀攻擊後轉兩側攻擊兩翼。一輪箭射過,老狼這二百人連盾都沒有舉,站在那裡讓你射個夠。第二輪戰刀攻擊之時,卻見老狼這二百人飛快的架起了一百二十根長達一丈的巨矛。此時張士貴才明白那支撐在第三排腰上的鋼棍的意義,用來對抗騎兵強大的衝擊力,讓整個隊伍半步也不後退。這時,騎兵的衝擊力消失,隻見一刀刀的砍在老狼這隻步兵的身上。第一排士兵身上的麻布衣變成了碎片,明晃晃全身鋼甲展顯在眾人麵前。可沒等突厥人驚呼聲傳出來,第一排士兵手起刀落,將麵前無論是馬還是人全部砍成兩半,而後第二排上前再揮刀,緊接著第三排上前。最最可怕的陌刀絞肉機大陣,在強壯無比的士兵推動下,突厥人無能為力。他們的弓,絲毫無用。他們的刀,隻在這些人的鋼甲上留下一道道痕跡,他們想用牙去嘶咬,麵對全身上下連臉都包住的鋼甲,他們能麵對的隻有那一排排自上而下揮出的陌刀。脆弱的皮甲在精鋼陌刀麵前,與紙一樣的輕薄,連同他們的身體被一分而二。就在他們後陣感覺不對想退的時候,身後如鬼魅一樣的二百飛騎,在短短的一通鼓的時間就收割了他們足有千人的性命。突厥千戶獨自策馬站在陣中,他身邊已經不再有活人。他知道自己活著是對方不想殺自己,那位飛騎的統領武藝高強無比,一箭射出多數都是一次射殺兩人,從前一人脖子穿過射入後一人脖子。這樣的箭術他遠遠不及。李君羨一直沒動,一直到留下最後一人的時候,輕輕一揮手:“昨天殺的最多的,去解決了他。”薛仁貴與席君買對視一眼後,輕輕一抱拳,而後提著他的馬槊上前。“來將報名。”薛仁貴依然守的是大唐將軍們的規矩,他的老師是李靖,他更是受這份戰場上決鬥的禮節。對方報了名字,然後舉起了馬刀。“薛仁貴,請!”一次衝鋒,薛仁貴將對方胸口刺穿,將人挑在馬槊上繞場一圈:“謝過各位,謝過各位。”薛仁貴謝的是給了他這個機會,這是培養一個良才必有的過程,沒有與對方真正的戰將在以死相拚之中麵對麵過,就沒有資格將來身為大唐將軍。“零傷亡,敵全滅。”張士貴眼睛都紅了。連飛騎的輕甲隻要不是正麵被砍中都不會傷到甲,張士貴真想大喊一句,給本將八千這樣的兵力,本將可以橫掃草原。原本還在前麵的高喊的柳木咬著一根木棍往回走。張士貴攔住了他:“柳駙馬。”“彆攔我,我怕見血。”柳木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確實是見到肢體橫飛嚇的。這一點柳木甚至還不如金德曼,金德曼目不轉睛的看著,麵對那飛濺的鮮血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充滿著無儘的期待。因為柳木說過,會給她打造一支至少有這個一半實力的隊伍出來。她期待。柳木往回走,卻看到一處小山坡邊上立著一隊騎士,為首一人他認識,邱千石。沒打招呼,柳木騎著馬就往回走,他有點想吐。邱千石已經看傻了,他不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一切。那是三千突厥騎兵,而且還是正規軍,這麼快就死光了。就算是三千頭豬,似乎也不可能這麼快殺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