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一樣,這兩份文書李世民依然讓李淵先看。第一個盒子內很厚,這已經是秦瓊與他的軍中參謀討論出的初步調兵以及作戰的方案,然後就是秦瓊親筆,請旨扣下柳木八百家丁,或許更多人。第二個盒子內是獨孤蘭若給李世民的親筆信,解釋那八百家丁,其中還有鎧甲、裝備、陣形的圖樣,隻是沒提李靖。李淵看完後,先將獨孤蘭若的信遞給李世民:“二郎,蘭若這丫頭自小與你親厚,她瞞著你怕你不高興,所以特彆寫信來給你解釋。有一句說的好,這八百丁是禁忌,小木試練這八百人之後,是給我的,所以誰也彆打這八百人的主意。”李淵笑的很開心,還特彆補充了一句:“叔寶也不行,最多朕借給他用幾個月,然後還是給朕送回長安來的。那是朕的!”“朕要親征。”“父皇,兒請戰。”重臣們這才趕到,他們聽到的就是大唐皇帝又要親征,秦王李世民卻在請戰。“聖人三思。”蕭不管發生了什麼,隻聽到皇帝親征就立即決定阻止。“吾兒帶八百壯士為朕拿下了朔方東十二州,眼下就要麵對頡利大軍。朕不去,吾兒危已。”李淵一句話就把柳木私自出兵的事扛下了,朔方郡絕對是當下李淵最在意的地方,那裡距離長安太近了。近到太子李建成、裴寂等人都想遷都。李淵記得那時柳木的話,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眼下最大的麻煩就要解決了,李淵想和頡利再打一仗,打敗頡利也讓他將曾經稱臣於頡利的這個陰影完全消失。“兒臣請戰。”作為秦王,而且大唐沒有跪禮這個說法。可李世民卻雙膝跪地伏在李淵麵前,他要請戰不為功勳,為的是給頡利狠狠一擊。此時的李世民,腦袋之中已經不去想利益,隻想為大唐爭這一口氣。“聖人,秦王。”李靖這時站了出來:“臣鬥膽請問,是否要拿下朔方郡西其餘的城池,大唐眼下的國庫是否可支撐此戰?”“臣有疑惑。臣第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臣第二問,李將軍並非看到軍報,卻似乎早有所知。”崔君肅直指李靖,因為李靖的家就在三原,柳木身邊好些個武藝高強的人,事實上卻是李靖夫人的手下。李淵示意重臣傳閱秦瓊戰報,而後讓李靖上前:“朕給你一個機會解釋。”“臣,不解釋,臣忠於聖人,忠於大唐,臣作的都是份內的事情。”李靖神情平靜,沒有一絲的緊張。李淵再問:“何為份內之事?”“臣見到一麵金牌,臣聽到一份聖令要求守護華原。所以臣對柳駙馬的家丁作了些許的建議,協助訓練數日。”“那朕問你,數日是幾日?”“年初一至柳駙馬離開長安。”李靖如實回答。李淵招了招手:“隨朕來。”李淵帶著李靖到了後殿,說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才回到前殿,回來之後也沒有問朝臣們的意見,隻說道:“北方已經打起來了,無論朝中怎麼議也要先派兵應付,二郎你速帶你的三千玄甲騎,挑選戰將五十人。朕命李藥師帶五千騎為你副將,明日四更天起程北上。”“兒臣領命。”李淵李靖談了點什麼,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迷團。唯一肯定的是,柳木那八百丁強大到無法形容。次日,李世民與李靖在長安城出發。當天午後,秦瓊終於見到柳木了。柳木在乾什麼?八百人又在列陣,就在中受降城下叫囂著,城頭一員突厥將領正在觀望著城前的這些人馬。突厥將領叫阿史那靈,勉強算是突厥皇族,但比起阿史那杜爾這一類王子來說差得有點遠,作為特勤(突厥官職),此次為先鋒趕來援助梁師都。突厥人也並不是全騎兵部隊,隻能說多數有騎兵。如阿史那靈這一次帶的就有四千步兵在隊伍之中,這些人持矛、盾,有專門克製騎兵的陣形。罵了已經快半個時辰,見對方沒有反應。蘇定方等五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咱們這罵人的水平不行,馬戰、步戰咱們在行,罵戰不行。”“看咱們的公子如何?”李君羨這會也叫柳木為公子。不過這個公子不是什麼尊敬的意思,調侃的成份更多些。柳木正在陣後觀望,遠遠的看到有翼國公大旗靠近,飛快的跳上板車:“走,咱們到陣前去。”“郎君,陣前危險。”“傻,這裡更危險。連一個擋槍都沒有,若是他們沒有出陣,那麼大姐夫首先收拾的肯定是老狼而不是我,所以我要去把老狼換回來。”柳木給幾個親衛解釋著,並且催這些人趕緊往陣前走。秦瓊已經的隊伍已經靠近。來的可不止是秦瓊一個人,還有雲州的李道宗、朔州的李績。柴紹、程咬金、牛進達等還在路上,這樣的大戰他們誰也不想錯過,更何況隻要突厥人將兵力集中在一處,邊防各城反而更安全。張士貴見到秦瓊到,已經和邱千石一起迎了上去。秦瓊先一步抱拳,雙方見禮。“那邊是怎麼回事?為何有隻小隊在城前列陣。”秦瓊問道。“將軍,突厥昨晚援軍到,他們正在叫板讓突厥人出來交戰,說要八百打八千,這已經叫罵了足有半個時辰,城門緊閉無人應答。”邱千古趕緊回答。秦瓊臉一沉:“胡鬨。”“將軍,誰管得住他。而且也不敢管,這裡咱們的兵馬不足五萬卻是分散在十二州四十多城,梁師都的降兵不說好壞也有八萬多人。正是憑柳駙馬這種狂傲才讓他們伏首聽令,協助加固城防,修建工事。”邱千石不是替柳木說好話,而是在講事實。李績也說道:“叔寶,千石講的在理,若沒有非常手段這些人也不會服氣。八百打八千,我若是突厥人絕對不會出戰,戰陣之前,沒有絕對自信誰敢以八百人叫板八千軍。所以,隻要不是傻的。”李績正說著,卻見中受降城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