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收起火柴後說道:“道,既是學術。有機會讓您見識一下禦火更高深的東西,還我的點泥成石術。這是學問,與六經一樣是學問。”傅弈起身對柳木長身一禮:“老朽慚愧,失禮之處請郎君見諒。”柳木趕緊起身還禮:“您老高義,晚輩愧受此禮。您身為太史令,應該見過我獻給聖人的那隻計時晷,那是也是道門之術,一切都可以用學問來解釋得通的事情。晚輩厚顏,半月後北四縣將有數百學堂向幼童蒙學,請長者為一處學堂題字!”“願往!”兩人重新坐下,柳木對傅弈說道:“傅老,我的計劃是這樣……”一老一少足足談了一夜。次日清晨,柳木回到秦王府找了間空屋就呼呼大睡。中午的時候李世民從太極宮朝會回來,進屋就把柳木從床上提了起來,用涼水在柳木有上灑了許多,然後坐在一旁等柳木清醒。柳木清醒之後,李世民說道:“今天朝會上見到傅弈,他那雙眼睛裡就寫著興奮。你昨晚和他說什麼了?”“滅佛!”柳木隻吐了這兩個字。“胡鬨。”李世民笑罵了一句後說道:“傅弈發瘋,你也跟著發瘋?”“他不是發瘋,二哥你有算過這佛門讓大唐少多少稅收,少了多少人口增長,還有就是他們占了多少良田不交一粒糧食。二哥若是在一個月內給我十萬苦勞,我就放棄現在的行動,反之,我就讓他們沒地方活。”李世民被柳木給問住了。李世民才不在乎什麼佛,什麼教,什麼法,他隻在乎大唐的國泰民安,大唐的國力強盛。以及百姓不會隨便有亂子什麼的。“都去信佛了,我大唐還不全部斷子絕孫?”柳木又來了一句。李世民微微歎了一口氣:“前隋的時候,長安城佛教信徒極多,朝中重臣十之有九是信佛的。”“亂世:和尚關門避禍,道士下山救人。盛世:道士歸隱清修,和尚開門圈錢。不僅僅在大唐滅佛,連天竺也要順便滅了變成大唐之地,這才可以開疆萬裡。”柳木之前多少句都沒有讓李世民有反應,唯有這句李世民眼神變了。“那就滅吧,先增加十萬壯勞再說。”“尼生子,又多了許多人口。更何況,祖宗看著呢。”柳木說完打了一個哈欠。李世民坐在椅子靜思了很久,柳木又有一句打動了李世民,那就是祖宗,道教是老子所創,而老子是李唐的先祖。李世民冷哼一聲,心意已決。柳木躺在床上心說,狗屁的西遊記,三藏小兒你也配作千古一帝的禦弟。身為老子後人的李世民,會去拜觀音,太可笑了。這是一位人擋殺人,神擋誅神的帝皇。李世民離開屋外不會親自去找傅弈,他作了些小小的安排。讓房玄齡去和傅弈談,然後安排長孫無忌親自去洛陽,在洛陽還有屈突通坐鎮,最後讓杜如晦去聯絡一些可以在朝堂之上助傅弈一臂之力的人。五天後,長安聞月閣西跨院。柳木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隻骰盅正在搖著,這張桌子是特殊的,很簡單的一種遊戲,就是骰子。“買定離手。”柳木重重的將骰盅放在桌上。“一百貫大!”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然後有兩名穿著禁軍服色的人將幾錠金子放在桌上。柳木掃了那金錠一眼,從容的說道:“這桌子最大隻玩一百文,貴客請收入籌碼。”“長安城之中,北城原有十九間賭坊,南城有七百四十三間賭坊。從來沒有人限製過下注的大小,自去年年底的時候,這些賭坊一夜之間消失,新建賭坊北六間、南三十二間,卻有了限注的規矩。”來的是大唐皇帝李淵,穿的是很普通的一件錦袍。這大廳內所有人都退後一步施禮,而後該乾什麼的繼續,隻是聲音小了一些。就是柳木這張桌,好幾個人還跟著押了大。“開!”李淵吩咐道。柳木伸手揭起骰盅:“四五六點大!”有荷官負責賠錢給押大的,以及押中點數,還有押中四五六的人,然後收走輸掉的那些人的錢。“父皇今日好興致。”柳木示意荷官代替自己,然後來到李淵身旁。“找間屋,陪父皇打兩圈麻將。來人,去將二郎叫來,算算時間,叔寶應該很快就進長安,也叫他過來。”李淵吩咐之後讓柳木帶著往三樓走。很快,在秦王府的李世民就飛馬趕到。“父皇,兒臣應命而來。”李世民飛奔著上樓,施禮後坐在一旁。“坐。”“謝坐。”李世民謝過後坐下。李淵開口說道:“我讓彭海去了洛陽,兩天前就出發的。想來此時應該到了,而你們等的消息,最晚今天夜裡也會到。朕很高興,知道朕高興在何處嗎?”“父皇,為我大唐計,可增丁數十萬,可增……”李世民開口沒說完李淵就揮手製止,然後一指柳木。柳木隻好說道:“以前在聞月閣訂過規矩,月報、十日報、五日報以及日報,還有緊急、突發事情的急報。遊俠兒雖然沒有在編,但他們的任務是聞月閣發的,所以這些事也屬於聞月閣的事。父皇想必開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沒錯,你作了,但聞月閣卻依舊如實彙報,這一點我心甚喜。你把聞月閣獻給了為父,雖然說我沒打算管,依舊叫你處理,但卻是記掛著。你可以玩一次滑頭,按五日報甚至是十日報,再報告此事。”李淵說完李世民心中暗暗吃驚。一來是吃驚李淵的反應,二來是吃驚柳木作事的風格以及機智。柳木這時說道:“父皇,規矩就是規矩,什麼樣的事情放在幾日報這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任何人也不能違了規矩。依規矩辦事,才不會出亂子。”“法家的言論,商秧就是這樣作的。很好,我很高興。至於幾座小廟不值一提。”李淵是大唐皇帝,他在意的絕對不是區區幾間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