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辦事的小娘子重複了一句，正準備往紙上寫。這位婦人急急的就說道：“十個人，怎麼也能在明年這個時候有一個兒子吧。”蕭靈兒在正殿內聽著，葉十九娘對蕭靈兒說道：“這婦人怕真是急了，看麵相年齡差不多有三十多歲，依唐律都到了七出的年齡。”“她這是在搏概率，十人怎麼也會有一個兒子出生。”蕭靈兒也認可這個說法。葉十九娘這時很隨意的說道：“若是她們知道郎君手中有一份寶典，不知道還會怎麼樣。”“什麼樣的寶典？”蕭靈兒很好奇的問道。“一次就能懷上孩子的時機推算，以及提高生兒子機率的調養方式。啊……”葉十九娘下意識就捂住嘴，沒再說下去。蕭靈兒一百個不信，若真有，那麼柳木與長平公主大婚已經快五年了，還沒有一個孩子。不說長平公主，還有抱琴呢。再說了，柳木與新羅公主金德曼，還有倭島蘇我淩，怎麼無所出。蕭靈兒盯著葉十九娘，葉十九娘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閉口不語。再也不提這個話題，任蕭靈兒怎麼追問都不開口。蕭靈兒急了：“你看在這裡，有事就派人告訴我，我回府去。”葉十九娘隻是點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加到蕭府之後，蕭靈兒從婢女那裡得知柳木在廚房，一路小跑著就往廚房去了。可到了廚房門口，蕭靈兒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問，你和公主大婚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孩子？或者是，你把那本書給我看看之類的。怎麼問，蕭靈兒完全給難住了，隻是她心裡不解這個結，很難受。柳木在乾什麼。此時的柳木正在挑蝦仁，然後是在一根火腿上選肉，這火腿在前隋就有了，用的是一種小香豬腿，其中前腿最貴。然後是新鮮的五花肉，幾條長江裡的小魚……總之，蕭靈兒看到柳木獨自一人在廚房裡忙碌著。就在蕭靈兒站在那裡發呆的時候，葉十九娘的一個部下趕到，在蕭靈兒身邊低語幾句後退離。柳木這才注意到蕭靈兒站在廚房門口。“怎麼了？”“沒想到夫君竟然會親自下廚。”蕭靈兒走進了廚房。“這個……”柳木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我要說了原因估計你心裡會不舒服。”蕭靈兒愣住了：“為何，夫君在廚房為何會引起我心裡不舒服。”“反正你也會知道的，說不說也無所謂，明天蘭若就從倭島回來，我給她作幾樣江南小菜。這會在準備材料。”柳木心說，明天獨孤蘭若回來之後，怎麼也瞞不住的。蕭靈兒心中揪了一下，確實如柳木所說，這事真的讓她心裡不舒服。可是，不舒服能如何？戒妒，是蕭靈兒嫁過來從小都接受的教育，可是，可是……此時心裡卻妒忌的要死。“對了，你不是那什麼寺嗎？”柳木換了話題。蕭靈兒趕緊說道：“是這樣的，頭一批從倭島過來的女子，已經到了有五百人，可眼下僅一刻鐘就投來了預定超過兩萬人，最誇張的有一戶竟然預定十七人。”“一家要十七個？”柳木聽了也是嚇了一跳，然後大喊了一聲。蕭靈兒點點頭，這消息是剛才那位葉十九娘的部下趕過來彙報的，所以蕭靈兒就按照彙報給柳木講了，這會柳木發問蕭靈兒說道：“是這樣的，那位婦人表示她成婚十七年，生了六個女兒也沒有一個兒子，給她的夫君補上十七個，總會有一個兒子的。”柳木一隻手按在額頭上，一邊用手指敲著案板的一隻小沙漏。沙漏裡麵的沙子流光後柳木轉身打開了一隻烤爐的門，這是磚製鋼內膽靠煤燒的烤爐，掌握這東西的火候還是一門技術。幾隻托盤被柳木依次拿了出來放在案上。這烤爐柳木到的時候就安排人製作，蕭靈兒一直都不知道這能乾什麼，此時才算明白。柳木將一塊翠綠色的點心放在小盤內遞給蕭靈兒後說道：“嘗嘗，你剛才說的事情我要考慮一下，這打亂我原先的計劃。”蕭靈兒接過那點心後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非常非常的好吃，這比起她之前吃過的點心好吃數倍。大唐的飲食水平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比起後世的江南來說，大唐這個時代的美食就是豬食的級彆，那怕是貴族也一樣。柳木不會介紹這些點心，也不會貶低之前的大唐廚師們。因為沒有霜糖、沒有香料、沒有上等的植物油，根本就不可能有上等的點心。蕭靈兒一雙美目眨巴了幾下，看著柳木的眼神都有些變了。柳木卻獨自人站在窗口，咬著那根小木棍。後世的習慣很難改，每次思考的時候柳木都會咬一根煙，那怕不抽也會咬著。到了大唐沒有，所以就咬木棍。蕭靈兒來到柳木身旁輕聲說道：“夫君，這才僅僅是揚州周邊的幾個州府，若是江南都算上，怕是……”“控製人數，你認為合適嗎？”柳木問蕭靈兒。蕭靈兒顯然剛才就思考過：“夫君，怕是不敢控製吧。因為事先說過，隻要出錢就可以選人，先到先得，若是此時控製怕有損夫君威望。”“延遲交付，分批交付？”柳木再問。“或可是，但也要有一個時限。若是拖的久了，同樣會影響夫君的威望。莫說是江南，就是整個大唐誰人不知夫君您言必行，行必果，所以一但沒辦法按計劃交付，夫君的名聲同樣會受損。”柳木有點頭疼，按著額頭靠在窗邊。“夫君在想什麼？”柳木回頭看了一眼蕭靈兒：“這原本是一個整體的，係統的計劃。原本的想法是花了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慢慢的侵吞。”“這樣說吧。第一批倭女回島之後，她們實際得到了許多許多的好處，比如錢幣，比如各種大唐有，倭島沒有好東西。這樣的情況會吸引更多的人來，而不是此時她們在來之前還帶著疑惑，帶著領主的命令，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