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突然大笑幾聲:“不對,不對。老朽聽聞,倭島有一個新的民族,有些人開始自稱桑族,咱們叫他們扶桑族,這個稱呼估計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正式公文之中所用的之詞,扶桑族,好名字。”鄭元說的這些柳木知道,這是一個從倭人之中分裂出來的人群,他們自稱扶桑人,也就是拿到銅牌的這一批,因為他們是種植桑林的人。崔源也說道:“南齊書中有記載,東夷海外,碣石、扶桑。梁書中也有,大漢東二萬裡。但我不認為這書中記載就是倭島,因為倭在漢代的時候就已經有記載,有邪馬台之名,還有漢賜倭奴王之印。”扶桑是那裡柳木也不知道,有人說是墨西哥,也有人說是倭國。不管怎麼說,這種巧合挺有趣。“那麼接下來一個問題是,種甘蔗誰會?”崔源提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不會,但越國公那邊有人會,越國公安排人查證了相關的典籍,整理甘蔗種植的許多技巧,並且找到了僮族合作,僮族已經有差不多兩百年的種植的曆史,還有人會。除此之外,因為前隋大量要求存糧,所以甘蔗種植大量減少。”鄭元這時接口說道:“僮人已經唐人一族,可信。老朽記得史冊有記載,三國之時荊州、徽州就有甘蔗種植的記載。在晉末,漳州有過關於甘蔗的記載。”鄭元一開口,讀過類似書籍的人紛紛發言。甘蔗的種植曆史確實可以追到史前,但前隋的大官倉屯糧隻顧著糧食,讓許多經濟作物大量減少。安排人去找,肯定能找到懂甘蔗種植的技術人才。前隋滅亡也才十年,那些蔗農應該還有活著的。王君愕這時問道:“前隋曾經派過二千四百戶移民流求,那裡土地肥沃、雨水多,河多流急,千年古樹占島半數之多,柳駙馬為何從來沒有選擇過流求。”琉球、流求。音節相似但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一個是後世的衝繩,一個是灣島。“流求是我大唐海外不可分割的一處寶島,沒有一個完備計劃之前,那裡暫時保持原樣。根據聞月閣派人的調查,那裡有三類人。第一類是在咱們中原五帝這時就有的人,他們刀耕火種,比野人好不到那裡去,這類人極少,怕不過數千人。”在座的沒人真正了解流求,隻憑一些記載聽到過。隻知道那裡有大島,很大的島。柳木繼續說道:“第二類是自秦開始,許多山越人去那邊的。”山越是一個統稱,主要指江南一帶許多少數民族,這個名詞源自漢末。“第三類人,戰亂逃過去的漢人,以及兩次官方大移民。一次是在晉,一次在隋。人口數量不少,有近萬戶人口。除此之外,當年隋征流求之時,抓獲了許多土人,眼下這些人就在泉州一帶居住。”“解決流求問題,看朝廷,這裡絕對不允許倭人與猴子染指。”柳木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僅聽這語氣便無人再開口提及流求,似乎流求對於柳木來說有莫種特殊的意義。一個沒多少人的大島罷了,此時無人在意。事實上流求柳木已經有所染指,流求北雞籠山那邊建造了一個海港,而後還派人去探路,找到了流求東四島,也就是後世的宮古、石恒等小島。這四個島,柳木有計劃建碼頭,至少選兩個島建補給與轉運碼頭。這個計劃柳木沒給李世民之外的任何人提及,李世民聽了也和沒聽一樣,在李世民眼中,幾個巴掌大小的海島罷了,柳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不過,流求島南碼頭,柳木打算讓這些世家出錢了。“各位長輩,這流求島雖然不允許倭人與猴子靠近,但咱們還是要派點人過去,島南建一個碼頭,用於補給和轉運。”“好處呢?”“島南碼頭再往南從海路也就是一千裡,依咱們的新式海船,兩天一夜就可以達到。那裡有三寶,至少有兩寶是咱們可以伸手的,而且眼下大量的倭人、交人可用。”柳木說到這裡嘴角多了一絲冷笑。沒人注意柳木那一絲冷笑,隻問道:“那三寶。”“嶺南的蕉麻如何?那隻是下等品,真正的特級蕉麻就在我說的地方,象草一樣生長著,取之不儘。隻要人手夠,每年百萬石成品麻,細麻可以織衣,粗麻可以編繩,雜麻可以織麻袋。”柳木捧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後笑了:“各位長非心動不?”“等下……”崔源擺手示意柳木彆再說,拿出一隻漂亮的小銀盒,而後從銀盒之中取出一粒藥丸含在嘴裡,這才示意柳木:“你就這說一寶,就讓我這老家夥心跳的咚咚的,讓老朽緩一緩,緩一緩。”絲綢是奢侈品。那怕是低等雜絲製品也是輕奢品,這並不是普通大眾生活中所必須的物品。眼下,麻依然是認衣料的第一主流,大唐的麻已經到了極限,不可能不種糧去種麻,好在有嶺南的蕉麻補充,但數量遠遠達不到眼下所須。白絨布,因為種植麵積不夠,工藝沒有成熟,成本雖然已經低於絲綢,但遠不是普通平民能夠作為日常衣料的。至少眼下穿紙衣服的越來越少,大唐還是在變的富足。所以麻,大唐本土市場本身就是一個無底洞,眼下都不知道有多少可以填滿。而且還有倭島、新羅兩邊市場。這一切,都不敢算上嶺南那邊如鯨吞一般的各種貨物需求量。柳木看到崔源吃藥大笑著:“各位爺爺、太爺爺,誰還打算含上一粒丹參的就趕緊。”笑著,柳木大喊一聲:“抱琴,把我的千島三寶拿來。”抱琴從外推開門,然後帶進來一行人抬著桌子,然後是數隻箱子就擺在正廳上。擺好之後,抱琴帶人退了出去,關門,繼續守在門外。有人看著不解,不是說三寶,為什麼這裡有幾十隻盒子,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