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兒在聽到柳木的話之後立即就派人送信回家去,相信蕭氏大族會很快的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來。柳木到了平城唐坊之後就沒有出過門。兩天後,抱琴對柳木說道:“郎君,自你到這裡之後,淵蓋蘇文就沒有再出現過。”“他,知道我來了?”“想來他不是一個笨人,可以從一些細節之中看出些什麼,或是他認識你的船。”柳木又問:“你認為是那一種?”“咱們沒有刻意的隱瞞行蹤,就隻說船,雖然都是同樣一種船可也有著細節上的區彆,淵蓋蘇文當真有心的話,應該可以分得清那一條是郎君你的船。”聽完抱琴給的解釋之後柳木又問道:“聞月閣那邊就淵蓋蘇文回避給出的判斷是什麼?”“郎君沒有正式告訴平城你的行蹤,那麼淵蓋蘇文更願意默認你並沒有來,所以他選擇回避,擔心在這裡萬一遇上。相信尊重的成份更重一些。”柳木平靜的說了一句:“無所謂了。”抱琴又問:“那麼郎君是想見淵蓋蘇文,還是不想見淵蓋蘇文呢?”“同樣是無所謂,我來這裡真正的原因不是為了見誰,而是考慮著賣奢侈品不如賣武器軍械更合適,若是高句麗花了五年的時間積累武器軍械,突然發現這些東西沒有什麼用處,那麼接下來會如何?”抱琴很認真說道:“或許,很開心?”柳木也很認真的回了一句:“恩,有道理。”“郎君,然後如何計劃?”“去千島之國探望父皇,順路把蕭靈兒放在江南。”“恩。”抱琴點頭表示明白。柳木也不想見淵蓋蘇文,因為見了麵也沒什麼可談的事,關於礦區那邊的許多小問題,比如高句麗把原本派駐地的官員撤走,比如高句麗在結算方式上希望統一礦石價格,不須區分礦石品質等等。這些還不能擺在桌麵上,所以柳木與淵蓋蘇文見麵反而尷尬。柳木在到達平城的第三天,來自江南的一隻船隊靠港,受劉仁軌控製的波斯商人到。當天中午,平城唐坊的管事楊洛進了平城,找到平城守備。楊洛遞上了一份正式的公文後說道:“我大唐有些客人提出一個很不好的說法。”“這,是什麼事呢?”平城守備有一種感覺,唐人是來興師問罪的。他腦袋裡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部下有那些地方作的不夠好,這會帶著緊張的心情等著回應。“我要的說是,你派出的兵馬是為了保護唐坊。”“當然。”“那麼,為何讓我大唐的客人感覺到,你們在監視與包圍我唐坊。”“這……”這樣的問題平城守備回答不了,因為下達的命令也是保護唐坊,而不是監視。平城守備找了一個借口跑出了屋,找到了淵淨土求救。淵淨土親自來到會客室,楊洛將剛的情況詳細的又說了一次後提出:“淵將軍請務必解決這個問題,若是讓上官來到這裡看到這些,定會對我的能力產生懷疑。”淵淨土問道:“那麼楊坊主,你有何建議?”此時,淵淨土想到的就是這位楊坊主很可能想讓這裡的士兵換成唐人,這一點是高句麗不能接受了,但若增加一兩百唐人士兵,保留原先的高句麗士兵是可以接受的。“我會借調萊州……”聽到這話,淵淨土的神經一直就繃緊了,這就代表著要調兵了。楊洛接著說道:“調十名隊正。”“十人?”淵淨土差一點大叫出來,唐人僅僅要求調十個人過來。淵淨土是知道大唐軍製的,十人一夥、三夥一隊、五至七隊為一團,若乾團一營。唐軍的營都是混編的,邊軍最大的一營有四千五百人,最小的也有三千人,衛軍減半、州府守軍再減半。一個州的州衛一營就是千人。“沒錯,十個隊正就足夠了。我會為負責守護的士兵提供每天一餐夥食,但他們必須按我們的規矩巡邏、訓練。不能總擺出監視唐坊的姿態來,這個讓人很不舒服。”“可以。”淵淨土找不出一個反對的理由,這些士兵確實是負責守護,而不是監視。楊洛又說道:“那麼,我們還可以提供軍服,與唐軍完全不同的軍服,這一批軍服是原本為礦區護衛定製的,不過礦區那邊選擇了更輕便的軍鎧,所以可以給這邊的護衛用。”“可以。”淵淨土又一次同意了。“那麼訓練、巡邏、警備、哨所、關卡等相應的一些規則,在十五天內我會讓萊州過來的帶隊校尉負責編寫,供淵將軍查驗,您儘可提出修改意見,如沒有意見接下來就依新的規矩執行。”“好。”淵淨土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楊洛的動作很快,這邊得到淵淨土的同意回去就立即給這一千多高句麗士兵安插了五個文官,以及留足了十個武官的位置。最高長官依然是高句麗人,十個武官隻負責訓練不負責執行任何一項任務。次日五名文官就開始公布新的執勤規矩,然後全麵換裝。淵蓋蘇文知道柳木在這裡,根據他的人所彙報,每天都會有人抬著大量的文字資料送入柳木的住所。唐坊外的高句麗護軍全部換裝之後,淵蓋蘇文親自到唐坊外圍觀察。淵氏兄弟觀察了足了半天時間,淵淨土說道:“唐人改變的巡邏的路線,小隊人數,時間間隔。對護軍而言改變最多的是走路的姿勢,隊形等。似乎沒什麼特彆之處。”淵蓋蘇文微微的點了點頭:“聽說是來了一個波斯商人,那個波斯商人提出的想法,說是唐坊象是被看管的一處營地。”“波斯商人?”淵淨土眼睛都亮了。“恩,我已經派咱們的商人去接觸了,那波斯人隻會說簡單的漢話,他找了一個懂波斯語的唐人作合夥人。他可以提供女奴,比起樸太大兄那邊從私船上得到的便宜了許多。”“質量呢?”淵淨土更相信一份價錢一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