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給了崔一言一份總舶司的授權,而且還幫崔一言去問張初塵討了一份授權。這對於崔一言來說,確實是一種非常大的支持。又過了幾天,長安那邊有信到。牛進達拿到允許他出征的公文後,笑的合不上嘴,他親自跑到居漆山城把柳木接上船,然後再送到出雲那邊去。在對馬島,抱琴找到柳木。“郎君,我想先去新津港,那裡有我們姐妹的一些產業,她們在居漆山公乾走不開,我替她們去看看。”柳木笑問:“你沒投錢?”“投了一點點,不過這一次大掌櫃卻不是誰家的人,而是公開招募的。這方式還是從郎君這裡學到的,那位掌櫃之前自己有店鋪,隋末的時候亂軍給他毀了,家中產業也基本上毀的七七八八,這些年也沒再翻身。”聽完抱琴的解釋後,柳木大概能夠明白,那產業必是一個合股的。甚至於還有一些高門大戶參與進來。選一個招募過來的掌櫃相對比較公平,柳木也沒太在意。柳木到了出雲,長孫無垢、獨孤蘭若都不在。其餘的那些公主、貴婦們也都不在。柳木特彆跑到石見山那邊一問,李孝察告訴柳木,李孝察一指自己家的方向:“還說人呢,我家裡夫人跑了,三個小妾跑了兩個,最後一個還是抽簽強留下的。”“什麼?”柳木吃驚的合不上嘴。李孝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前段時間你身邊的人送信給長平,而後長平似乎沒看上那信中的消息,把信給了長沙公主。”柳木追問:“信的內容是什麼?”“不知道!”李孝察重重的說出了這三個字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家那夫人在離開之前,還打算偷偷從倉庫裡搬一些銀錠,還好讓我發現。要真讓他搬走,估計我……”李孝察沒說下去會怎麼樣,這個結果很可怕。私拿銀山的銀子,這個罪李世民要是翻臉,彆說李孝察是宗室,就是李世民的親弟弟也要被正典型。柳木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麻煩,低聲問道:“拿了多少?”“打算搬兩垛的,讓我發現後……”李孝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告訴了柳木:“我悄悄的讓她搬了四垛。”“啊!”柳木越發的吃驚,按說李孝察發現了這事,就不應該讓搬了,怎麼還翻倍了。李孝察解釋道:“倉庫裡有質押,光是首飾就值八垛,還有金幣四百多枚。打欠條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長沙公主。”“為什麼要搬這些不純的銀子?”柳木正是無法理解了。李孝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幾位公主開口,而且留下的質押,又寫了文書,我不好拒絕。我已經派人把這事往聖前報告,估計再有一個月會有結果回來。”“為什麼?”柳木完全不理解。石見山這邊的銀錠純度很低,這裡並沒有建成高規格的精煉坊。更何況銀子在鑄幣之前還要精煉一次,所以也必要再在這裡建精煉坊。“不想了,我去新津港。那些銀子的事情既然有長沙公主在先作保,想來不會有問題。不知道皇後是否知道這事。”“皇後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李孝察在這事情上比柳木高明。一垛銀,就是木架上擺的方方正正一尺見方的銀錠堆,四垛按後世的重量計算也至少有差不多一噸的重量。兩噸銀子,那怕是不純的,其價值也在大幾十萬貫說話。李孝察擺酒和柳木喝到了半夜,次日清晨一早就離開石見山,往新津港去了。在靠近新津港的時候,柳木見到的一隊很雜的船隊正在排隊入港。為什麼說雜,因為柳木控製的船隊幾乎都是全帆式,非全帆式的隻有十幾條舊式的大肚子槽船。而這裡正在入港的,超過七成都是硬帆式大船。這些硬帆大船根本不可能遠離海岸線,經不起大風浪,而且速度慢的讓柳木發狂,但卻裝貨量巨大無比,隻要不怕壓沉,就儘管往船上裝,船上裝的越是多,船在海上反而越發的穩當。柳木在官船泊位下了船,卻遠遠的看著盧成慶拿著一本厚厚的賬冊站在碼頭的一位高地,一邊翻看賬冊一邊看著碼頭上的船隻。柳木往那邊走去,立即就有小吏跑到盧成慶跟前告訴了盧成慶,柳木到了。盧成慶迎上柳木一抱新:“柳駙馬。”“公務繁重?”柳木笑問了一句。“柳駙馬近來在外忙碌,茂山礦區有了些變化。我受命負責後勤之事,卻發現人手增加了事情卻越來越多了。高句麗奴工不識字,有些機靈的跑腿還行,具體辦此事總是出些小差錯,剛才正在思考如何儘快訓練他們能作一個合格的吏員。”聽完盧成慶的話柳木安慰了兩句:“急不得,慢慢來吧。”“是。”盧成慶一指碼頭:“這些船隻分彆屬於四十九個商幫合計一千多家店鋪,其總號分布五道二十三州,數百個縣。”“噢。”柳木很有興趣的也看向了碼頭。“高句麗奴工笨的可以,下官已經花了差不多一句的時間。他們還是分不清蜀醃菜頭、嶺南醃菜頭、江南東道醃菜頭的區彆。每次船運到換馬車往礦區運,次次都有出錯的。”盧成慶抱怨著。柳木心說,自己也分不清這三種醃菜頭的區彆。盧成慶示意身邊的小吏給自己取一份清單來,而後將清單交給了柳木。柳木一看到這份清單頭皮都在發麻。醃菜!大唐光是往茂山礦區運的醃菜每個月就是數萬壇,種類無數。能想到的菜,基本上都製作成醃菜了。其中數量最大的就是霜不老。也就是後世的雪裡紅。“柳駙馬,在前段時間長沙公主派管事過來在碼頭以北三十裡建了一個莊子,還興建了一座小碼頭,進不了大船,可以停靠二百料小船還有漁船。”聽到長沙公主,柳木就想到了銀錠的事情,立即問道:“是否知道,那邊在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