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最艱苦和最美(1 / 1)

爭霸天下 知白 1718 字 2個月前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最艱苦和最美誰也不知道鳳凰台在之後會變成什麼樣,但是可以推測到的,就是荒無人煙四個字。方解來結束這一場戰爭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但是他真的沒有時間了。他沒有時間在東疆繼續僵持下去,不然也不至於用如此冒險的方法。那塊隕石會影響這裡多久,是方解回到長安城之後再回來考慮的事。這一場打完之後,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施展青界和葉竹寒全力以赴的把隕石封存起來。要想徹底恢複過來,最少也要幾個月的時間。方解的恢複速度很妖孽,可葉竹寒不行,這次葉竹寒已經到了近乎於油儘燈枯的地步,沒有幾個月的休養根本不可能恢複。方解,沒有時間在這裡等上幾個月。長安城的事,很急迫。遠離那個權力中心之地,方解雖然不時有驍騎校從長安城發過來的消息,但是這些消息對於方解來說真假難辨。因為他知道,有些消息是那些暗地裡的人故意做出來的樣子讓他看到的,驍騎校是方解的眼睛,何嘗不是敵人的嘴巴?方解可以用驍騎校監控長安城,敵人也自然能用驍騎校來告訴方解一些他們想告訴方解的事。馬車裡方解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幾個女人,笑了笑。“你還能笑的出來!”沐小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伸手為他把蓋著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你這人總是覺得任何事自己都能解決,偏偏我們還不能任性的去幫你,因為那樣一來你反而會分神,你所麵對的敵人又都是你不能有一絲一毫分神的人。”“這不是沒事了嗎。”方解笑了笑道:“東疆的戰事我一股腦都拋給納蘭定東了,這個家夥出乎我預料的能乾。洋人的隊伍沒了萊曼這個絕對領袖,接下來的仗不好打。納蘭定東會好像一頭瘋虎一樣追在他們後麵咬,咬到他們遍野橫屍。”“至於沐府,已經沒有能威脅到納蘭的實力了。”方解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說,但是沐小腰她們其實也都知道了。就在方解和沐廣陵談好之後,沐廣陵帶著他的不到二十萬拚湊起來的人馬退回沐府,半路上被一支蒙了臉的足有四五萬人的驍勇騎兵偷襲,一戰之下沐府兵大敗,隊伍都被打散了。雖然沐廣陵和沐閒君帶著殘兵敗將退回了沐府城,但是手裡已經沒有了多少人馬。對於沐廣陵來說,最可氣的就是那些人居然還他娘的好意思蒙著臉!那寒騎,那一米半長的斬馬刀,那腦袋後麵特殊的發型。沒有一樣不暴露身份的,光是蒙個臉有屁用?可這些人就是那麼認真的蒙臉了,那意思就好像我特麼的可是蒙著臉揍你的啊,你不許知道我是誰!關鍵在於,沐府全麵失去勢力,以至於被北遼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揍了一頓之後,也沒有立刻報仇的實力。等到沐廣陵想把方解騙走的那十萬沐府兵調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十萬人被一個叫杜定北的家夥,帶著十餘萬當初楊順會的軍隊給擋住了。那十萬沐府兵沒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局麵的領袖,又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這樣一支迷茫的隊伍,能做什麼?先是將領爭權,然後是糧草告急。沒多久這隊伍就散了。首先散的是神,然後是形。沐廣陵不是沒有派人去,想把那支隊伍帶回來。可惜的是,杜定北把那支隊伍隔絕的太徹底,想帶回來都帶不回來。再加上方解把從中原帶來的修行者都留在了各支隊伍裡,沐廣陵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沐廣陵的隊伍之外,唯一能威脅納蘭定東就是魏安那十五萬人馬了。但是魏安現在可沒有心思也沒有膽量去和納蘭定東爭雄,他還要忙著追殺奧普魯人呢。現在奧普魯人的隊伍一潰千裡,這就是在後麵追肥羊,能搶來多少就是自己的本事了。矛盾,是在以後才會爆發出來的。等到方解把長安城的事乾完了,自然會重新整理東疆的事。這次方解留下了納蘭定東和杜定北,納蘭定東手裡有至少二十五萬黑旗軍精銳,杜定北手裡有十餘萬戰兵。兩個人就能把東疆南北都穩定住,現在的目標就是追擊奧普魯人,能殺多少殺多少。“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去?”沉傾扇有些不理解:“你應該等傷勢好一些再啟程。”方解道:“趕跑了闖進家裡的外人,是時候收拾躲在家裡的小偷了。”這句話說的特彆耐人尋味,可惜的是沉傾扇她們都不怎麼在意朝廷裡的事,所以不能理解方解的意思。就算她們以為自己理解了,其實遠沒有想的那麼深。…………吳一道為方解診了脈,笑了笑道:“還好,隻是用力太過了些,體內的修為之力幾乎被你一次用儘,也就是你體質好,換做彆人這樣壓榨自己,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了。葉竹寒就要比你嚴重的多,就算靜養幾個月再加上一氣觀的丹藥,他想完全恢複也最少要一年。”“還有項青牛,隻怕三個月之內他的道心都不可用。”吳一道將其他人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項青牛的道心已經很強,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的道心在這次力竭休養之後還會有所變化。這個人的潛力不可估量,到現在我才算明白為什麼當初萬星辰會說,道宗的未來在項青牛身上。”“有什麼變化?”方解好奇的問。“他現在的道心是黑白魚,不久之後,可能道心就是心,沒有什麼具體的表現了。”方解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但他隱隱間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很高深的境界。不過再想想項青牛那一副歡脫的樣子,再高深的境界頓時都沒有了讓人高山仰止的感覺。這個家夥好像就沒有正經過,偏偏如此潛力這麼驚人。“石灣還好些,他的消耗比葉竹寒還要輕一些。畢竟葉竹寒要分神和你融界,還要保護其他人,還要守著後來加入戰團的那麼多修行者。他的體質遠不如你,你能做到十分,他最多可以做到六分,所以他更吃力些。石灣應該是最先恢複過來的那個,兩個月之內就能再次開界。”“蓋赦呢?”方解問。“在咱們的人視線裡盯著,這是個很奇怪的人……”吳一道的語氣有些無奈,似乎是難以理解蓋赦的想法:“他沒有很快離開東疆,而是漫無目的的在東疆閒逛,去了很多地方,走了很多名山大川。沒有銀子他就去大街上賣藝,隨隨便便露幾手換一些銀錢,曾經還未一個富戶做了三天的護衛……收了三千兩銀子,不給他就把人家揍了一頓。”噗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蓋赦說的沒錯,他有個闖蕩江湖的夢。”他說。吳一道也跟著笑:“這個人領兵的時候,身上透著一股子冷傲氣。可是一個人走江湖,就顯得那麼可笑。從他行走的路線來看,他根本沒有目標。他也知道咱們的人跟著他,有一次驍騎校的人跟丟了,正著急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給驍騎校的人每人送了一塊烤紅薯……”方解道:“由著他自己玩吧。”吳一道嗯了一聲:“需要他的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他。”“他未必會再幫我。”方解道:“他用這樣一種方式來了解恩怨,對他來說其實已經很不容易。如果換做是我,說不得會一直追殺自己的仇人……我是他的仇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吳一道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回長安城之後,打算怎麼辦?我總覺得長安城的局麵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雖然我在長安城裡生活的時間足夠久了,和楊易相處的時間也足夠久了,但如果有人問我了解不了解長安城,我還是會說不了解。”“能大概猜到水有多深。”方解笑了笑:“我們不了解敵人,敵人也未必全都了解我們。有些時候我們看到的是敵人想讓我們看到的,而有些時候敵人看到的也是我想讓他們看到的。到了這會兒已經不是看誰計謀夠好,而是看誰實力夠強。回長安城路上這幾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最為重要,我必須恢複過來……說不得,要大開殺戒。”“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都是誰,都有誰。”吳一道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長安城,好像是一座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都城。這麼多年來它一直一成不變,不管它的主人是誰,它都是那個模樣。哪怕楊家人把長安城的規模擴充了足足兩倍有餘,但它還是那樣。任何一個人走進長安城,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肅穆那麼中正。就好像,任何人也難以改變。”這也是方解的感覺。方解曾經不止一次的感慨過,長安城的肅穆一成不變到讓人乏味。“會變的。”方解往後靠了靠,讓自己躺的舒服了些:“當初我第一次進長安城的時候,覺得自己站在一座大山下麵,即便用最大的努力去仰視,也看不到山峰最高處。後來我以為我已經站在山頂,然後才發現……其實山頂不代表最強的力量。”吳一道嗯了一聲:“我一直有個錯覺,過往上千幾百年的曆史,都是在一中無形的力量操控之中。楊家人拚了命的掙紮,也沒能掙紮出這個宿命。”“不!”方解搖頭:“楊易已經撕開一條口子了。”他看向窗外,語速很慢:“任何力量都不會是無形的,都有跡可循。隻不過有些力量藏的太深,不是直接發力所以我們看不到。楊易當初失敗是因為他的準備不足,他也沒有預想到水會那麼深。他以為他可以把那些最深處的大魚一網打儘……所以他攪動了池底,攪起來太多的泥巴,魚沒有抓到卻把自己淹死了。不過……他攪動泥巴,讓水變渾了。可是水變渾未必是壞事,因為他的攪動我已經看到了那些深藏於水底的大魚。因為水渾了,魚必然要動。”“最艱苦的時候來了。”吳一道感慨了一句。“嗯”方解緩緩舒一口氣:“最美的時候也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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