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空都被映照成火紅之色,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金蟬子望著天空,喃喃道。“此地萬裡平川,大地都是火紅色的沙子,處處透出高溫,就如一個大的烤爐一般!”蛇鬼道。“這裡,還是在火麟宮麼?”司空彥目中驚疑不定。聽得此言,其他人都是一怔,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陳方淡淡道:“此地依舊在火麟宮。”蛇鬼驚訝道:“此地若是火麟宮,那麼火麟宮,到底有多大!”金蟬子卻是譏諷道:“你一個小娃子懂什麼?休要胡言!”眾人都是滿臉狐疑之色。隻有錢正,錢正信了。他跟陳方在一起這幾個月時間,從來就沒有見陳方大放厥詞,說話不算話,或者不成真的時候。那一次次的不相信,最終一次次的證實了陳方所言不假,打了自己得臉。到得最後,他終是被陳方那無窮儘的知識,給深深的折服!厲月黛眉緊蹙,道:“方才那火焰凶猛無比,眼見我們都應喪命,醒來時卻是毫發無傷,皆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在古怪!”說到火焰,眾人依舊有些心悸。蛇鬼驚疑道:“莫非,是有人故意,要帶我們來此?”司空彥沉吟道:“火焰,傳送……”“火麟尊者!”所有人都是麵色大變,齊齊失聲叫道。金蟬子的聲音有些驚懼,道:“也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火紅的大地,火紅的天空,也隻有火麟尊者那般大能,才有這般本事……”一時間,眾人的麵色唰的一下,儘皆蒼白起來。陳方也是皺眉思索。就在這時。天空驟然一陣扭曲,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凝目望去。在那扭曲中心之處,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越來越清晰,最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是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皮膚白皙,長相極為俊美,年紀約莫二十六七,就連女子看到,都要不禁心生嫉妒。這般看去,似乎沒有半點修為,就如一個普通文弱書生。“誰能告訴我,那是誰……”一名散修聲音有些顫抖。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驚駭至極,他們發現,此人出現之後,體內的元力運轉都有些緩滯了。俊美白袍男子飄然而下,雙手後背站立,露出一個親和的笑容,卻是沒有說話。見他如此,眾人心頭稍稍一鬆。厲月和她身旁的年輕女子,一看到此人,心頭都是暗暗不是滋味。她們都各自認為自己貌若天仙,世間罕有人能比之,但此番近距離觀看俊美男子,相比之下,她們卻是不禁暗淡無光,自行慚愧。“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子!”陰陽子也是有些不爽,他修煉的小陰陽轉換訣,對人的外貌有一定的美顏作用,致使他同樣俊美如女子,但與白袍男子不同的是,他自己的那種美,直接改變了自己身上的氣質,變得陰陽不清晰。直接點說,就是不男不女。從第一眼見到他,就能感覺得到。但白袍男子的那種美,隻是外表上的美,他氣質溫和卻又顯陽光,給人一種神秘之感,充滿著一種獨有的魅力。司空彥第一個開口,拱手問道:“請問閣下尊稱?”俊美男子微笑道:“白。”司空彥道:“在下司空彥,不知白兄,為何出現在此處?”他講話非常小心,眼前這人,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深不可測。俊美男子背著雙手,微微一笑,道:“此地,沒有我去不得之處。”沒有去不得之處?莫非此人,就是火麟尊者?眾**驚間,不禁再次認真打量起來,這麼年輕?俊美男子笑道:“我知道你們想什麼,你們定是以為,我就是火麟尊者。”聞得此言,眾人都是鬆了口氣,聽他的口氣,應該不是火麟尊者。不是就好,若是,那麻煩就大了。火麟尊者三千年前就已經是夢元境的修為,若是存活至今,那會是什麼樣的境界,眾人根本無法想象!自己這些人擅自闖了他的宮殿,更是大肆破壞,死罪是絕對難免的。但這人,又是什麼人?蛇鬼遲聲問道:“白兄,可否告知,此地是何處?如何才能出去?”俊美男子淡淡笑道:“此地,是火麟尊者的坐化之地,進來了,就出不去。”什麼?!此地,竟是火麟尊者的坐化之地?那麼就意味著,火麟傳承就在此處!眾人心頭震驚不已,同時伴隨著大喜之意。但隨之,他們又愣住了,出不去?蛇鬼驚道:“出不去?”俊美男子笑著點頭。蛇鬼繼續道:“白兄,莫非你也是被困此地?”說到這話,俊美男子竟是露出追憶,緩緩道:“我已經記不清,被困此地多少年了……”眾**驚失色,但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隻有陳方,他的麵色沒有什麼變化,從頭到尾,他沒有說出一句話,但卻一直凝視著俊美白袍男子。就在蛇鬼提到“被困此地”幾個字的時候,他看到了白袍男子目中,一抹非常隱晦的陰鷙。那是直覺。蛇鬼繼續問道:“白兄,當初你為何會進入此地,導致被困?”俊美男子道:“都怪那個人。”蛇鬼一怔,道:“此處還有其他人?”俊美男子的思緒,似乎飄到了無數年前,他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蛇鬼不甘,試探著問道:“白兄方才說此處乃是火麟尊者坐化之地,不知可得到了火麟傳承?”所有人心頭一顫,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俊美男子輕歎了口氣,遺憾道:“火麟傳承,乃是數萬年前的強者遺留下來的傳承,這般大傳承,更加講究機緣,我沒有那個機緣。”聞言,眾人都是萬分震驚,隨即大喜!傳承了有數萬年……果然,火麟宮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簡單!蛇鬼也是激動,聲音都忍不住有些顫抖,道:“白兄可否告知,火麟傳承具體在哪?這般茫茫之處,肉眼望去皆是無儘平地,該如何去找?”俊美男子雙眸掃視了眾人一番,微微笑道:“我帶你們去。”話罷,他轉身緩步而行。眾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但心頭卻是沒有放鬆警惕。陳方卻是眉頭微微一凝,隨即舒展而開,與錢正走在最後麵,心中不停思索。彆人或許沒有察覺到,但他自己,卻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方才俊美男子掃視眾人的時候,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間。雖說僅僅是一瞬間,但他可以確認無疑。那一瞬間,蘊含著大有深意之色。眾人跟隨在俊美男子身後,在這片茫茫的火紅色大地中,不斷行走。隨著行走,依舊沒有見到其他的事物,有的,僅僅是大地,都是天空,是火紅。就如身處茫茫的大沙漠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司空彥朝蛇鬼使了個顏色,蛇鬼也是忍不住了,小心開口問道:“白兄,不知那火麟傳承,還有多遠?”俊美男子回過頭來,微笑道:“不遠了。”蛇鬼點點頭。眾人繼續行走。兩個時辰過去。眾人的心頭,更加不安。這次,是司空彥開口,依舊是那句話,道:“白兄,不知火麟傳承,還有多遠?”俊美男子再次回頭,微笑道:“很快便到。”他每次的回頭,露出的笑容都如陽光般溫和,讓人如沐浴在陽光之下,心中的那份警惕和擔憂,不禁少了一些。一開始,眾人還覺得沒什麼,隻是下意識歸結為,俊美男子的個人魅力所致。但隨著行走,隨著數次的提問,每次那隻是改變了文字,意思卻是相同的回答。那一模一樣的回頭,笑容。每次都令得他們心頭的警惕隨之減少。蛇鬼第一個反應過來了,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傳音給眾人道:“諸位,你們可曾發覺,有什麼古怪?”眾人有些迷糊,不明白他的意思。金蟬子卻是嗤笑道:“蛇鬼,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吧?”蛇鬼不悅道:“你不覺得這青年有問題?”厲月哼道:“如何有問題?白兄是要帶我們去火麟傳承之地,助我們尋求造化,你竟是這般懷疑汙蔑他,實在可恥!蛇鬼宗主,你若是不相信白兄,大可掉頭離去,我們絕不阻攔!”蛇鬼臉色更加難看了。司空彥反應過來,道:“我也覺得此人有古怪,大家還是小心為上。”金蟬子搖頭道:“你們兩個,實在是成不了大事,造化將來,卻是想這想那,實在可笑!”司空彥跟蛇鬼對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目中的擔憂,和深深的忌憚。兩人同時暗暗蓄勢,體內元力運轉,保持在一個活躍的狀態。一開始見到那俊美男子,他們的元力運轉還有些困難,但現在不知為何,也許因為消除了對方是火麟尊者的疑慮,心中的擔憂大幅度減弱,故而元力運轉也少了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