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一次(1 / 1)

皇姐 春溪笛曉 1028 字 2個月前

容雙坐起來,讓兩個小宮女不用伺候自己了,她打量著姬晟的神色,發現姬晟難得心情不錯。撈起塊玉佩就這麼高興嗎?姬晟心情確實不錯,他走近,支著躺椅扶手親了親容雙。躺椅承受了第二個人的重量,咯吱咯吱作響。“皇姐,”姬晟說道,“你是我們姬家人。”容雙暗暗磨牙,這家夥還知道她姓姬啊,他不是一向最講禮義道德的嗎?是她失憶了,他又沒失憶,為什麼還和她攪和在一起?容雙說:“我知道,皇弟你最好也記住。”姬晟又不吱聲了,起身拉著容雙去用膳。吃過飯後,姬晟才說:“太醫說你經常待在屋裡也不好,可以去校場練練騎射,多曬曬太陽,對身體會好些。”容雙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姬晟,覺得他腦子可能又出了什麼毛病。不過天天悶在屋裡確實沒甚趣味,容雙也不介意去校場轉悠一下。姬晟仿佛沒政務在身,還親自領著容雙去校場。因為前兩代帝王都不好美色,有許多宮殿荒棄已久,當初有人來問容雙要不要翻修這些宮殿,容雙算了筆錢,大手一揮,叫人把它們全拆了,改成她習武用的校場。這幾年來哪怕政務纏身,容雙每天也會到校場練習騎射。這也是她回北疆遇到敵襲時能第一時間翻身上馬殺敵,還直接帶人殺到對方老巢的原因。姬晟想到那些觸目驚心的戰報,又緊抿著唇,好心情沒了大半。他甚至覺得哪怕不是蠻族突襲,容雙也會帶著“容家軍”直接殺過去,容雙那一係列果斷又決絕的決定,看著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她籌謀數年,或許為的就是那一戰。和姬晟不同,容雙到了校場,心情立即鬆快起來。她看著遼闊的校場非常滿意,在宮裡待久了,感覺哪裡都憋悶,這處倒是開闊得讓人身心舒暢。容雙催促姬晟:“皇弟還有政務要決斷吧?快些回去吧,不必在這裡陪我。”姬晟哼了一聲:“誰要陪你。”他看了眼徑直領著小宮女去馬廄挑馬的容雙、根本不打算再理會他的容雙,心裡更加不爽。這女人眼裡從來都沒有他。人已經走遠了,姬晟吩咐留守校場的人:“看著一些,彆讓長公主在校場太久。”今時不同往日,容雙身體還沒完全康複,經不起折騰,哪怕她原來精於騎射也不能在校場待太久。姬晟叮囑完了,立在原地看著一身獵裝的容雙牽出她的馬來,輕輕鬆鬆上了馬,迎著日光騎馬在校場中奔馳。她的容顏依然如盛開的花兒般明豔。她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樣。如果她不要權柄,也不要當他的皇後,那她想要什麼?去年離開盛京的時候,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回來?如果不是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姬晟靜靜站了一會,轉身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姬晟才剛回到勤政殿中,李尚書又領著兩個侍郎來和他稟報親耕禮和親蠶禮的事。他們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隻等著姬晟和容雙前往先農壇那邊。姬晟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接下來又有不少朝臣先後有事來商議,姬晟度過了一個忙碌的下午。傍晚姬晟踏著餘暉回了寢宮,被告知容雙從校場回來後就睡下了。姬晟叫人先不用擺膳,獨自走到塌前注視著容雙的睡顏。以前她練習兩個時辰騎射也隻是出些汗,如今不過是去校場溜了幾圈馬,竟就累得睡下了。他抬手輕撫容雙的臉頰。明明也是個溫溫軟軟的女孩兒,脾氣卻比誰都大,說翻臉就翻臉,說不要就不要。她若是嫁了彆人,誰能製得住她,誰又能忍得了她。容雙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頰,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她睡眼朦朧,隻看得清塌前之人的輪廓。容雙思索一會,才遲疑著喊道:“皇弟?”姬晟不吭聲。他伸手握住容雙的手。容雙嫌棄地說:“涼。”她一直在被窩裡,他剛從外麵回來,手自然冰冰涼涼。姬晟仍是握緊不鬆開。容雙坐起來看他。姬晟叫人上前伺候容雙洗漱更衣。容雙也沒了睡意,起身讓人擺弄。到要梳頭時,姬晟叫人去傳膳,自己接替了小宮女的工作,輕輕替容雙梳理烏黑順滑的長發。容雙本來還覺得姬晟是不是太閒了,連這種活都乾。轉念一想,大概是自己以前把他逼得不得不閒,隻能乖乖伺候她。她有點心虛。姬晟卻一臉自然地替她梳好發。接下來兩個人難得心平氣和地吃了頓飯。由於有點小心虛,期間容雙還把自己覺得好吃的菜夾了兩口給姬晟,說很好吃讓他也嘗嘗。姬晟繃著臉吃了,飯後還拉容雙出去散步消食。兩個人在禁苑中行走,兩旁都是當值的禁衛與太監宮女,沒有人上前說話。容雙和姬晟走了一段路,還是不適應這麼安靜的氣氛,平時兩個小宮女跟著她散步消食時可是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容雙隻能主動開口問:“皇弟的折子都批完了嗎?”她的意思很簡單,趕緊去批你的折子,有可可愛愛的小宮女陪著我就可以了。姬晟說道:“不急。”十萬火急的事大多當場就處理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無關要緊的事,比如各地知府的請安折子之類的,大多隻寫著“最近陛下好嗎?身體怎麼樣?胃口好不好?一頓能吃多少碗?”。這些折子看吧,沒什麼意思,不看吧,又是人家的一片拳拳心意,不給個批複顯得他這個皇帝太薄情。所以他閒下來會給他們批複個“已閱”。容雙想踹他一腳。姬晟似有所感,腳步頓住,攥著她的手說:“你可以出麵主持親蠶禮嗎?”容雙一愣。“就一次。”月色下,姬晟容色更為i麗俊秀,且這份i麗俊秀之中還透著幾分難言的委屈和難過。他緊緊地握住容雙的手,“為我去一次。”並不是他給容雙機會去,是她為他去。如果她非走不可,他總得留下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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