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盟之城很龐大,並不是三大帝都所能比的,人口也是非常驚人,而且神盟之城懸浮在空中,如同一個完整的小世界,有山有水,一個世界應該有,恐怕就是缺少海了,但是城內周邊的山巒疊障的地方卻有著一些大的湖泊。秦政想要早點找出玉佳人所謂的終極計劃,就要行動。同樣的他也清楚,現在的玉佳人一定派人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注意到,所以他行動能夠找到真靈的可能性還真的不太大,但是自己可以吸引玉佳人等人的注意,給時傑創造機會的,故而無論哪一方麵說,他都必須親自出馬。當天,夕陽西下,秦政也沒吃飯,就溜溜達達的離開了時家,他先以最快的速度在距離地麵百米高的地方圍繞著神盟之城飛躍了一遍,匆匆的一行,沒有什麼發現,以他的速度也就是用了幾分鐘而已,然後便采取行走街道查看。真靈聖宮的終極計劃很難說會在那裡進行,可能是某個空間,可能是城內,也可能是地下,誰又能知道呢,隻能碰運氣。秦政降落在地麵,他來到神盟之城也有些日子了,還從未在神盟之城內的街道上行走過,更加沒有與普通人接觸過,始終都是各個巨頭空間的穿梭,要麼就是在時家,對於神盟凡人的生活從未接觸過。當他落在街道上,並沒有引起騷動,因為神盟之內經常有人飛掠的,所以這裡的人都習慣了。他很快便融入人流。一直以來那繃緊的神經隨著人流行進,聽著周邊熱鬨的喧嘩聲,終於有些鬆弛了。由於尋找真靈,完全是靠他的血脈感應,秦政也無需刻意的去做什麼,隻要時刻感應自己的血脈就可以了,他也可以跟隨著人群走動,去享受難得的輕鬆。夕陽西下,街道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叫賣聲也在不斷的減少,一些店鋪開始關閉,隻有酒樓之類的仍舊開著,正是吃飯的高峰期,那裡也格外的熱鬨,秦政就這麼漫步其中,悠然自得。走了兩條街道,天色也黑了下來,街道上人影開始變得稀少,也冷清許多秦政正走著,一股誘人的香氣便從前麵一家酒樓傳來過來。實則到了秦政這個層次,吃不吃飯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是放開身心,尋找真靈之餘,也是在體會凡人的生活,這種心態之下,菜香就勾起了他強烈的食欲,甚至罕見的生出饑餓感,便快步來到這家酒樓。酒樓內很熱鬨,不時的有人來吃喝。秦政進入,自有侍者接待,詢問他是一個人之後,就將他安排到大廳內的兩人小桌前。“少爺,您吃點什麼。”侍者詢問。“將你們這裡最拿手的菜來十樣,兩壺好酒。”秦政聽著周邊吃飯人說話聲亂糟糟的,不但沒有心煩,反而有點回到三年前的感覺,那時候的他還沒正式踏入武道,僅僅是東海王府的一個奴才,也未曾認識燕聽雨,王府發了月利,他就拿著錢自個兒去那熟悉的酒家去吃喝。“您稍等。”侍者去準備了。秦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悠閒的看著周圍。陸陸續續的來人,這大廳內的酒桌都要做滿人了,很多都是高談闊論,但也有一家老少來吃飯的,老人慈祥,兒女孝順,孫輩頑皮,一家人其樂融融,看的秦政怔怔發呆,他何曾有過這種感覺。沒來由的,秦政看著看著竟然眼睛濕潤了。是啊,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是夠可悲的。不一會兒,十個菜陸續上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足足兩層,還有兩壺好酒。秦政一個人要這麼多的菜,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這是誰家的敗家子,竟然要麼多菜,吃得了麼。”“人家有錢,看那一個菜就夠我們這四個菜價錢的。”“我看啊,那是浪費。”“行啦,彆眼饞了,咱兄弟走一個。”市井小民的嘀咕令秦政毫無排斥感,反而有著很強烈的溫馨感,他喜歡這種生活,樂在其中。悠然自得的吃著,喝著,秦政也沒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在品味凡人的生活,吃的他也毫無形象,滿嘴流油。“要是天天如此,倒也逍遙。”“封神又如何,高高在上,長生不死,又怎比得上凡人的樂趣。”秦政看著杯中酒倒影出來的他的麵容。仍舊是那般年輕,心卻老了。“哧溜”秦政抿了一口酒,回味了一翻,“酒不錯。”“一個人喝再好的酒也無趣。”有點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政抬頭一看,來人居然是海神使一脈年輕一代最強的夏雲衝,曾經的當今十大青年高手之一,也是秦政打敗他,才被人當作十大之一的。由於真正的徹底放鬆自己,除卻真靈會有所感應,若有人偷襲會有所感應之外,餘者都不會帶給秦政感知的,所以夏雲衝到來,真沒有被秦政發現,這也表明夏雲衝的確對他沒有敵意的。“坐。”秦政對夏雲衝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他現在心態使然,並不排斥。夏雲衝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雙手舉杯,向秦政說道:“我夏雲衝曾經也算是響當當的漢子,可是敗在你手裡之後,回來卻為了麵子,自己給自己長臉,說是有人曾暗中偷襲我,這杯酒,算是我向你道歉的。”說完,他一仰脖,喝了個於淨。“你是專門來找我的。”秦政那凡人的心態終究無法維持了。“是的,我打算啟程前往參加十大問鼎戰。”夏雲衝道。十大問鼎戰?秦政的心思被勾起,他答應了星月要參戰的,蓋因有機會前往葬神禁區得到封神牌的機會,可現在的局勢令他根本抽不開身,恐怕十大問鼎戰是沒機會參加了。“秦兄的實力早已超然,與墨公主一起淩駕在我們年輕一代之上,就算是不參加,十大之中的前兩位也是你們二位的,不去也無所謂。”夏雲衝知道秦政要參加北方域主之爭,時間點恰好重疊,隻能選擇其一。“其實我很想去見識見識的。”秦政道。“我更想留下來,看看秦兄大戰公冶常的一戰。”夏雲衝麵露向往之色,“與我同輩之人,更是年齡不如我大的,卻要挑戰縱橫人界五百年,長盛不衰的落峰盜公冶常,這必將是我人生中最後悔的。”秦政看得出夏雲衝沒有撒謊。此時的夏雲衝是海神使一脈,自然就算是地尊一方,屬於敵對麵的,本來是生死之敵的,但是兩人從原來平起平坐,一下子拉大到無法逾越的鴻溝,使得夏雲衝仰望秦政都看不到的地步,他便徹底失去了爭鬥之心,反而能夠平常心待之。“那夏兄覺得誰能獲勝。”秦政把玩著酒杯,看著他。夏雲衝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秦政有點意外。“論實力,秦兄非公冶常對手,但是我清楚,秦兄絕不是頭腦一熱便會做出莽撞之事的人,既然你同意一戰,肯定有原因,所以你們這一戰,無法預測,也正因為無法預測,才讓人滿是期待。”夏雲悠悠的道,“我想,你與公冶常一戰的當天,十大問鼎戰可能沒人有心思去看。”秦政沉吟了一會兒,“你恨我不。”夏雲衝苦笑道:“曾經恨,現在不恨了,秦兄之強讓我想恨都恨不起來了“海神使恨我不。”秦政隨即拋出一個比較辛辣的問題。誰不知道海神使是地尊的堅定支持者,是秦政一方的敵人。“應該是恨和欣賞並存吧。”夏雲衝道。“嘿嘿,你這個回答很狡猾啊。”秦政笑道。夏雲衝聳聳肩,“你我畢竟是敵對,我此來隻是想向你道歉,說出我與你一戰敗北之後搞出來那些丟人的小動作,這樣我的心裡再無陰影,十大問鼎戰,我才能夠更好的發揮,不會因為彆人提及你而影響我。”他的坦誠,讓秦政也很是欣賞,舉起酒杯,“來,我們於一杯。”“於杯”夏雲衝也端起酒杯。兩人都將杯中就喝掉。“敵人又如何,今天你我不論立場,隻談風月。”秦政道。“樂意奉陪”夏雲衝大笑道。秦政哈哈大笑道:“宏圖霸業不若一場醉啊。”“哈哈,說得好,偷得浮生半日閒,閒來無事與敵飲。”夏雲衝扔掉酒杯,直接拿起了酒壺,扔掉壺蓋。“這樣最痛快。”秦政也如是做法。兩人碰了酒壺,一口氣痛飲了個於淨。他們的舉動惹來很多人異樣的目光。“這兩人不會是瘋子吧。”“我看瘋的還不輕,腦子有問題,一驚一乍的。”“等會兒彆發酒瘋才是,我們快點吃,彆被酒瘋子給破壞了雅興。”各種嘀咕聲不絕於耳,卻瞞不過秦政兩人的耳朵,他們並不在意,相視一眼,都大笑起來,這樣才痛快,為我所欲,不為他人影響。大笑中,兩人都生出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