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乾啥去？”趙生財擋住趙玉龍的去路。“我去看一看。要是將來大夥知道了咱們家見死不救，不太好。”趙玉龍人年輕，身體裡麵還是流著熱血的。“不許去！上一次劉家山那裡就有一個差點被偷牛賊打死了。這群狗日的手裡有家夥。偷不成差不多就明搶了。”趙生財態度很堅決，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有什麼閃失，他可承受不起。“爸。你可是村支書，要是這事你也不出麵的話，以後你在村裡就沒有威信了。”趙玉龍說道。“沒有威信就沒有威信，總比沒有命強。咱們家就是沒有這村支書，日子也能過得下去，但是你要是沒了命，我們這個家就完了。”趙生財說道。“媽。你看爸做的這事，太不地道了。咱們家好歹也是趙家屯乃至整個一渡水村的頭一號。要是出了這事情都不出麵，以後咱們還能在這村裡抬得頭麼？”趙玉龍向胡秀蘭求助。“這事你叫我也沒用，這一次，我是堅決站在你爸這一邊。傻小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拿命去賭啊？咱們要更加理智，知道麼？咱們也不是啥事情都不乾，咱們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警察很快就會趕過來。剛才我可是聽到了，那邊打得怦怦響。你這是撞過去，得多危險？警察不是說了麼？這種時候要以保命為主。”“唉，你們！”趙玉龍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隻是他想趁這樣的機會。在趙家屯樹立起自己的高大形象來。現在自己的風頭全給來旺給搶了。羅領導對自己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了。趙玉龍就想找一個這樣的機會，重新塑造自己高大全的應勇形象。張開全一步高一步低地在村裡不是很平坦的小路上飛快地向屯中心跑。“牛丟了！我家的牛丟了！”張開全帶著哭腔。“好像是開全叔。”來旺說道。“他怎麼在外麵呢？”趙樹良有些奇怪。“他們家的牛好像丟了。難道這些偷牛賊還兵分幾路？”來旺說道。“怕是有這個可能。他娘的。這群狗日的手裡竟然有家夥。他這麼瞎跑，遇到危險咋辦？”趙樹良說道。“我出去看看。”來旺說道。“彆。外麵太危險，那幾個短命鬼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趙樹良說道。“這麼半天都沒有動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從後麵繞過去。”來旺說道。“那你小心一點。”趙樹良有些擔心。“嗯。”來旺悄悄地從牛圈的另外一邊，鑽了出去。然後從屋後的小路繞道了前麵的路上。張開全一路飛跑，“天殺的，老子就打了一會盹，醒來，我們家的母牛就不見了。”來旺連忙將張開全拉住，“開全叔。你去哪裡？”“我去追那些狗日的。他們指定還沒走遠。”張開全說道。“彆追了。那些狗日的手裡有家夥。村裡也來了一群。不知怎麼回事，全部撂在樹良叔的柑橘園了。你這樣追上去，弄不好牛沒追回來，還把命給送了。這群短命鬼可狠辣了。我們已經報了警，派出所很快就會趕過來。”來旺說道。“不行，這頭母黃牛可是我家的命。值一萬多塊哩。”張開全說道。“你的命就值一萬多塊啊？錢沒了還可以賺，人要是沒了，到哪裡賺去？”來旺說道。“唉！”張開全這也想清楚了。便依了來旺的話，沒有繼續往前追。卻一直唉聲歎氣，垂頭喪氣，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了。卻說另一夥偷牛賊很順手的將張開全的牛偷到了手。很快便牽著牛到了趙家屯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坳上，村裡的機耕路從那裡過。他們就把用來運輸牛的汽車停在了那裡。“大哥他們幾個怎麼還沒過來？我就說了，那村裡有些風險。弄到這偷牛就算了。”“老大婆娘催著要在鎮上買房子。老大正急著籌錢哩。要不然也不會頂著風頭這麼瘋狂的偷牛。上一次劉家山的事情才過去這麼短的時間，這就出來辦事。有些冒險。”“老大他們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回來呢？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應該不會。就是碰上幾個不開眼的，他們手裡也有家夥。”說話間，就聽到趙家屯連續響起了狗叫聲，緊接著，又響起幾聲槍聲。“不好，怕啥來啥。又出事了。隻怕今後很長一段日子又要亡命天涯了。”“唉。乾咱們這麼一行，遲早不都是這條道麼？”“要不要過去看看？”“不用，大哥他們四個人，個個手裡都有家夥。還弄不過幾個老頭子？隻怕那些老頭子這個時候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呢。咱們先準備好。等一下就出發。”“老新，你把車發動起來，等大哥他們一來，我們趕緊走。動了家夥，就不是小案子了，派出所再晚也得出警。要是將咱麼堵上了，麻煩可就大了。”“磁磁磁，昂……”汽車立即發動了起來。但是接下裡趙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連那隻狗也不見叫喚了。“大哥他們應該得手了。馬上就會過來。娘的，這事總算是快完成了。”“嗯。乾了這一趟。我準備出去躲一陣子。這一陣總感覺眼睛跳個不停，隻怕會有事情發生。”但是一夥人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依然不見偷牛賊老大一夥人出來。“怎麼回事？老大他們怎麼還不見出來？”“應該是牽著牛走得慢。”“不對啊。家夥響了這麼久，就是再慢也應該到了。”“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彆。咱們在這裡等。要是真出事了。我們過去隻怕會被人家一鍋端了。家夥全在老大他們手裡。”“最多再等十分鐘。我們就得走。從這裡出去到岔路口那裡至少得半個多小時。從鎮上到這裡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到岔路口哪裡快的話，隻要四十幾分鐘。這樣一來一去。警察要是來得及時，我們隻怕會堵在裡麵。那樣。我們可就全完了。”“不等大哥他們了？”“不能等了。不然全部得折在這裡。”幾個人焦急地等了十分鐘，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走。大家趕緊上車。不能再等了。”一夥人快速上了車，然後發動油門，準備逃離這個地方。但是車搖動了一下，卻沒有如想象中那樣飛速向前奔馳。“老新，怎麼回事？還不快走？”“娘的，出故障了。我下去看看。”“狗日的，都啥時候了，怎麼在這關頭掉鏈子呢？”“我咋知道。本來好好的。”老新走下了車，用手電照了一下輪胎。“我操！輪胎給人放氣了！”“老新，你個狗日的，剛才不是讓你守在這裡的麼？你狗日的乾什麼去了？”“我一直守在這裡。根本就沒看到有人過來。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爛了。幾個輪胎都一樣。這下走不了了。”老新哭喪著臉。“趕緊下車，離開這裡。咱們被人坑了。警察估計很快就會過來。”說話中，前方便閃過雪亮的車燈光。眨眼間便已經開到了車前。兩台警車竟然提前出現。黃石派出所所長劉承方帶著十幾個民警提前趕到，竟然還牽著警犬。刺目的強光燈立即投射在來不及下車逃離的偷牛賊身上。“不許動！”“不許動！”警察從警察上跳下，立即逼了上來，將所有偷牛賊圍在圈子裡。有個偷牛賊。快速從車上跳下，然後一個打了一個滾，便進入了旁邊的山林裡，但是他才跑了十幾步遠。便被身後一條警犬咬住了小腿。“啊！”偷牛賊發出一聲慘呼，馬上便被隨後趕到的警察按倒在地。一群偷牛賊一個都沒逃脫。劉承方一揮手，“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看守這幾個家夥。其餘的人跟我去村裡。注意安全，對方手裡有家夥。應該就是上一次在劉家山犯案的那夥人。”不過趕到趙家屯的時候。現場的情況妖異得讓劉承方有些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背脊有些發涼。四個偷牛賊一個虛弱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估計再晚些，他們就會因為鮮血流儘而死。他們身上並沒有致命的傷口，傷口全部在手臂與腳踝上。四個偷牛賊腳筋全部被某種神秘生物咬斷，手腕也同樣被咬斷，連爬行都無法進行。地上除了找到了四個偷牛賊帶來的家夥，另外還有十幾隻死老鼠。“怎麼回事，這是？”劉承方問其中一個眼睛還不停轉動的偷牛賊。那偷牛賊見到了劉承方，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老鼠，老鼠！一大堆的老鼠！”想起剛才的一幕，他渾身有些哆嗦。“狗日，十幾個死老鼠也能嚇成這樣！”胡水洋不屑地說道。“將這幾個家夥，背起來，送到車上去，他們要死，也要等我們審完了再死。”劉承方這一陣被這些偷牛賊弄得有些焦頭爛額。這一次總算是將他們一網打儘。來旺走了過來，“劉所長，這一次幸虧你們及時趕來，不然可真要出大事了。”劉承方嘴角抽動了一下，將來旺拉到一邊，“這都怎麼回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這不是人民警察英勇擒賊，保衛老百姓的生命與財產麼？”來旺笑道。“好，你總是跟我打馬虎眼。不過這一次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打我的電話。”劉承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