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一整天都跟著來旺東跑西跑，這是很久都沒有的事情了。不過來旺卻覺得很自然。“來福，你以後彆天天在山裡野，瞎跑個什麼勁？”來旺說道。來福哼唧一聲，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有。來旺也不管來福有沒有聽懂，他依然接著說下去，“你是老大，得到帶個好頭，你看現在來寶、來樂都被你帶壞了。”來福似乎不太愛聽這一句，衝著來旺汪汪叫了兩聲。一人一狗在路上走著，悠閒得很。趙生財匆匆追了上來，“來旺，來旺，跟你說點事兒。”來旺停了下來，來福直接就在田埂上的厚厚地綠草上趴了下來。“生財叔，有啥事哩？”來旺問道。“是這麼個事情。村裡馬上就到換屆了。群眾對以前的班子有些意見，強烈要求將班子換了。其實這乾村乾部也是不討好的事情，咱們是貧困村，不能跟城裡郊區的農村去比。人家為了個村乾部爭得要乾架。咱們這貧困村，村乾部一年下來，也沒有多少錢。誰也不願意乾。所以現在是兩個問題。一是群眾對村委班子不滿意，要求換有能力的人上來。二是原來的村委會班子也都去廣東打工去了。都不願意接著乾了。”趙生財繞來繞去，繞得來我那個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生財叔，你究竟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來旺說道。“是這麼回事。群眾要換村委會其實也是有原因的。現在你的事業越乾越紅火，而且帶動了村裡各家各戶。大夥就希望你來當這個村主任。原來。他們是想要讓我把位置讓出來。我這村支書讓出來也沒問題，但是你不是黨員。不是黨員就不能擔任村支書。”趙生財說道這裡。臉上帶著笑容。“生財叔，你繞來繞去。不是想要我當村乾部吧？不行不行，我可當不了村乾部。我沒文化哩！而且我現在又是飯店，又是養殖場，也沒有這個精力。你說是不是？”來旺說道。“來旺，你先不要推辭。其實當村乾部也不跟羅領導她們相同。咱們村乾部其實根本上還是農民，也不要天天上班，隻有有事的時候，需要開個會什麼的。所以村委會的乾部才大部分在外麵打工。你就是當了村乾部，也不會影響你的事業。你該乾啥還是照樣乾啥。主要是你得帶好這個頭。讓村裡人早日脫貧。”趙生財說道。“這我可不行。至於帶頭脫貧的事情，這個我能夠做得到了，肯定會努力去做。福旺農園不是正跟村裡符合條件的農戶簽合同麼？以後福旺農場也可以跟大夥簽合同。大夥可以把農田加盟到福旺農場來。”來旺說道。“這個以後再說。現在群眾的呼聲很高，就是要讓你當村長。呃，也就是村主任。你要是不肯當村長，這一屆的選舉就沒辦法開展。”趙生財說道。“那可不關我的事。反正要我當村乾部，肯定是不行的。生財叔，你看我養殖場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來旺轉身拔腿便跑。來福也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麵。經過村裡的時候。卻被羅瑾萱給攔住了去路。“你跑啥呢？咱們村的哪位美女追著你呢？”羅瑾萱笑道。“要是美女追我，我就不跑了。”來旺笑道。“跟你說個事。先進屋。”羅瑾萱說道。“你不也是說村乾部選舉的事情吧？”來旺問道。“你怎麼知道？”羅瑾萱問道。“剛才麻子就跟我說這個。我躲還來不及呢，我黨村乾部乾啥？這村乾部可沒那麼好當。我才不會上當。”來旺連忙搖頭。“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不上進呢？”羅瑾萱說道。“得。我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小農民，你可千萬彆把我看太高了。我現在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就已經是為社會做了大貢獻了。那村乾部的事情，我可乾不了。”來旺說道。“我聽你的語氣，感覺對村乾部很是反感啊！”羅瑾萱說道。“反正我不會當村乾部。”來旺說道。“其實當村乾部對你很有好處啊！你先彆急著拒絕。我跟你仔細說說。你想想，當初你用你家裡最好的水田。才換到了養殖場的荒山。但是趙玉龍卻能夠很輕鬆的搞到近百畝農田。他還不就是利用趙生財手中的權利麼？彆看一個村乾部官職上不得台麵，但是辦起事情來。卻還是很方便的。”羅瑾萱說道。“我又不像趙玉龍，利用他老子的支書位置去搶彆人家的水田。”來旺說道。“我舉這個例子並不是說讓你利用手中的權利去欺壓老百姓。而是告訴你，你的福旺農園要想快速、健康地發展下去，你就得當村乾部。福旺農園的模式確實挺不錯，但並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上一次，黃石的兩個老板就利用你的弱點挖走了你福旺農園的簽約農戶。你想想看，如果有人也利用這個弱點，將福旺農園的簽約農戶全部挖了過去，你的福旺農園還怎麼搞下去？難道，你真的中級租一片地，自己種植去？”羅瑾萱問道。“福旺農園搞不下去，大不了我不搞就是。反正福旺家園是分開供貨的。福旺農園搞不下去，大不了我不搞就是。”來旺很乾脆。羅瑾萱也拿來旺的這種性格沒有辦法，“但是，其實你是完全可以將主動權控製在自己手中的呀！你如果成為了村長，就可以將全村的人全部帶動起來，組成一個股份公司的形式。這樣，村裡的各個農戶就不再是一團散沙。”“要是出了趙三德、錢水根這樣的人怎麼辦？像他們兩個這樣的隻知道往自己的襠下扒拉的人多得是。我要是成了村乾部，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他們服從福旺農園，我直接將他清理出去就是。要是一個個都成了股東，那還搞得下去麼？整天鬨矛盾，也能夠讓人煩死。”來旺說道。看來，來旺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方麵的問題。“才不會呢。比如一渡水村組成一個股份製的種植公司，公司就有公司的規章製度，誰違反了，就處罰誰。比你現在這樣的一團散沙的，好管理多了。”羅瑾萱說道。“羅領導，咱們農村裡的事情可不你想得那麼簡單。這鄉裡鄉親的，多少有些親戚關係。人家做錯了事情，到時候，你還能真懲罰人家？懲罰得輕了吧，沒有什麼效果。懲罰得重了吧，也下不了那個手。就拿趙三德的事情，他跟我簽了合同，違反了合同，我也沒辦法真追究他。現在他反過來，還要加入進來。你咋辦？村裡人都給他說情哩。說人家下了這麼多的投本，就這樣讓人家血本無歸也不好。甚至有人偷偷地將他們兩家的菜夾帶進來。這事怎麼辦？還真的將那些夾帶的農戶也清除掉？”來旺想起村裡的事情就有些頭痛。“來旺，這事情就該殺雞儆猴。下手得狠，你這一次要是放過了他，以後就沒辦法處理人了。”羅瑾萱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趙三德跟錢水根這一次做得實在過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以後福旺農園非給他這樣的人整垮了不可。”來旺說道。“彆扯開了話題。來旺，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當這個村長。我覺得福旺農園要做大，就必須擴張，首先要將一渡水村全部給囊括在內。這對你，對村裡都是好事。”羅瑾萱說道。“這事你讓我想想。我以後再給你答複。”來旺用了緩兵之計。“來旺，你可彆逃避。我呢，畢竟是個外鄉人，遲早都會走的。現在有我在這裡，村裡的一些利益不會讓人白白給竊取了。你想想看，要是將來旅遊真的做起來了，那些聞風而來的人，對這裡可是眼饞得很。到時候，隻怕你後悔都晚了。”羅瑾萱說道。來旺知道羅瑾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趙家屯，不過想到羅瑾萱離開趙家屯，來旺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怎麼？”羅瑾萱見來旺沒有說話，柔聲問道。“沒什麼。一渡水村太小，沒有梧桐樹，可留不下你這金鳳凰。”來旺說道。羅瑾萱看了來旺一眼，小聲說道，“要是我想留下來呢？”來旺自然明白羅瑾萱說留下的涵義。這是羅瑾萱對來旺說的最直接的表達了。沒等來旺說話，羅瑾萱笑著說道，“你不用為難。我知道，你心裡隻有碧清姐哩。”來旺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他心裡想說，他心裡也是有羅瑾萱的。那天從蛇穀裡出來的時候，來旺就已經感受到這一點。原來他心中早就有了羅瑾萱的影子。來旺矛盾的是，他對自己的這種情況感到愧疚。或者說，他覺他這樣做對於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不公平的。隻是來旺並不知道，感情從來不是相愛的人的等價交換。“來旺，你剛才跑得那麼急。是不是急著回去有什麼事情？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羅瑾萱這是要趕人了。來旺默默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來旺停了下來。“丫頭，一個人可不可以心裡有幾個人呢？”來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