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翰和陳嘯一怔,回頭看去,就見葉小莉和另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少婦緩緩走了出來,葉小莉粉臉含煞,中年少婦則玉麵含威。嬌喝的正是葉小莉。寧區長微一皺眉。伍隊眼中凶光頻閃,有心上前拿住,又看出中年少婦的衣著不凡,像是有點身份的人,為謹慎起見,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阻撓我們警察執法?”“共進營銷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今天特意來幫忙,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兩位不問青紅皂白的大發官威,好了不起啊!”葉小莉挺直了柔細的腰身,原本甜美的容貌卻彆有一種名門閨秀的威嚴,冷冷地盯著伍隊:“這位伍隊長,你身為警察,應該知道,沒有檢察院簽發的搜捕令,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對其他自然人或者法人進行搜捕吧!我倒想知道,誰給了你這份權力!”“你……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麼?讓開,彆妨礙我們執行公務!”伍隊被她的利口罵得心中火起,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了,冷下臉兒喝斥!“沒錯,以伍隊的年齡,我目前確實隻是一個小丫頭!不過,我更知道,做你們這一行的,眼睛一定要放亮一點,不要隨隨便便就在不明底細的人麵前撒潑,免得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葉小莉傲然地抬起下巴,圓圓的眼睛裡全是淩厲的目光,話音中亦是意有所指。伍隊心裡一跳,剛剛點燃的怒火又強行壓下,謹慎地看了這個凜然不可侵犯的美女幾眼,有點拿不住葉小莉倒底是在空口說白話,還是真的彆有仗峙。稍一思索,他目光一轉,小心試探地:“請問,美女貴姓?”葉小莉冷冷地看看他:“我姓葉。”見伍隊臉上一片茫然,她眼睛微眯,又補了一句:“池玉財是我姑父!”雖然知道五柳環保集團的名聲應該也可以震住伍隊,但是,這裡畢竟還有一個寧區長,相對而言,官場上的靠山會更有震懾力。重要時刻,葉小莉也顧不得低調和隱藏身份了。伍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卻是倉促前,想不起這個池玉財是本市的哪個大官。不過他想不起,不代表彆人想不起。寧區長目光一轉,突然間醒悟過來,憤怒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慌亂,鐵青的臉色瞬間一片灰白:“你……你說的,難道是常務副書記池玉財?”寧區長記得,這位池書記的老婆就是姓葉,寧區長過年時曾經代表福紅區,去池家送過年禮。葉小莉臉上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看來寧區長已經想起來了!既然如此,寧區長應該不會懷疑我的身份有假吧?我和我姑姑可是長得很相像的!”葉小莉的爸爸和這個嫁了池玉財的姑是雙胞胎,而葉小莉像她爸,很多見過葉小莉和池夫人的,都以為兩人是母女,而非姑侄。寧區長心中一凜,再看看葉小莉,果然覺得,她和池夫人頗有些相似。他頓時和伍隊麵麵相覷,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營銷公司,居然引來了常務副書記的外甥女。此次怕是徹底踢到鐵板了。有這麼一層關係,他們哪裡還敢誣陷羅翰和陳嘯?這兩個年輕人裡,說不定哪一個就成為池書記的外甥女婿了呢?有小道消息說,池書記懼內,除非必要的應酬,否則,從來不在外麵花天酒地!感覺到寧區長和伍隊的囂張氣焰被這個葉小莉的身份給打滅了,中年少婦這才淡淡地發話:“我是萬強集團的財務總監姚依依,在這裡已經呆了近半個小時,從頭到尾地目睹了你那位目擊證人——曹大操盤手,還有他的親姐姐曹白花,在這共進營銷公司,是如何不講理地撒潑,如何辱罵這裡的工作人員,還口口聲聲要找人來封了這間公司,搬走所有的東西,把羅老板趕到大街上去要飯…我想,伍隊長應該不會懷疑我的證詞有假吧?”姚依依的話中帶話,何嘗不是暗刺伍隊長要小心曹白花的供詞?伍隊頓時一個激泠——萬強集團的老板可是根生苗紅的京城太子二代,他手下的財務總監,份量絕對比寧區長要重好幾倍啊!這個時候,就是豬都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他一反方才的囂張和凶狠,乖順得像個孫子一樣,馬上忙不迭地低頭賠笑:“是是是!是我們大意了,姚總監和葉小姐的話,我們當然不敢不信!也是寧區長被蒙蔽了,沒想到他一向信任的曹大操盤手居然是這麼一位品格低下的人,居然敢顛倒黑白,誣蔑共進營銷的兩位老板,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們馬上讓他賠罪。”不過,他也不敢太得罪寧區長,便暗示了寧區長一句。交友不慎,識人不明,總好過本身故意犯錯吧!“賠罪?我們高高興興地來玩,卻被他驚擾了興致,白白浪費了一個周末,你卻隻讓他賠罪?”葉小莉眼神裡明顯地透著股輕蔑,不滿地冷哼。伍隊心中大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那個,寧區長,你看這……”他趕緊朝臉色青灰一片的寧區長使了個眼色。案子可是他報的,曹氏姐弟也是他的朋友,沒理由光讓自己來賠禮吧?寧區長心裡一慌,趕緊踢踢哭喪著臉的曹玉良:“蠢貨,你自己不搞清楚狀況就胡亂誣陷好人,還不多賠點精神損失費?”羅翰眉頭一皺:“喂,你的朋友把我們同事打成這樣,還把我這剛剛裝修好的辦公室砸得稀爛,就隻賠點精神損失費?”曹玉良身子一顫。打成什麼樣?打輸了的人是他這方的好不好?隻是此時,情勢明顯是對方占著上風,勢力大過自己,所以,縱使他吃了大虧,這回也鐵定要大出血。但也沒辦法,誰讓他的運氣不佳呢?他最大的靠山,也就是寧區長。但池書記可是市委常委之一啊!一狠心,曹玉良一咬牙:“羅老板,對不起,剛才是我心急家姐出事,一時沒搞清狀況,胡言亂語,是我的錯!我認罰!精神損失費我也賠,醫藥費我也賠,裝修費我也賠,羅老板大人大量,就開個價吧!”看他一臉肉痛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哪還有先前那般活像彆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的陰沉和傲慢勁?羅翰隻覺得心裡十分的痛快。鄙視地看了曹主良好一陣子,看得此人頭皮發麻,臉上再無一絲血色,羅翰這才傲然地比出2根手指。他相信,這種場合,這種氣氛,曹玉良不敢誤會,也不敢往小裡報。果然,這兩根手指一比出,曹玉良倒吸一口氣,臉色一白,踉蹌幾下,差點沒腳軟地癱坐在地:“2……200萬?”“對!你……還有你姐!一人賠我100萬!這事就這麼算了,不然……”羅翰冷哼兩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至於更多,他覺得沒有必要了,曹玉良畢竟隻是一個股票操盤手而已。一人一百萬,足以讓他傷筋動骨,又不至於大傷元氣。曹玉良心裡頓時一鬆——對哦,姐姐也有份哦!這個時候,卻是再也顧不得姐弟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