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丟棄了一切張道風交給他的龍虎山絕學,並不代表他將這些絕學給忘記了。此時張道風的玄陰造化手已經來到張權的腦袋上,張權卻絲毫不懼,隻聽陣法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麒麟嘶吼聲,陣法當中竟然出現了無數血滴,這些血滴如同擺脫了重力束縛一般,自下往上飛去,血滴落在玄陰造化手上,瞬間將玄陰造化手汽化!堂堂龍虎山絕學,玄陰造化手,在張權的手段之下,竟然沒有發出半點作用!不但如此,正在施法的張道風突然慘叫起來,他的右臂和玄陰造化手一樣,不知何時已經被血滴侵染,從指間開始,飛快地化作血雨消散!張道風強忍著痛,拔出了一旁龍虎山長老背上背著的長劍,將心一橫,直接砍下了自己的右臂!鮮血四濺,右臂落在地上以後還抽搐了幾下,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落在地上的手臂就已經完全消失,連一滴鮮血都沒有剩下。“大天師,你……”一旁的龍虎山長老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攙扶住張道風。張道風皺著眉頭說道:“不礙事,斷臂尚可以恢複,如果我剛才沒有斬斷那條手臂,恐怕如今消失的就不僅僅是一條手臂那麼簡單了。”張權站在不遠處,倚靠著劍尺,嘲笑道:“師父,徒兒這一招感覺如何?”“孽障!”龍虎山長老大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你墮入魔道,也不該這樣對付你曾經的師父!”張權收起笑容:“哦?是嗎?”原本升騰在半空中血滴,猛地朝那位說話的龍虎山長老飛去,那長老毫無防備,瞬間被血滴擊中!張道風大驚事色:“七長老!”這位可憐的長老,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在地上,化作了一片血霧,屍骨無存。張權一招手,包括張道風的手臂在內,所有空中漂浮著的血滴和血霧,都開始朝他的劍尺聚攏,不用多想,一旦讓張權得逞,恐怕他的道行又要再上一層樓了。張道風依然沒能從七長老的死中走出來,張權的做法已經完全激怒了張道風,他的眼中不再那麼平淡無波,反而充滿了恨意:“孽徒,既然你死不悔改,我也隻能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將來的魔頭!”“替天行道?這天本無道,反正我早晚都是一個死,不如和這天好好鬥一鬥,和你們這些早就想要拿我當成犧牲品的家夥們,好好鬥一鬥!”張權拔出了劍尺,劍尺上妖異的血光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很顯然,接下來的這一劍,恐怕會非常恐怖。張道風握緊拳頭,在激怒的憤怒之下,他的身體竟然憑空飄起,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震驚起來:隻有突破了人類的極限,踏入半仙之境的存在,才有可能踏空飛行,此時張道風竟然能夠做到踏空飛行,豈不是說明張道風已經達到半仙之境?!張權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猙獰起來:“好師父,不到最後一刻,你竟然還想瞞著大家,原來你已經進入了半仙之境!不過無所謂了,我這一劍,即便是半仙之境,也未必能接下來!”“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張道風眼神默然,伸出手掌,掌心對著張權。張權突然感覺到自己周身的空間發生了變化,空間似乎在不斷地壓縮、扭曲……他猛然臉色一變:“不……這不是半仙之境的力量,你……領悟了法則?!”“不錯,當年被玄武封印半年的時間裡,我機緣巧合之下,就開始參透法則,但我沒有想到,法則的第一個敵人,竟然會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的徒弟!!”張道風眼神中帶著一絲傷感,但更多的卻是決心,不等張權說話,他便突然握緊拳頭,張權慘叫一聲,他周身的空間正在不斷地擠壓著他的身體!這種力量的詭異,比被實物積壓身體更加痛苦!“啊……”張權痛苦地喊了出來,他眼中帶著不甘,高舉起劍尺,狠狠地劈砍出去!但他的對象不是張道風,而是躲在裙擺之下的慕容雨歇!慕容雨歇光是麵對莊小雅,就已經無法喘息,哪還有辦法迎接張權這致命一擊?張權的劍尺讓她分心,莊小雅的魔氣瞬間打破裙擺,斷壁周圍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裙擺應聲碎裂,下一秒鐘,劍尺已經劃過慕容雨歇的身體,慕容雨歇在不甘和絕望當中,化作一片血雨……“雨歇!”張道風忍不住呼喊出來,他爆發出最強的力道,瞬間將張權給扯了回去,可此時已經於事無補,慕容雨歇已經死了。如果說有一個女人讓張道風無比重視的話,那一定是慕容雨歇,即便慕容雨歇在性格上有許多缺陷,但她畢竟與張道風青梅竹馬,張道風如果清心寡欲,就根本不會躲著慕容雨歇了。如今慕容雨歇的死,比張道風斷了一條手臂,更讓他窒息!沒了空間的限製,張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但嘴角卻掛著冷笑:“莊小雅,恭喜你,邁出了成魔的第一步!”“滾。”莊小雅根本沒有想要與張權聯手,她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慕容雨歇這個女人永遠地閉上嘴巴。隻是在張權的添油加醋之下,她的行為發生了質變。“如你所願,我的目的已經打成,就先行離開了!”張權哈哈大笑,身體忽然消失在原地,張元明和杭萬宗還想去追擊,可張權早已遁走,消失不見。張道風站在慕容雨歇消失的位置上,眼神森冷無比:“莊小雅,我念在閻寧的情分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你如今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慕容雨歇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何必將她趕儘殺絕?!”“她說出的事實,足以讓你們將我趕儘殺絕,我隻是把她欠我的,從過去到未來,一並討回來罷了!”莊小雅答道。張道風氣得渾身發抖,殺意從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裡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