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雅等人隻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太初被青龍的龍尾纏著,直接鑽進了黃沙當中!隻有閻寧感受到了空間之力的湧動。經過短暫的顛簸以後,太初平穩了下來。藏鋒打開了艙門,門縫中的黃沙傾瀉,與流水聲混在一起,鑽進大家的耳朵中。“這裡是……”蔡鬱壘、霍兮等人走出太初,看到的卻已經不是漫天黃沙,而是山澗花語。清澈的流水順著山澗流下,砸落在池子中央的假山上,池中遊魚嬉戲,樹間鬆鼠棲息。這,還是那一片荒蕪的荒瀚州嗎?“那人是……”或許忽然注意到,山澗下池子邊,一名青衣男子正坐在那兒,清洗著自己的雙手。男子麵容俊朗,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而已。聯想到剛才出手將大家帶到這兒來的那條青龍,眾人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隻是,該如何開口呢?除了閻寧莊小雅還有李鴻天,沒有人知道青龍的身份,一時間大家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默默地看著青星海清洗著自己的手。這時,昏迷的李鴻天終於清醒過來了。“鴻天。”李玄冥有些擔心,但見自己的兒子醒過來以後,隻是對自己比劃出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李鴻天爬了起來,走出太初,在眾人的目光當中,對正在洗手的青星海下跪:“師父。”“師父?!”赤焰門的弟子大眼瞪小眼。李鴻天在十年前被閉天島抓走,之後就音信全無,難道這十年的時間裡,他都在這個山澗中修煉?還拜了一條龍做師父?青星海嗯了一聲,依舊在洗手,他的手已經很乾淨了。終於,青星海站了起來,仙氣湧動,手上的水頓時化作蒸汽消散。蔡鬱壘與霍兮看著青星海,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壓迫力。這家夥……隻怕距離尊級,也隻有一步之遙了吧?“閻寧他們怎麼樣了?”青星海問道。赤焰門弟子紛紛讓開了道路,大家知道青星海沒有惡意以後,便放下心來了。青星海穿過眾人,走進了變形的太初當中。太初裡,莊小雅依舊在努力維持著敖廠長的傷勢,不讓那黑紫色的粘液擴散。而閻寧躺在一旁,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他的氣息若有若無,李鴻天的火源力量,隻是拖延了一下那寒氣入侵的腳步罷了。青星海見到莊小雅,一時間萬千思緒湧進心頭。“你就是……申屠昊天和虞煙寒的女兒嗎?”青星海喃喃自語,望著這個自己曾經守護整整六十年的女孩,如今卻已經長得亭亭玉立。聽到了青星海的聲音,莊小雅的肩膀顫了顫,忍不住回頭。青星海在莊小雅的記憶中是陌生的,她甚至沒有見過青星海,可此時見到青星海,就如同看到了兒時保護自己的繈褓一般親切。“把它交給我吧。”青星海走上前,莊小雅點點頭,讓到一旁去照顧閻寧去了。青星海低頭替敖廠長檢查了一番,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隻見他捧起敖廠長,走出了太初,最後將其放進了池子當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池子中的魚兒竟然主動遊到敖廠長的身邊,將那些紫黑色的粘液吞進肚子裡!“這些魚兒出生自混沌,連九幽都懼怕它們幾分,這些黑紫色粘液,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青星海解釋著,很快,那些魚兒便將敖廠長身上的黑紫色粘液吃光,身體也肥了一圈。“這樣,它就會沒事嗎?”徐畫七問道。青星海搖了搖頭:“九幽下手很重,吾皇受到了重創,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讓它恢複過來。”“不過,如果吾皇留在這養龍池中,倒也能夠平安無事,隻是不能再離開墜龍澗了。”養龍池中,敖廠長的傷勢正在快速痊愈,眾人也放下心來,紛紛將目光投向後方的閻寧。敖廠長的傷勢得到恢複,閻寧也該醒過來了吧?果不其然,在莊小雅的照顧之下,閻寧很快便睜開了眼睛,但他的臉色很不好。“這裡……就是墜龍澗吧?”閻寧虛弱地說道。“你怎麼知道?”莊小雅露出疑惑之色。閻寧笑了笑:“在我昏迷的前一刻,我感受到青龍前輩的氣息,我知道青龍前輩一定會來就我們的。”“你這家夥……”青星海笑著搖了搖頭:“鴻天總算是把你帶來了,不過過程似乎有點曲折。”“我感覺……身體中寒氣沒有消散,火源也不聽我的使喚了。”閻寧皺著眉頭道。祝聽寒多有些愧疚:“大人,對不起,奴婢無法幫你收回那些寒氣。”“對現在的閻寧而言,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青星海說道,“赤焰門不是有食火之法嗎?閻寧身上如果還有火源的話,現在就可以在墜龍澗內進行吞噬,吞噬成功以後,寒氣自然會消失,你的傷勢也會痊愈。放心吧,這裡絕對安全,就算是尊級強者降臨,也未必能夠找到你們。”有了青龍的安慰,大家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墜龍澗很大,雖然一直都是青星海一人居住,但也有不少乾淨的客房。李鴻天領著大家落腳,而閻寧與莊小雅兩人,則是跟著青星海去到了一處閉關室內。雖然大家還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如今顯然不是追問到底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讓大家調整好狀態,讓閻寧恢複傷勢才行。“就是這兒了。”山澗的瀑布後方,有一處僻靜之地,瀑布的水花也成了天然的屏障,落水聲不顯得吵雜,反而讓人心神寧靜。“多謝前輩。”閻寧二人對青星海行禮,青星海也沒有推卻,而是說道:“等你們調整好狀態以後,再來找我吧。”“好。”閻寧點點頭,目送青星海離開,這閉關室內,就隻有閻寧與莊小雅二人了。沒有外人在場,莊小雅不免露出小女人的模樣,有些生氣地撅起嘴巴:“你一個人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考慮過我肚子裡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