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為了小孫女特意命人修築的,這位年幼的郡主被保護得極好,除了家中親近之人,幾乎從未在外人跟前露過麵。老王爺過世後,原本放棄繼承權的蘇鳴因為不願違背父親臨終前的遺願,成為了新一任的鎮南王,膝下一子一女,年齡卻差了近一輩。自幼被眾人捧在手心的郡主不僅沒有貴女們一貫的傲慢驕縱,還生得一顆菩薩心腸,玉初堂的花園內散養著不少鳥獸,甚至還有梅花鹿和鷹聿,它們都是受傷時遇見了跟王爺出遊的小郡主,才逃過一劫得以在玉初堂內治愈恢複的。小郡主不讓人拴著它們,任由來去,放生時不肯離開的便再帶回花園裡養著,小動物們都很喜歡她,隻要郡主一露麵,便紛紛跑過來示好親熱。王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極為寵愛的,隻要是郡主喜歡的都由著她去做,從不阻攔。原本每隔一個半月王爺就要帶小郡主出趟遠門,這次眼看出行的日子要到了,侍女都開始替她收拾起行囊,蘇鳴卻被政務纏身,一時脫身不得,為了如約帶環兒啟程回去看柳真真,蘇鳴瞞住了環兒,在書房一待便是一個通宵。若不是下人說漏了嘴,環兒就被一直蒙在鼓裡了,她淚眼汪汪地去找爹爹,撲在他懷裡帶著哭音道:“爹爹,環兒不去看娘親了,你不要熬夜批文了好不好?環兒好擔心的,嗚嗚嗚。。。。”蘇鳴又心疼又欣慰,摟著才到肩頭高的愛女,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乖,環兒不哭,不哭了啊。是爹爹不好,爹爹以後不熬夜了好不好,乖寶寶,不哭了啊。”環兒哽咽著抹著淚水乖乖點頭,蘇鳴坐到書桌邊將女兒抱到膝上,用帕子輕輕給她擦臉:“怪不得這兒長了顆淚痣兒,我的小環兒可真愛哭,嗯?”環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摟著爹爹的脖子把小臉埋到了蘇鳴頸窩裡不肯抬頭。剛出生的環兒並沒有這顆淚痣,反而是隨著年紀一點點長大了,眼角下漸漸長出了顆淚痣,映著那水汪汪的美眸,讓環兒愈發招人憐愛了。“小環兒真的不想娘親麽?”蘇鳴問她,環兒趴在他肩頭小聲說:“想的,環兒想娘親,可是爹爹也不可以生病的。”“乖,爹爹不會生病的,爹爹還要一直照顧著小環兒呢。我也想你娘親了,這樣吧,爹爹再想想辦法,一定讓環兒見到娘親好不好?”“真的?爹爹最厲害了啊!”環兒聽了蘇鳴的允諾開心極了,她又能見到娘親和妹妹們了。蘇鳴瞧著懷裡肖似嬌妻的小女兒,憐愛地撫著她的長發,用指腹輕輕摸摸女兒的小臉,環兒像隻小貓似的眯起眼兒在他的大掌裡蹭了蹭,又軟軟依偎進爹爹的懷裡。蘇鳴抱著愛女就這麽坐在靠椅裡,靜靜享受這天倫之樂。當爹的自然知道小女兒是很想念娘親的,怎麽舍得讓心愛的寶貝兒難過。左右為難的蘇鳴沒有頭疼多久,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顧寧遠這年已經是十七了,他和弟弟寧泰一年裡有大半時間都在四處遊學,究其原因最主要的可能還是受不住家中整日春意綿綿,雲雨不歇,紛紛出來透氣。正好是遊曆得百無聊賴時,發現此地離鎮南王府不遠,便來祖父這兒拜訪一下,順道瞧瞧小姑姑。對於顧寧遠的突然到訪,蘇鳴大為欣喜,一麵是好久未見孫兒,一麵總算能了卻一樁心事。不管怎麽說,還是自家人最能讓他放心,而且自己女兒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環兒身子嬌弱又畏生,長這麽大還從未離開爹爹獨自出去過,每回出遠門都得讓人抱著才能睡著,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寶貝兒怎麽能安心托付給外人?輩分上她雖然是寧遠的小姑姑,可是比寧遠和寧泰都小,在侄兒們跟前更像個小妹妹,如果寧遠能護送環兒,蘇鳴就是十萬個放心了。顧寧遠自然是一口答應的,他差不多是看著環兒她們長大的,論排行,其實珈兒才是最小的,但是這三個姑姑裡,就屬環兒最為嬌小柔弱了。二姑姑珠兒自幼習武,十二三歲就敢背著顧風扮作男兒出門遊曆,結識了不少年輕一輩的高手,三姑姑珈兒多數時日在北陸,騎射禦狼樣樣在行,唯有環兒還黏著自己爹爹和娘親,開開心心養著一大窩小動物和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環兒也沒有意見,能和大哥哥一樣的顧寧遠在一起,她就一點都不怕了。小時候她就是顧寧遠他們的小尾巴,由他們牽著四處玩,長大後聚少離多,大家都很懷念兒時的美好時光呢。蘇鳴總算是鬆了口氣,跟顧寧遠商量了下行程,讓他們先到雲澤州等著,雲澤州熱鬨繁華,治安也不錯,隻要環兒乖乖帶著麵紗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不過顧寧遠還是私下跟他說了聲,自己近期在這一塊逗留也是因為要見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可能會順路跟他們一起到雲澤,此人比顧寧遠年長一些,但兩人是過命的交情,加上武藝高強,還是值得信任的。蘇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隻是囑托寧遠還是不要讓他的朋友瞧見環兒真容,也不要讓兩人單獨相處就是了,顧寧遠一一應下了。等上了路,顧寧遠才發覺小姑姑不僅比想象中還要黏人,走路時要他牽著小手寸步不離,坐在車裡也要抓著他袖口衣擺才安心,而且一起上路的還有一隻大白兔子,那是環兒最喜歡的寵物了,另外,最頭痛的莫過於夜裡睡覺了。顧寧遠問環兒蘇鳴是如何陪她的,環兒眨著眼睛說我和爹爹一人一床被子,我睡裡麵爹爹睡外麵,然後爹爹會整晚都拉著我的手睡覺的。顧寧遠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祖父把小姑姑都寵成什麽樣兒了,這麽大了在外麵還不敢一個人睡。可是他能怎麽辦呢,被環兒那水汪汪地滿滿期盼的眼睛看著,他隻得照著環兒的說法,這般和她擠在一張大床上睡。這日又到一個鎮上,顧寧遠牽著環兒去客棧裡投宿,侍衛們分工有序地在外頭搬行李牽馬車,那掌櫃一麵收了錢給他們一間天字號房,一麵小聲提醒這對年輕夫婦:“公子莫要怪老頭子多嘴,這些日子附近都有些不太平,夜裡無事就不要外出的好。”顧寧遠習慣了這種誤解,也不在意,謝了掌櫃的提醒,給身後侍衛一個眼色後,便牽著環兒上樓去了。過了會那出門打聽的侍衛折了回來,顧寧遠哄了環兒去內屋給白白喂菜葉,自己跟侍衛走到外頭院子裡說話。“公子,是相鄰的鎮上相繼死了兩人,都是倒賣的商販。”“跟那些畫作可有聯係?”“暫時還查不到,但是屬下覺得有點頭緒,讓暗衛們繼續查下去了。”“恩,既然我們手上的線索斷了,就從這裡接上去吧,還是要儘早把失竊的畫作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