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又惱,現在腳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人手掌的溫度,還有粗糙指腹輕輕劃弄她腳心的酥麻感。寧九生這個人已經是她心裡的危險人物,登徒子,大壞蛋,一定要躲得遠遠的才行。可是轉念又被那羞人的夢境臊紅了小臉,她拉高被子蒙住頭,隻覺得兩頰燙呼呼的。環兒心裡知道她是如何會有那樣的夢境的。七八歲時環兒還住在顧家,原本午睡的她不知怎麽就突然醒來了,揉著眼睛發現身旁本該睡著的娘親不見了。小環兒又急又怕,流著眼淚哭哭啼啼地去找娘親,因為扶搖夫人屋裡是沒有下人的,小環兒隻好本能的去爹爹的屋子找蘇鳴。路過一處小花園時,聽到很像娘親又不全是的聲音時,哭累的小環兒努力邁著小腿走過去,才想喊娘親抱,就從虛掩的門縫間瞧見六爹爹阿蘇勒和娘親光著身子抱在一處。娘親蹙著柳眉,一聲聲哭吟著,明明是痛苦的感覺,她的神情卻嫵媚而快樂,而爹爹任憑娘親在肩頭啃咬,或是在他背上劃出血痕也不喊痛,隻是一臉痛快舒暢地低吼著,等娘忽然嬌吟一聲渾身顫抖片刻後便軟倒在爹爹懷裡,然後爹爹小心讓她躺在石桌上,就這麽將娘的長腿架到肩頭,細細舔咬起來,每一次親允,娘親都會顫抖一下,低吟出聲。環兒懵懵懂懂地看著大人們做著她不懂的事,但也知道那是小孩子不該知道的,於是捂著小嘴悄悄離開回去躺好。等環兒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感覺到娘親回來了,她身上還帶著洗浴後特有的清香味,環兒下意識地往娘懷裡靠,柳真真溫柔地親了親女兒的小臉,把她摟在懷裡重新睡下。等環兒再大些,娘親也開始慢慢教給她不少東西,床笫間男女之事環兒也知曉了一些,可是幼時的那一幕始終記在她的腦海裡,成為最香動情的一幕。她知道以後隻能和自己夫君做那樣羞人的事,可這般美好的願望卻被那個男人給攪和了,如何不叫她氣惱。此刻在顧家等著寶貝女兒的柳真真正在細細檢查新裁剪的衣裙,都是她親自畫好樣子請了最好的裁縫做出來的,件件精致華美,叫人愛不釋手。柳真真滿意地瞧著一箱子的華服,忽然想起了什麽,輕歎了聲。一旁的紫蘇見了連忙問道:“夫人,可是有哪兒不合意麽?”柳真真輕輕搖頭,笑了笑:“這些衣裙都是我做女兒時穿過的式樣。我娘親還在世時,也是這般畫了樣子找人裁剪縫製的,各式各樣足足幾大箱子。可惜那時我年紀尚小,好些都還沒穿給她看過,娘就不在了。再後來離開那兒,幾箱的衣裙一件都沒帶上,現在隻能憑著印象做出這幾套了。”柳真真低頭撫摸著衣料,抬手抹了抹眼角,有些不好意思:“你瞧瞧,人老了,整日就想些有的沒的。。。。”“夫人哪裡老了,您這是想環兒了。”紫蘇幫著柳真真把衣裙都收入箱子裡,好聲安慰著:“環兒可喜歡漂亮衣服了,等她瞧見了,準要一套套試過去。”柳真真笑起來:“是啊,有些時候沒看到小環兒了,昨晚還夢到她小時候的模樣,整日跟在大人身後要抱抱。真是舍不得她長大,過些年嫁了人再見一麵就更難了啊。。。不想這事了,你再陪我去挑些首飾來配它們,我要把環兒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三個寶貝女兒裡還是環兒最貼心,珠兒喜歡舞刀弄槍的,嫌衣裙麻煩,總是央著娘親給她做男裝,還幾天幾天的見不到人影。珈兒雖然穿裙裝,可也不是東陸貴女們那輕柔飄逸的華服美裾,她可是要常常和爹爹一起騎馬狩獵的。唯有環兒最喜歡和娘親一起挑布料做新衣裙,每日都會梳妝打扮,不僅容貌隨了柳真真,連那愛美又嬌怯的性子也是一模一樣的。此刻,軟榻上環兒抱膝坐著,也在想娘親,她每次回去娘都會親自給她燒好吃的,一同泡溫泉,還裝了好多漂亮衣服首飾讓她帶回去,唔~娘親最好了。半開的窗戶正朝著院子,顧寧遠和寧九生都在院子裡的石桌便喝茶聊天,從寧九生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環兒尖尖的下巴和微微揚起的嘴角,他一麵跟顧寧遠聊天,一麵猜測那小丫頭可是想到了什麽開心事,心情這麽好,卻不知自己的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顧寧遠心裡有事,也沒有留意對麵男人神色的變化,他在心裡盤算著這次的事可要九哥幫個忙?失竊的畫大部分都找回來了,市麵上流出的幾幅都沒有環兒的正臉,唯有最後的那幅始終下落不明,手下人查到跟那畫有關的人全部都死了,偏偏畫還是沒有蹤跡。到底是自家事,他想了想還是先算了,正好小二把燉好的雞湯送過來,顧寧遠接過後,讓寧九生稍等下,便端進去給環兒。寧九生一臉了然的讓他快去,可是顧寧遠轉過身去時,他的神情還是暗了暗。從那半開的窗下,他看得見顧寧遠坐到了環兒邊上,就這麽看著小美人捧著小碗,乖巧地喝著。少女細長白嫩的指兒捏著白瓷小勺,舀著雞湯,偶爾也會側轉身子喂一勺給顧寧遠。寧九生隨意擱在桌台上的手無聲地握緊了又鬆開,他轉著手裡的杯子想大概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吧,所以看見他們這般親密,還是會生出名為嫉妒的情緒。他這麽想著,俯身將腳邊的一團毛球抱了起來,那是環兒的白白。白白隻是吃飽後出來玩的,它正發著呆,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人抓住了!在寧九生的注視下,白白掙紮都不敢掙紮老老實實讓這個男人拎起來打量。因為環兒要抱白白,所以胖兔子每天都被洗得乾乾淨淨的,鬆蓬蓬的毛讓它顯得更肥了。寧九生掂了掂手裡頗具分量的肥兔子,腦海裡又浮現出環兒兩手抱它那略吃力的模樣,心想小東西倒是把這兔兒養的這麽沈甸甸的,怎麽不把自己養好些呢,生得那般纖弱嬌小。他見兔子垂著耳朵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那無辜濕潤的眼睛倒是跟它主人有幾分像,便換了姿勢,將它抱進懷裡。這般湊近了就聞道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是兔子的味道,而是他那晚俯身把玉扣塞給寧遠時,隱約聞到的,來自小東西身上的好聞香氣。寧九生把臉埋入白白豐厚的絨毛間果然聞到了屬於小東西的香氣,無聲歎息:“我寧九生何時淪落到妒忌一隻兔子的地步了?”可是想到這隻肥兔子居然有和環兒共浴的福如何不叫他眼紅。白白無語問蒼天,這個人到底要對白白我乾什麽,就要咬我了麽,嗚嗚嗚,主人快來救白白!“嗯,九哥也喜歡兔子?”端著空碗出來的顧寧遠瞧見九哥居然抱著白白,很是驚訝,可憐的肥兔子如何掙紮都逃不出那雙大手,還是顧寧遠救了它。“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