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腦子裡不停閃過昨晚的片段，窘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結果對方沒等他接話又一本正經地說：“對了，昨天的作業彆忘了。”蘇舟正在喝水，聽到這後半句一口嗆到，不住地咳嗽。謝陸揚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大笑起來。蘇舟很少見他這樣笑，覺得新鮮的同時又難掩尷尬，隻能捂著嘴儘量忍住不出聲。“你太有意思了。”謝陸揚幾下吃完早餐，起身拍了拍蘇舟的頭頂，“你慢慢吃，我得上班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蘇舟犯了愁，整個午休都在琢磨怎麼寫那個作業。“蘇舟，你點頭就是去是吧？”“嗯。”“他同意了，行，那就這麼定了。”什麼定了？同意什麼了？蘇舟回過神兒問：“你說什麼定了？”羅雲峰瞪大眼睛：“你逗呢吧？剛跟你說半天沒聽見啊？”“剛想事呢。什麼事情定了？”“我服了你了，最近怎麼回事啊老走神兒！行政的約咱部門唱歌，下周五晚上。”“我不去。”劉琰在行政部，蘇舟想儘量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你剛才不同意了嗎？我都答應人家了！”“我剛才沒注意你說的是這事。”羅雲峰一聽，立刻沒了剛才的硬氣，“哎呦喂算我求你了，我叫你哥行了吧？我還想跟她們部那王菁多接觸接觸呢，好不容易有一機會，你就當陪我去行不行？”“你自己去不也可以嗎？”蘇舟不懂他的邏輯。“你傻啊！為什麼一定要叫上你？肯定是劉琰想叫你去啊，你這關鍵人物不去，萬一她們取消了我上哪接觸去？你就成全哥們唄！”“可是我沒想和劉琰發展啊。”“我知道我知道！沒叫你跟她好，你就去一次，給哥們創造一機會，你再跟她說清楚不就行了嘛！”蘇舟看著羅雲峰極力勸說的勁兒，有點動搖。他想了想，要不就去一次，萬一劉琰提起的話直接說清楚也好，順便也隨了羅雲峰的願，“好吧，下不為例啊。”“沒問題！”羅雲峰一臉感激地點頭，“保證沒有下次！”當天下班前謝陸揚告訴蘇舟晚上要開會，蘇舟便和同事在外麵解決掉晚飯才回家。到家時謝陸揚果然還沒回來，蘇舟忙抓緊時間打開電腦。他記得曾經看過一個m的自述，裡麵描寫過他主人調教他的經曆，蘇舟當時就覺得很符合自己的幻想，現在正好可以抄抄。謝陸揚真是太了解他了，為了防止他複製粘貼特意要求他手寫。雖然內容是一樣的，但把那些詳細的描述一個字一個字地像小學生寫作文一樣寫下來，還是讓他羞恥得下不去筆。等終於硬著頭皮提起筆，不知道是因為抄的內容還是書寫這件事本身，他竟然硬了。蘇舟無奈極了，越發覺得那些字句看一眼都臉熱。他幾乎是虛著眼睛抄完了這份作業，簡直比畢業論文還要難寫。顧不上檢查一遍是否通順了，他實在沒勇氣再看一遍自己親手寫的這篇色情作品，等寫好謝陸揚要求的另外兩項之後，他把這張紙偷偷摸摸地放在了書房的電腦桌上，轉身之前又覺得自己的筆跡太刺眼，於是把紙張反了過來，擺好之後才出了書房。謝陸揚回來的時候蘇舟剛洗過澡，兩個人閒聊了幾句。眼看對方要進書房，蘇舟連忙叫住他：“誒你不洗澡啊？今天多熱啊！”謝陸揚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先洗澡也行。”等對方進了衛生間，蘇舟直接上床躺下了。他決定裝睡，這樣即使謝陸揚看見了那張紙也不會叫醒他談感想的。他真希望自己能馬上睡過去，可偏偏越想睡越睡不著。謝陸揚再次出現在房門口時，蘇舟的心都提起來了。但對方卻隻是站在那裡，似乎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蘇舟猜他大約是在判斷自己有沒有睡著，屏氣凝神地熬了一會兒，門口的人轉身離開了。第十一章討論謝陸揚看著眼前滿是蘇舟筆跡的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肯定是蘇舟從哪抄的，那個人絕對寫不出這麼直白的詞句。謝陸揚以前沒特意關注過這個圈子，唯一的直觀印象就是俱樂部的表演。那些表演在他看來有些暴力，他不明白那種受難似的鞭笞會給施虐或者受虐一方帶來什麼樣的快感，所以在此之前他還很擔心蘇舟會想要被那樣虐待。但仔細看完手上這份作業後，謝陸揚放下了心。蘇舟沒有寫任何血腥暴力類的項目，他可沒辦法滿足蘇舟那種幻想。和蘇舟確定關係之後，他仔細研究過針對sm的各種理論。從紙上的內容來判斷，蘇舟感興趣的是bdsm，重點是調教過程中的情緒體驗，而不是單純的生理刺激。這一點剛好和謝陸揚不謀而合，他也認為遊戲中的氣氛遠比方式更重要。蘇舟的偏好大致在他的猜測範圍內，不過也有幾個意料之外的詞吸引了謝陸揚的注意力。他不確定蘇舟是真能接受，還是僅僅好奇想嘗試。他想立刻問問蘇舟，但走到對方臥室門口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躺下了。他看不出蘇舟有沒有睡著，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改天再問。結果這一改就拖到了幾天後。周末這天，謝陸揚像往常一樣叫醒蘇舟去晨跑。五月底的天氣已經徹底熱了起來，兩個人跑完步都是一身汗。“我下午要出去一下，蘇彤來了。”回家路上蘇舟跟謝陸揚說。謝陸揚想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吧。”他想多參與一些蘇舟的日常生活。蘇舟不知是不是還記得上次的不快，這次沒有拒絕，下午兩個人一起出了門。由於已經見過一次，蘇彤今天話更多了。“我覺得你比我哥適合當哥哥。”吃飯時她對謝陸揚說。蘇舟看了她一眼，“就因為他對你的要求全盤接受？”蘇彤沒理他，還是和謝陸揚說話：“我以後也叫你哥吧，你有弟弟妹妹嗎？”“你叫我名字就行。你覺得你哥不好嗎？”謝陸揚有一個弟弟，是母親去世後父親再婚的孩子，不過他不想說。“也不是不好，就是我哥特彆沒勁，你不覺得嗎？”“不會啊，我覺得他很好玩。”謝陸揚不知道蘇舟和蘇彤說過什麼，所以沒提兩個人正在同居的事。蘇舟拿筷子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頓住了，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她就喜歡貧嘴帥哥，常東那樣的。”“你覺得你哥不帥嗎？”謝陸揚問。“我媽說我哥那叫俊，不叫帥。我覺得你這樣的才叫帥。”謝陸揚被這句話逗笑了，蘇舟一臉無語地和他對視了下，“跟你說過她沒大沒小吧。”“我挺喜歡你的，你哥受不了你的時候來找我。”謝陸揚說著拿起飲料和蘇彤碰了個杯。有蘇彤在，一頓飯吃得很熱鬨。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