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笑道：“這樣啊。”王樹森說：“可不是嘛？他叫我訓話，你猜他說什麼，問你出門診到底有沒有病人，能不能治好病人，實在不行想辦法把你的門診撤了，彆給咱這個大醫院抹黑，還說年青人，好大喜功什麼的……”張生笑笑，沒吱聲，按下了車窗，看外麵風景。王樹森也就很自覺的閉了嘴，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些過猶不及？一些話，點到了本來就可以了。轎車慢慢駛入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王樹森問：“張局，你喜歡什麼口味？本地菜的話，福照樓的比較正宗，不想吃本地菜的話，瀾江大橋那兒新開了家日本料理不錯。”張生正想說話，手機音樂響起，是衛生局劉經富局長打來的。“阿生，一起來吃個飯？”劉經富語氣極為的親熱。張生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約好人了。”“是啊，太不巧了，那就改天吧，本來還說啊，今天有時間，咱們一起去果邦南城玩一玩，晚上就能回來。”劉經富不無遺憾的說。張生笑道：“嗯，改天吧。”剛剛收線，手機音樂又響起來，這次打來電話的是邱五，“老大，保姆我幫你物色好了，雖然還是果邦蠻子，但肯定不是那麼沒責任心的，哪能說不乾就不乾？您要同意，我和她們倆簽合同了，不乾要提前兩個月通知，不然追果邦告她們去。”張生說：“好了好了，你決定。”邱五說：“您不來看看？其實我琢磨著啊，保姆也得要學曆，得明白事兒不是，像你以前家裡那倆老太太，大戶人家做時間長了，腦子都跟社會脫節了。”張生說：“好了，你決定，等會兒還有點事，我發短信告訴你。”掛了電話，張生發短信，告訴邱五給自己準備兩輛車，再請一個年紀大比較穩重的司機，一輛車二十來萬就可以，自己開；另一輛買台商務車，雇司機開，可以給家裡接送客人，此外，送何彤彤上學什麼的。張生發短信的時候，王樹森笑道：“張局，您太忙了。”張生笑笑，沒吱聲。……邱五辦事情雷厲風行，張生晚上回到家裡，卻見彆墅台階前，已經停了兩輛車，一輛銀色保時捷跑車，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張生看了就笑，邱五就是邱五。邱五從商務車後冒出來，笑嘿嘿道：“老大，你以前可是最喜歡跑車，你看看，兄弟是不是知道你心意？”張生自然也不較真，非要輛便宜車？那也不必，無所謂的東西，何況想起在跑車裡飛馳電掣的感覺，確實有些懷念。點了點頭，張生看向了邱五身邊的司機，五六十歲的樣子，穿著司機製服，還戴著頂帽子，鬢角露出花白的頭發，看麵相，老師傅就比較忠厚老實。“老周，這是張總，他以後是你老板啊，不是我了。”邱五笑著說。司機微微躬身，說：“張先生好，請多多關照。”張生笑道：“以後就是一家人，周師傅，你把車停車庫去吧。”觀察著周師傅走路姿勢，開車的動作，張生點點頭，年紀雖然有些大，但動作很利落，加之有著豐富的經驗，又有年齡帶來的穩重，還是令人放心的。“又是果邦人吧？”張生笑著問。邱五說：“本地人，本來是我公司辦事處請的司機，用著挺好，反正我的辦事處也快撤了，剛好介紹給你。張生微怔，這卻是沒想到，從製服到禮儀，周師傅都有果邦富豪階層司機的影子，看來現今臨江給豪門打工的司機傭人等，方方麵麵都受到了果邦的影響。主要還是臨江的富豪，更喜歡學習果邦上流社會的風格展示自己的特權吧，所以才會上行下效。“好了，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邱五看了看表，是那塊前幾天張生還給他的。張生說：“吃了飯再走吧？”邱五嘿嘿一笑：“不了，我還有點事兒。”走向了院門旁停的他的車，而且，看起來有些心虛，很快就打火起車駛出了鐵門。等張生進了彆墅，才知道邱五為什麼心虛了，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多了兩條苗條的身影，穿著淺藍色衣褲的女傭服裝，同樣是果邦富裕家庭女傭的風格，和民國時期的女傭服裝類似，但自然不是布衣布褲，布料很高檔，有光澤流動，襯得兩個女傭更為苗條可人。“啊，這是我叔叔，我可不是什麼小姐，跟你們一樣，都寄人籬下呢？我是病人，叔叔是醫生。”正好奇的跟兩個女傭聊天的何彤彤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兩個女傭微微躬身：“先生。”聲音整齊，清脆悅耳。張生微微點頭，看起來她們年紀都不大，雖然談不上多漂亮，但都很清秀，言談舉止斯文有禮，倒和陳媽劉媽不一樣的感覺。手機叮咚一聲，邱五發來了短信，“老大，我覺得您的宅子還是彆搞得老氣橫秋的，咱的家政服務員質素也得有要求，搞幾個老媽子多晦氣？我幫你選的兩個果邦妹子，都姓花，名字奇奇怪怪的我也記不住，她倆是堂姐妹，個子稍微高點的叫大花，另一個叫小花，都是果邦師範學校的畢業生，但工作沒著落，上了家政服務培訓班，來臨江打工的，用你的話，人都純良著呢。”看著邱五的短信，張生無奈的揉揉鼻子，其實對這些也不太在意，前生同樣有傭人仆役伺候，其實是怕邱五弄一堆比基尼女郎，所以一直叮囑他找年紀大些的，而今天選中的這兩個小女傭，實則還好。“先生、小姐，晚餐你們想吃什麼？我和小花中國菜都會做的。”大花恭敬禮貌的問。張生笑道：“隨便燒幾道清淡點的吧，煮點粥。”大花答應著，便和小花向廚房走，看起來，小花有些緊張，甚至差點被餐椅絆倒，勉強站定後，她更慌了，畏懼的向張生這邊看，看起來，都要嚇哭了。畢竟，第一餐飯，也算考試了，如果不符合年輕主人的要求，按照合同規定，一個禮拜內，主人是可以無條件解雇她倆的。“我來幫你們。”何彤彤也往廚房走。張生微怔，說：“你湊什麼熱鬨？來，跟我去後麵散散步。”彆墅後身，泳池裡水蔚藍蔚藍的，令人見了便有下去暢遊的衝動。“你挺喜歡她們兩個啊？”張生一邊示意何彤彤按照自己教的做伸展運動，一邊問。“唉，錯了！又調皮！”張生無奈看著她，何彤彤身段極柔，搞怪的仰下去，雙手撐地。何彤彤嘻嘻一笑，雙手雙腳慢慢移動，秀氣小臉從雙腳間露出，對著張生，說：“我其實覺得我和她們倆挺像的。”“快起來吧。”張生走過去扶著何彤彤起身，心裡也知道何彤彤想什麼，笑道：“整天喊我老爸，還總把自己當外人啊？”何彤彤漂亮的姿勢撐起身，看著蔚藍泳池，不吱聲。張生笑道：“你要實在心裡不舒服覺得欠我的，回頭搞個儀式，拜我當乾爹好了。”“切，才不呢，你才大我幾歲。”何彤彤撇了撇嘴。張生就笑，說：“其實你和姍姍，在我心裡跟我最親的小師妹是一樣的，你也彆想太多了，一年前你不是很有誌氣的跟我說，以後賺了錢都給我，讓我連本帶利的發大財嗎？”“小師妹？”何彤彤好奇的看向張生，問：“那她現在在乾什麼？”張生沉默了下去，好一會兒後，說：“不知道，我想，再也見不到她了吧。”心情突然有些低落，這時清香襲來，何彤彤挽住了他肩膀，輕聲說：“叔叔，我們進去吧，我給你唱歌聽，彆不開心。”張生訝然，看了何彤彤一眼，一年沒見，何彤彤好似長大了不少呢，竟然知道哄自己開心了，而且她柔聲寬慰下，自己那突如其來的寂寥感覺，被衝淡了許多。笑了笑，張生說：“好，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