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雲聽了一呆，父親在董事會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董事會形成的決議也必然是父親批準的。“我爸也希望我賣掉淩雲？”李博雲的聲音，有些乾澀。李洪浩點點頭：“在商言商，你父親不會做損害股東們利益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李博雲用力吸了口氣，沒有父親的支持，淩雲集團也隻有一個選擇，不然，一旦被銀行得到消息，第二批貸款肯定被緊急喊停，整個淩雲集團的資金鏈斷裂，到時麵臨的是被清盤的命運，甚至自己，都要成為破產人士。而父親，考慮的問題很多，董事會中，他要照顧很多股東的情緒，甚至不排除二叔帶頭對他施壓令他放棄救助淩雲。“是濟世堂的股東注資？”李博雲終於冷靜下來看手上的文件，但是旋即，他眉頭就皺了起來。李洪浩點點頭：“還是那句話，在商言商。”李博雲咬了咬牙，繼續看下去，現在的他，也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和二叔告彆，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李博雲覺得整個人好像都垮了，有氣無力的癱坐在了沙發上，揉著頭，甚至根本沒注意一直在等他的顧燕妮。顧燕妮看他情形心裡就咯噔一下，倒了杯茶送到了茶幾上，顧燕妮小聲問：“李總，怎麼樣了？”李博雲靠在沙發上，夢囈般的說：“賣了，全賣了，淩雲以後不是我的了……”顧燕妮呆住，好半晌，問道：“賣，賣給誰了？”李博雲搖搖頭，不耐的道：“不知道，我簽字授權給二叔了，他全權負責，我想安靜一會兒，可以嗎？”顧燕妮咬了咬紅唇，盯著李博雲看了一眼，真是外強中乾的LOSER，周帆也是，怎麼會和這種人合作？淩雲換了主人，自己以後怎麼辦？難道還回內地雜誌社？那可也丟死人了！還記得雜誌社同事給自己送行聚會上，自己喝醉了，開玩笑的作塗鴉詩調侃大家，“輕輕的走了，我就不會再回頭，留下一抹微笑，你們追趕的，隻是我的背影”。那般驕傲的走出來，難道又灰溜溜回去嗎？……餐廳裡，張生慣例坐在餐桌中央的主位，慢慢喝著牛奶，心裡一片清爽。餐桌的位子全空著，隻有他一個人在享用早餐。彤彤放暑假了，昨天離開了臨江，於是昨天晚上，張生終於名正言順把奧爾芭喊去了他房裡，度過了火熱的一夜。想起昨晚小奧爾芭被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張生又一陣心熱。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很快到了餐廳外，“對不起老師，我，我睡得太沉了！”奧爾芭匆匆進了餐廳，略帶不安的道歉。張生笑道：“你睡足了再起來，不急。”看著奧爾芭可愛公主裙雪白薄絲襪的精致造型，張生真是覺得喜歡不夠她，因為和彤彤在一起多了的緣故吧，奧爾芭現在也喜歡上了她這個年紀應該穿的衣裙，掩飾了她的火辣身材，也使得她很明顯多了幾分稚氣，畢竟，她剛剛十六歲而已。在餐桌右側她的位置坐下，見張生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奧爾芭又忙起身，來到張生身邊，輕輕在張生臉上親了一下。轉身想坐回去的時候，卻被張生攔腰摟住，奧爾芭便乖巧的坐在了張生的腿上，任由張生親吻她的柔嫩臉頰。“來，我喂你喝粥。”張生笑著說。但是很快張生便搖頭苦笑，隻要自己湯匙伸過來，奧爾芭不管嘴裡有沒有東西，就趕緊接著，將湯匙舔得乾乾淨淨，小樣子誘人極了，但是，卻也不時咳嗽兩聲，顯然，自己喂她吃飯的時機選擇的不是那麼好，可能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張生無奈捏了捏她高聳鼻梁，說：“你呀，好了，坐回去自己吃吧。”又看了看表，說：“不著急，這餐飯你吃半個小時。”免得她為了配合自己時間，草草的扒幾口完事兒。“上午呢，咱們去我的新公司看看，下午，逛逛果邦中央城，來臨江這麼久了，我還沒去過果邦呢。”張生說著話，無奈的說：“我說去果邦，你就什麼都不問，也不問問去做什麼，不怕我把你賣了啊？”奧爾芭小口喝著粥，很淡定的說：“老師賣了我也是您的權利，在我們多尼亞，賣老婆賣女兒的事情很多，何況，我隻是老師的女奴。”張生咳嗽一聲，說：“你又來了！”第一次聽奧爾芭說起女奴這個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現在也漸漸習慣了，或許，這也是奧爾芭尋求安全感的一種方式，在她看來，女奴屬於主人的私人財產，和主人便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自己這個老師，可能在她的世界，有著自己無法想象的精神作用。想想，張生也不由輕輕歎口氣，當初把奧爾芭從貧民窟帶出來，可沒想到過今天。……果邦中央區淩雲大廈二十層的辦公室裡，李博雲正同周帆喝茶聊天，實際上，兩人的心思全不在此。現在李博雲和周帆隻是淩雲集團的普通股東，李博雲擁有集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周帆則擁有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但是在淩雲集團這個未上市的股份有限公司來說，他們沒有絲毫權力，因為購買了李博雲百分之七十五股權的新合夥人，擁有整個集團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是集團的新主人。集團新主人授權的經營團隊已經接管了整個集團，這幾日一直在安撫人心，在公司內部網發了通知，承諾公司行政架構依舊，不會無理炒掉任何一個人，同時，新的經營團隊也開始與果邦政府及遊行民眾展開談判，看起來，在提出了保留古城一條街的新的項目藍圖後，倒得到了示威民眾的理解，可能不用一個禮拜，工地便可以繼續開工。可能對示威人群來說，聽說淩雲集團已經易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意想不到的勝利。李博雲提出保留辦公室的要求被批準，隻是，他被從頂樓趕到了二十樓。品著茶，其實李博雲嘴裡全無味道。“燕妮倒是挺拚。”周帆晃著茶杯，若有所思的說。作為公關部經理，在新的經營團隊走馬上任後，顧燕妮也很配合的執行新團隊交代的任務，今天，又同新經營團隊一起，和果邦政府及示威民眾代表展開了第五輪磋商。李博雲也沒心思琢磨周帆在想什麼，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被彆人占為己有，他現在琢磨的是，如何重新拿回集團的話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