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顧燕妮問:“董事長,周恒跟您是怎麼說的?”張生說:“他說你們下午幾個後輩聚會,你和周帆都喝多了,吵架時失足墜樓。”頓了下,問:“是不是周帆推的你?”顧燕妮慘然一笑,說:“您都猜到了?不過,我們不是在吵架,對,他喝多了,一直說我跟著您,我氣不過,就和他吵起來,周恒幾個就說先走了,叫我們兩個聊聊,誰知道,他們前腳剛走,周帆就獸性大發,他……,他想強奸我,我到了窗口威脅他再胡來我就跳下去,誰知道他……”說著話,她打了個寒噤,想來是想到了當時周帆滿臉猙獰推她下樓場麵的可怕。張生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我知道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接下來的手術,我準備由我來幫你做,你看行不行?”顧燕妮一呆,雖然知道董事長以前是醫生,風評好像還很不錯,但是,還能有總院的專家們權威嗎?但是此情此景顧燕妮也不可能拒絕,默默點頭。張生看得出她的顧慮,倒也沒多說什麼,說:”你先休息,我去和醫院方麵溝通一下。”顧燕妮點頭。張生回到外間,見羅主任和周恒正聊天呢,周恒為人處世比較老道,也從不輕易端架子,看來和羅主任聊得挺愉快。“小張,報警了嗎?”張生問坐在角落看起來心神不寧的小張秘書。小張秘書一呆,轉頭看向了周恒。周恒蹙眉,說道:“家裡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能解決,何必驚動外界?生大少,這件事傳出去會對我們家裡帶來不良的影響,就算令尊在,也會同意我的作法。”顯然,在他心底深處,張生並不是可以和他平等對話的人,要說平等對話,得是張碩山那個級彆,畢竟,張碩山雖然是副部級乾部,但畢竟根基不深,看似搭上了陸書記的關係,但在陸係集團中的地位比較靠後,遠遠不及他周家第三代接班人的地位。張生拿出了手機,撥號,接著便是用英文跟人溝通。周恒開始冷眼旁觀,可聽著聽著,突然猛地站起身,說:“張生!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吧?!”原來,聽張生語氣,竟然是和坦尼克駐北京使館聯係,自報家門,又說他的一個朋友,也是他旗下商業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被人意圖強奸並推下樓摔成重傷,但肇事者的朋友阻撓報警,希望使館方麵通過外交渠道和中國警方溝通,徹查這件事。張生也不理周恒,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思說完,掛了電話。周恒已經怒不可遏,這個張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幼稚的要死,沒有任何處理複雜事情的經驗,竟然拿出外國人身份走什麼外交渠道,這也太荒唐了啊,他做事情不走腦子嗎?“你,你真瘋了!”周恒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指著張生,半晌就冒出這麼句話。張生不理他,對羅新華道:“羅主任,您看看和院方溝通下,我想作為主刀醫生給顧小姐做接下來的腰椎手術,顧小姐也同意了。”羅主任雖然口語能力不算很好,但張生剛才說的話他能聽得明白,而聽張生是給什麼外國使館打電話要通過外交渠道乾預這個案子,一時也是目瞪口呆,張生連著叫了他兩聲,他才猛地醒悟,連連點頭:“好,好。”本來就覺得這個手術可能張生想親自做,自己又可以在旁觀摩學習,可是,現在這份心情完全被擾亂了,張生和周恒,這兩位,可都不是普通人,怎麼就鬨起來了?張生施施然坐到一旁,又按了手機的快捷鍵,沒一分鐘,病房門敲響,苗老刀和大狗走進來,張生點點頭,說:“你們在這裡照顧顧小姐,不許任何人騷擾她。”又轉頭對羅新華說:“手術是明天上午是吧,我先回去了,養足精神,明早我早點來,和手術組的醫生護士見麵互相熟悉熟悉,手術時才能配合好。”羅新華傻傻點頭,也隻能點頭了。……張生走出醫院北區,身後腳步聲響,周恒追了出來,在拐角處追上了張生,壓著怒火,“你現彆走,咱們聊幾句。”張生停下腳步,看著他。“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張副部長會受牽連?”周恒皺著眉頭說,眼見張生滿不在乎的神氣,冷哼一聲:“我估計你也不會懂,要不然,你現在給張副部長打個電話,問問他該怎麼辦。”張生輕輕搖頭:“我不懂這個規則那個規則,但是誰做的事情誰就要負責,我就信這條。”周恒冷聲道:“本來就是件意外,鬨大了,對誰都是個悲劇!”本來周恒是不會管這件事的,周帆個混蛋做了事,誰喜歡給他擦屁股?但是父親非要他幫著處理下,他也沒法子,勉為其難接了這個差事,但沒想到,會遇到張生這號油鹽不進的人,周恒可就激發了好勝心,更莫說,早就看張生礙眼,不說彆的,陸小姐的事情要沒這個二愣子橫插一杠子,說不定自己就成了陸家的乘龍快婿,陸書記就這一個女兒,作為周家陸家的接班人,那麼以後,誰還能跟自己抗衡?看著張生,周恒心裡新仇舊恨,變得也不像以前的他了,冷冷道:“行,我說好的你聽不進去,你就鬨吧,看到時你那個部長老爸能不能保住你!”張生還未說話,手機鈴聲響起,接通,是小張秘書惶急的聲音:“董事長,您的,您的保鏢和周司長的朋友打起來了。”張生嗯了一聲,說:“沒事,那倆人受傷重不重?你彆急,我叫醫護人員趕過去把那兩個人趕走,顧小姐在養病,他們算做什麼的?”憑苗老刀和大狗的伸手,和那兩個徒有虛表的漢子放對,也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而且應該下手很有分寸,隻是叫他們吃個皮肉苦。周恒隱隱聽到張生和小張秘書的對話,臉色更是難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