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之前張翼已經憋不住氣了,呼吸之間那兩個人俑已經朝著他的方向揮戟了,好在張翼的身手不錯,提前朝著一邊翻滾而去。“走。”張翼叫了一聲,“找到老家主他們。”張翼吸引了人俑的注意力,我和棉花有了喘氣的時間,我二話不說的抱起棉花就跑,拱門沒了人俑的阻攔,很快的就穿了過去,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來不及看被人俑圍住的張翼一眼。他這樣做應該是以大局為重,與其三個全被困住,倒不如出去兩個。我很佩服他這種顧全大局的想法,回過神來想,他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跟當初在張家大院裡表現的不一樣,張翼所在乎的一直不是個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可以犧牲的對象,完全為了大局著想,這的確過於理性,比老雷還要理性一點。我一口氣跑了幾分鐘,拱門外是一處平地,再往前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懷中的棉花咳嗽了一聲,說道,“可以把我放下來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抱著她,也許是她太輕了,我都沒什麼感覺。棉花的臉色的確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張翼所說的那樣傷到了內臟,但她自己都沒有提這事,我自然不願意主動去詢問,就目前來看雖然是臉色差了點,但至少還能走動,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消息。我特意把棉花背後的包拿了下來,就在原地進行整合,拋棄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將它們整合到一個背包裡,由我來背,這樣她就能減少一點負擔。“謝謝。”棉花每次開口都會伴隨著一陣咳嗽,人俑的長戟的確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跟我客氣什麼,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笑著說,本想緩和一下氣氛,結果棉花並沒有回話,弄得我很尷尬,隻能拿出手電繼續向前走。這個地方是很普通的平地,不大不小,我們向前走了大概十多米,就能看到一些新出現的東西,在平地的儘頭是一個裂縫,大概十多米寬,下麵黑漆漆的,不過這次我們不用下去,因為裂縫上有一座橋。是的,那的確是一座橋,我和棉花同時看見了,通體都是白色的,光照射上去還反射著光,我對石頭沒什麼研究,不知道這橋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居然幾百年過去還這麼雪白無暇。橋的建造風格實在看不出來,但它是一座拱橋,像一個半圓形,上麵的欄杆有半人多高,而且好像刻著什麼花紋,也許張翼能解答出來,但我遇到它們,那就是真的睜眼瞎。棉花走到橋邊撫摸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道,“咳咳,這橋,是玉做的。”這座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要橫跨十米多寬的裂縫,隻是全部用玉做的,那就有點駭人聽聞了,除去加工難度不算,光是找這麼多玉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完全可以用大理石之類的代替嘛,乾嘛非得這麼莊重。橋的另一邊跟我們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下橋就能看見兩隻仙鶴模樣的燈盞放在兩旁,它們各個都一人多高,而且不僅如此,仙鶴燈盞後麵是一條用白玉鋪成的道路,一米多寬,兩邊都立了很多人俑,我和棉花走在上麵,就像是人俑列隊歡迎一樣。“這是歡迎儀式?”我都有些搞蒙了,“這地方是乾啥的?”“應該是足祈國國王的陵墓。”棉花咳嗽一聲,“那橋有通幽冥之意,仙鶴燈盞是接引,這些白玉路跟士兵人俑就是保護之意,足祈國國王死後不想去地府,他自己活生生的造了個地府,用仙鶴燈盞接引他的靈魂,白玉路指引他的方向,人俑保護他不被地府帶走。”“他是想死了也當國王啊。”我發出感慨,突然感覺不對勁,當時在霧中棺台裡那個疑似足祈國國王的有翅膀的骷髏的事,我並沒有跟棉花說,所以她並不知道,認為這裡是足祈國國王的陵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如果這裡是足祈國國王的陵墓,那霧中有翅膀的骷髏,是誰?我隻能想到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那個霧中的骷髏並不是足祈國國王,而是另一個人,足祈國國王把他葬在了那裡。但這個想法有很多邏輯漏洞,第一,如果要我評判,這裡的陵墓和霧中的棺台,肯定是霧中的棺台有氣勢,即能隨著霧氣消失出現,又有一頭傳說中的龍護棺,相比之下這裡就顯得有些磕攙了。況且足祈國國王生性殘暴且追求榮華富貴,肯定不會把彆人的墓弄得比自己還要好。所以第二個可能就變得更加可靠了。那就是兩個墓都是他的,隻不過這裡的這個墓,是一個假塚。這種事並非沒有先例,當初為了發軍餉而派軍隊盜墓的曹操,被摸金校尉當做祖師爺的他,死後也怕彆人挖自己的墳,特意造了很多疑塚,用來對付盜墓賊。足祈國國王應該也是用了這個辦法,把自己真正的墓放在迷霧的棺台上,將假塚建造在這裡掩人耳目。但是問題也來了,他究竟防的是誰?西域那時應該沒有摸金校尉之類的存在,他大可不必如此的耗費周折,弄這麼一出。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符塗。他也許就是足祈國國王要防的人,而且足祈國國王似乎做到了,迷霧中的棺台沒有破壞過的痕跡,似乎隻有我一個人進去過。這讓我對足祈國國王和符塗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好奇,他們兩個之間好像不僅僅是犯錯的合作關係,符塗拿走珠子沒有歸還,足祈國國王也建造假塚迷惑符塗,他們兩個更像是表麵合作,背地裡防著對方。這白玉路已經到了儘頭,我們的麵前是一個比較大的房子。其實我很想說宮殿,但它的確沒有那個味道,說宏偉沒有萬馬歸朝地底下符塗造的浮空宮殿宏偉,說像也跟中原宮殿不同,這是一些獨特的建築風格,有點像當代的一個平房模樣,隻是它寬了一點,有明顯的左右側房,中間的正房用柱子支撐,連門都沒有,可以直接看到裡麵,在它的中心有一口棺材,而且似乎已經打開過了。不得不說,足祈國國王對自己的假塚也太敷衍了一些,亦或者當時的西域審美跟我們不一樣。“老家主他們來過這兒了,還開了棺。”棉花和我已經進了那個姑且稱作宮殿的地方,中心的棺材已經被打開了,裡麵是一具骷髏,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殊,我還仔細看了一下,的確沒有翅膀。這裡麵的確沒有什麼值得去說的,也許是符塗造的那個懸浮宮殿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大,以至於我對這兒並沒有什麼感覺。不過側房還是值得說一下的,它們在中心有一個門可以通過,都被張北他們打開過,兩邊的側房是放陪葬品的地方,很多金銀珠寶都如同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山,左邊的側房還有很多壁畫,隻是張翼不在我看不明白。我趁著棉花不注意,快速的抓了一把金銀珠寶放進口袋,同時安慰自己這是以防不時之需,畢竟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拿點出去也是讓它們重新出現在世界上。嗯,算得上功德一件了,我暗暗對自己說。